阮思追也笑:“我當年從京城到秦州后,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繁華的溫柔鄉里會消磨人的意志,卑劣陰毒的繁復算計,會讓人迷失本心。”
“秦州這片土地上,其實之前不但窮,還不缺算計。”
“王爺到了這里之后,大刀闊斧的改革,所有的一切就變了樣。”
“所以我覺得不是秦州很好,而是王爺很好。”
沐云修和阮思追熟了之后,知道他是寧孤舟的狂熱追隨者。
他知道阮思追的過往:
鮮衣怒馬的狀元郎為了寧孤舟拋下京中的高官厚祿,只身來到秦州做寧孤舟的馬前卒。
阮思追是在那場宮變之前就來的秦州,為寧孤舟來秦州梳理好秦州的政務,打理好這里的俗務。
沐云修不知道阮思追當年沒來秦州會如何,但是他知道到了秦州之后的阮思追至少靈魂是開心的。
他拿著手里的湯碗碰了一下阮思追手里的碗:“敬過往,敬明天。”
阮思追聽到這話笑了起來:“敬過往,敬明天!”
他之前聽沐云修說只在棠妙心身邊呆上三年,他是不信的。
他雖然沒有從沐云修的眼里看到野心,卻從他的眼里看到了熱烈。
這份熱烈阮思追也曾從自己的眼里看到過。
那邊莫離讓桑硯在給他捏胳膊。
桑硯一邊捏一邊抱怨:“你再這樣,我就去殿下那里告狀了哈!”
“前幾日又不是我要修理你,那都是殿下的安排!你自己犯了錯,就得接受懲罰啊!”
“再說了,前段時間我也沒把你怎么樣,只是拉著你打了幾架而已。”
這一次棠妙心罰莫離的時候,書秀來找過一次桑硯。
書秀的話很簡單:“莫離這一次是有錯,但是殿下只罰了他十天不能動武。”
“這十天內你固然是可以隨便欺負莫離,但是十天之后了?你到時候還能再欺負他嗎?”
桑硯當時就慫了,因為莫離這個二愣子打人確實挺疼的。
只是桑硯又覺得莫離落在他手里的機會難得,他要是不動一下手,簡直就是浪費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所以桑硯雖然還是打了莫離幾頓,卻難得沒有賤兮兮地說那些難聽的話。
莫離斜斜地看了他了一眼:“我也沒把你怎么樣,也只是拉著你打了幾架而已。”
因為桑硯沒太惡心莫離,莫離恢復之后也就沒太折騰桑硯,但是還是打了他幾頓。
只是這幾架打得相對溫和,只是將他打得鼻青臉腫,沒斷骨也沒折筋。
兩人相處,倒比平時少了幾分針鋒相對,只是碰面時,還是會忍不住要惡心對方。
桑硯在心里瘋狂鄙視莫離,咬著牙道:“你就仗著你武功比我強,見天的欺負我!”
莫離笑瞇瞇地道:“對啊,就是仗著武功比你高啊,有機會就揍你啊!”
“你有本事就練好武功了,來打我啊!”
桑硯的白眼快翻上一天了,莫離卻當做沒有看見,桑硯要有本事就把眼珠子翻出來嚇死他啊!
桑硯自己卻很清楚的知道,武功這玩意講究天分。
他在這方面天分不太高,這輩子可能都打不過莫離了。
以前他還想著讓書秀幫幫他,用一些技巧打敗莫離。
現在的書秀心心念念的都是莫離,不收拾他就是好的,不可能再幫他收拾莫離。
桑硯的心里十分郁悶:“娶個厲害的媳婦了不起啊!”
“還沒成親了!有什么好嘚瑟的!”
這種話莫離最近聽桑硯說了沒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他現在連理都懶得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