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太子萬福 > 第22章 輕而易舉的將她禁錮在懷中
  “這個就是你上回說的會吹哨子的紙鳶嗎?”李璨好奇的湊近了瞧那紙鳶。

  “對,咱們去那邊空地上,我展開給你瞧。”趙明徽拉著她,行到空地處。

  他蹲下身,將紙鳶鋪在地上,又將中間十字骨架細細的穿好。

  “這不就是普通的紙鳶嗎?”李璨瞧來瞧去,除了做工精細之外,她絲毫不曾瞧出這紙鳶有什么特別之處。

  “等著瞧吧,哥哥我的好東西在這呢。”趙明徽朝她得意的露齒一笑,取出一個荷包,將里頭東西抖落出來。

  “這是什么?”李璨也蹲下,捏起一個來瞧。

  是紅木制的,好像一個個圓柱形的鈴鐺。

  “這個,叫葫蘆哨。”趙明徽性子極好,笑的舒朗:“等哥哥我一個一個裝上去,再放到天上,就會響了。”

  “真的嗎?”李璨半信半疑,舉起一個葫蘆哨,噘起小嘴吹氣。

  趙明徽大笑:“不是那樣的,你來幫我裝,兩個人快一點。”

  “好。”李璨點頭。

  她學著他的動作,將葫蘆哨一個一個安在紙鳶的骨架上。

  燦爛的陽光下,遠山近水,春景無限,俊俏的少年郎與嬌糯的小女兒家蹲在碧綠的草地上,頭挨著頭,嬉笑著忙碌同一件事,美的猶如一幅叫人不忍破壞的畫。

  但偏有人要打破這幅畫。

  “李璨,隨我來。”趙晢面無表情,只喚了一聲,便朝著馬車去了。

  李璨捏著葫蘆哨的小手頓了頓,蹲著不曾動。

  “你不去嗎?”趙明徽回頭望了一眼,見趙晢走遠了,小聲詢問她。

  “不想去。”李璨垂下鳳眸,小眉頭輕皺。

  “你不去,會挨手心的。”趙明徽又回頭瞧了瞧,湊近些道:“你去一趟,他要教訓你,你乖乖認了就是,他不會在這里打你的,我在這兒等你。”

  “忠國公,你能幫我進宮一趟嗎?”李璨抬眸望著他,忽然問了一句。

  “你這么叫我我也幫不了你啊。”趙明徽連連擺手,看了看趙晢馬車的方向:“我又不上朝,怎么幫你?”

  李璨瞧見無怠來了,不再多言。

  “姑娘,您快過去吧。”無怠憂心的望著李璨。

  李璨蹲在那處,輕垂眉眼,不言不語,她心里頭又怕又恨,不想單獨面對趙晢。

  “姑娘,求您了,您別為難小的……”無怠面露哀求。

  “快去吧。”趙明徽也幫著勸:“去晚了,他可真要打你手心了。”

  他不忍心看李璨受罰。

  李璨站起身,隨著無怠往馬車處去。

  周羨如與幾個姐妹說著話兒,眼角余光卻都在趙晢身上,眼見趙晢將李璨叫去了馬車上,她的手不由暗暗捏緊。

  她看李璨那不情不愿的模樣心中真是氣惱萬分,她若是有這福氣跟著趙晢,在東宮關著書房門朝夕相處,出門赴宴還能同乘一輛馬車,她情愿承受趙晢比這更嚴厲十倍的管教。

  婢女們扶著李璨上了馬車。

  “見過太子殿下。”李璨生疏有禮,低頭在最遠處的角落坐下,拘謹守禮的垂著眉眼,絲毫沒有方才同趙明徽在一處時的生動自在。

  “可知錯?”趙晢抬眸,淡淡望著她。

  李璨長睫輕顫,藏在袖中的小手也微微顫抖,心里怕的厲害,清甜的桑葉不覺帶上了哭腔:“不知。”

  “回東宮。”趙晢淡淡啟唇。

  “我不去東宮!”李璨聞言頓時紅了眼眶,趙晢帶她回去,肯定是要打她手心。

  她心里頭又慌又怕,又氣又惱,抬手便要挑簾子下馬車去。

  趙晢探身捉住她手腕,輕而易舉的將她帶到身前,禁錮在懷中。

  “我知道,知道錯了!”鼻尖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氣,李璨閉著鳳眸,不敢掙扎,眼淚打濕了覆下的長睫,瞧著可憐至極。

  “錯在何處?”趙晢嗓音清冽。

  “我不該,不該構陷母親……”李璨不敢睜眼。

  她抽抽噎噎,口中這樣說著,心里頭卻不服,晶瑩的淚珠兒順著柔白的小臉直直的往下滾。

  賀氏害死了她娘,還揮霍著她的錢財,她讓賀氏四人逍遙了這么多年,現在報仇難道不應該嗎?

  “不是此事。”趙晢松開她手腕,語氣又冷了些。

  李璨啜泣聲一頓,淚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此事?那還有何事?

  趙晢抿唇,一言不發。

  李璨起身坐到一旁,悄悄看了他兩眼,還是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方才除了針對賀氏母女,她并沒有做旁的。

  “今日之內,將《儀禮》謄寫三遍。”趙晢淡淡吩咐。

  “我不。”李璨聞言,登時又哭了起來:“趙明徽就是給我看個紙鳶怎么了?那些姑娘和男兒們來探春宴,不都是這樣玩的嗎?我為何就不可?”

  趙晢一說謄寫《儀禮》,她就明白過來,是她方才與趙明徽獨處不合規矩了。

  其實,這樣的宴會,有長輩們在,姑娘、兒郎們只要不避著人,不太過親密,大家一道放個紙鳶,不算失禮的。

  但趙晢自來對她管教極嚴,這些都是不許的,但凡她有一絲越矩,便要罰她謄寫《儀禮》或是《家儀》,一寫就是三遍五遍。

  趙晢抿唇不言。

  李璨知道他言出必行,也不指望他收回成命了,她片刻便不哭了,起身道:“晚上我會謄寫好,讓糖球送過去。”

  她說著,便欲下馬車。

  “臉拭干凈。”趙晢泠泠出言。

  李璨站住腳,取出帕子。

  “若再如方才那般,便謄寫六遍。”趙晢淡漠的警告。

  李璨負氣,不理會他,俯身出了馬車。

  “璨妹妹,快來!”趙明徽已然將那紙鳶放上天了,正在緩緩松線升高。

  他一直留意趙晢的馬車,見李璨出來了,忙大聲招呼。

  周羨如同李萊楠還有幾個貴女圍在一旁,原本七嘴八舌的,這會兒見了李璨,不約而同的都不說話了。

  “你那哨子也沒有響呀?”李璨走上前,站在趙明徽身旁,小手搭在額前,抬眸看天上的紙鳶。

  “別急,等再飛高一些,風還不夠大。”趙明徽笑著解釋,抽空打量了她一眼,低頭湊近了些小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李璨輕輕搖了搖頭。

  “羨如,你不是說李璨上馬車準是挨訓斥的嗎?”韓御史家的嫡出千金韓素素笑問:“我看她怎么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太子妃的位置,誰不想要?

  她父親是御史,她的出身也不低,只可惜比不得周羨如那個武夫父親,不能進東宮去受太子殿下親自教導。

  若說起來,琴棋書畫,插花點茶,周羨如有哪一樣比得過她?

  周羨如不過是仗著父親會打仗罷了。

  “你仔細瞧。”周羨如笑了一聲:“你看她的眼睛里,還有眼尾處,是不是紅紅的?

  這就是哭過了,只不過在人前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罷了。”

  她說著話兒,越發得意起來。

  “我七妹妹只是怕你們笑話而已。”李萊楠看著李璨,一臉同情,假惺惺的道:“七妹妹可真可憐。”

  “羨如,太子殿下平日不會也是這么對你的吧?”韓素素掩唇輕笑。

  “怎會?”周羨如即刻揚聲道:“我去東宮這些日子,太子殿下從未訓斥過我一回。

  今兒個我去請殿下陪我來探春宴,殿下都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

  其實,這樁事她也挺意外的,只是壯著膽子去試試,卻不想就成了。

  太子殿下的心思真是非常人能夠揣度的。

  “殿下之前可是從來不陪李璨去無關緊要的宴會,對你可真好……”

  “羨如,將來你飛黃騰達了,可莫要忘了我們呀……”

  “那還真是與對李璨不同……”

  貴女們眾星拱月般將周羨如圍在中間,周羨如杏眼望向李璨,一張粉臉滿是笑意。

  李璨只是離她們稍遠,微風一吹,什么話都聽的一清二楚,但她并不曾理會,只當是不曾聽到一般。

  “別理她們。”趙明徽小聲寬慰她。

  “嗯。”李璨朝他粲然一笑。

  此時,便聽韓素素輕呼:“羨如,太子殿下怎么走了?不等你一道回東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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