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和你在一起總會發生這種事？方妃兒、肖源、霍宴，下一次又會是誰？下一次圓圓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嗎？”
姜聽身形戰栗，心在滴血，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亮著紅燈的急診室，宛如在等死神下最后的通牒。
商霆聿聲音哽咽，一句辯白的話都說不出來。
“姜姜，我......”
“我們算了吧。”
姜聽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在寂靜空曠的走廊里卻被無限放大。
商霆聿倏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說什么？”
姜聽吞咽兩次，抬眸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我說，我累了，我們算了吧。”
“可是......可是你答應我了。”商霆聿眉心突突直跳。
姜聽神色晴明，黑沉沉的眸子明亮又倔強，“可我不想試了。”
商霆聿怔住了，是了，姜聽沒有說過要和他在一起，只是說可以試試。
但現在她不想試了，要把這個機會收回去了。
“你......我們都先冷靜一下，等圓圓好了再聊。”
急診室的暗了下去，病床被護士推了出來。
姜聽狀態恢復了一點，急忙去看圓圓的情況。
圓圓還輸著氧氣，眉頭擰在了一起，看起來并不好受。
杜欣解釋，“姜姐，圓圓暫時已經脫離危險了，還要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你要不和商總商量一下，等圓圓身體好一些就做手術，手術后身體恢復好了這種情況也會減少。”
姜聽點頭應下，“好，我會仔細考慮的，謝謝。”
杜欣點頭，而后離開。
被送到病房之后，圓圓依舊是昏迷的狀態，看起來很難受。
姜聽用濕帕子把她身上的汗擦干凈了，又發消息讓文姨明天要日用品送來。
“你去陪護房休息吧，這里我看著就行。”商霆聿輕聲開口。
姜聽頭也沒抬，“明天我會讓人把團團接過來，你的東西我也會打包好，你找人去我家拿，或者我讓人給你送過去都行。”
“姜聽，你一定要這么和我說話嗎？”商霆聿強壓著怒氣。
姜聽動作微頓，很快又恢復正常，并不說話，也被抬頭看他。
商霆聿強忍著怒氣，又接著開口，“你這是在遷怒我，對我來說不公平。”
姜聽喉嚨干澀得厲害，沒說一句話都仿佛像是在刀割一樣。
屋里一片靜默，沒有人說話。
不知道安靜的氛圍保持了多久，突然被一道驚雷打破。
閃電讓昏暗的病房內瞬間亮如白晝，緊隨其后的是呼嘯的風聲以及窗戶震蕩的聲音。
商霆聿去拉上了窗簾，稍微隔絕了一下外面的光線。
雷雨聲中，姜聽唇瓣囁嚅了幾下，而后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公平？”她哂笑兩聲，而后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女兒，我又該找誰說理去？”
她的語速極快，像是在質問一個犯了錯的罪犯。
在醫院工作了那么多年，姜聽對于“不公平”的事情見得太多了，多到早已經司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