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鎮定點頭，“對。”
“方妃兒最大的籌碼都已經沒了，她還拿什么來刺激商奶奶？”蘇茉聲音漸冷，“姜姜，你以前從不管閑事，就算是看不過去要管也會給自己留好退路，從沒有像這次這樣過。”
姜聽是一個怕麻煩的人，遇到病人沒錢交住院費，她會自己補上再謊稱是有人捐款，絕不會讓病人知道是她。
盧緣棋的事情她沒有將自己摘干凈，但這件事無非就是兩種結果，成功了盧緣棋進監獄，失敗了盧緣棋出國，也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
方妃兒有多聰明姜聽是知道的，因此顧及孩子她以前從未和方妃兒產生過任何正面沖突，就連楚越因為空氣栓塞病危時她也是找了院長做主。
但只要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商霆聿了，方妃兒一定能猜出是她的手筆。到時候方妃兒失去了商霆聿這個倚仗，必然會將怒火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你不會是喜歡上商霆聿了吧？”蘇茉脫口而出，仔細觀察著姜聽的神色。
姜聽立刻否認，“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他一直被騙。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查房。”
蘇茉沒有說話，看著姜聽匆匆離去的背影，內心復雜。
姜聽思緒很亂，那些她一直壓抑的、逃避的東西被蘇茉一層層揭開。
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查房只是一個借口，是她逃避蘇茉追問的手段。
路過樓梯口時，姜聽拉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倏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瞬間呼吸一凝，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方妃兒聲音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倦意，“霆聿，因為流產的事情我耽擱了工作，這段時間還要照顧媽媽，實在是分身乏術，下個月的考核可能過不了了。”
借著半開著的門遮掩，姜聽看清了樓梯口的情況。
商霆聿背對著她站在窗前，雙眸始終盯著窗外。兩人靠得很近，方妃兒側身說話時胸貼在了商霆聿的手臂上。
兩人談了應該已經有一會兒了，方妃兒臉頰已經被窗戶縫隙的風吹得隱隱有些泛紅。
“要多少？”商霆聿語氣冷淡，在平靜的湖面驚起道道漣漪。
方妃兒一愣，感覺被羞辱了一樣，臉色瞬間變得又羞又惱。
“我......我不是要錢，我不想讓我媽媽以為我是靠男人生活。讓我去S·P，我想做你的助理，哪怕從最小的職員做起也行。”
“S·P的職員專業對口，都是國內高校畢業。”
商霆聿話沒有說得那么直白，但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方妃兒聲音輕顫，“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去求姜聽讓她高抬貴手放我一碼？還是拿著簡歷四處去求職？前段時間的新聞大家都看到了，現在誰不知道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商霆聿打斷了，“你考核要是沒通過再說。”
現在姜聽還懷著孕，他不希望方妃兒再去給她添麻煩。
方妃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了，“好，我上手很快的。”
商霆聿并不懷疑方妃兒的學習能力，但依舊下意識的排斥，準備在她進入S·P之后過兩個月就將她調到子公司去。
姜聽搖頭輕笑兩聲，隨后刪掉手機里的照片，快步轉身離開了。
這段時間方妃兒因為假流產的事情消失在了她和商霆聿眼前，讓她心底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