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妃兒一愣，立刻回道，“手術臺附近是無菌區，醫生的腰部以上到胸前是無菌區，手向下不能過腰，向上不能過肩。”
微微點頭，姜聽質問道，“我不知道你懷孕多久了，但一般孕婦懷孕一個多月以后就會出現孕吐，你能保證你上了手術臺聞到血腥味不會吐？不會污染手術室的無菌環境？”
從懷孕到生產中間還隔著十個月的時間，她知道方妃兒是擔心這段時間進不了手術室，通過不了考核。
她不讓方妃兒進手術室不止是因為孕吐，也因為方妃兒將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太重了，要是手術室內突發意外，影響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她已經在醫院待了兩年多了，面對各種突發情況都能應對自如，但方妃兒不過是一個實習生，她不敢冒險。
姜聽接著開口，“手術室內動輒就得站十幾個小時，你能堅持得住？”
方妃兒看到排班表腦子一熱就過來了，沒想過這么多，看來她裝得還是有些不到位，打定主意要回去再查查，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多謝姜姐，是我考慮不周誤會了。”
“沒事。”姜聽毫不在意。
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門，就見杜欣進來了，疲憊的臉上帶著笑意。
“姜姐，我一共做了四例手術了，都成功了，今天是和心外科的何宇醫生一起做的。”杜欣笑著開口。
姜聽輕笑幾聲，“恭喜你了，何醫生做手術時也謹慎小心。”
何宇是言時帶的醫生，姜聽和他搭檔做過兩例手術。
她原本是不贊同杜欣和何宇這么早就一起主刀的，但這是在她停職期間院長安排的手術，沒想到幾例都成功了。
院長有意栽培兩人，將癥狀較輕的病人的手術都交給他們兩人了，至于情況嚴重的病人還是由姜聽和言時搭檔手術。
杜欣接著開口，“我昨天接受了一個采訪，才知道全國各地很多醫院都問院長要了資料，有其他地方的醫生做手術也成功了。”
“是嗎？這是好事啊，病人也不用大老遠的來我們醫院排隊了。”姜聽也一臉欣喜。
醫院接收同癥狀的病人越來越多，還有兩個孩子還沒等到做手術就死了，姜聽知道后難過了好一陣子。
她參加交流會的時候從不藏拙，將自己的經驗全部分享出去了，就是希望其他醫生也能做這個手術。
下班后，姜聽約了蘇茉一起吃飯。兩人約好在安頌餐廳。
姜聽房進包廂就被蘇茉拉住了，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
“姜姜，你肚子越來越大，再過一陣子恐怕就瞞不住了。”
姜聽低頭看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現在有衣服遮著還好，過段時間再想辦法。”
“要不你來我們實驗室吧，工作清閑。以你的能力出幾篇SCI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名利雙收，可比你在醫院工作舒服多了。”蘇茉不去醫院工作就是因為不想和患者家屬打交道，以前實習的時候差點被患者家屬打了。
姜聽輕嘆了一口氣，“醫院更適合我。”
蘇茉也是隨口一說，知道她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才選擇在一線工作，“行吧，我前兩天才看到新聞有的醫院醫生專門給病人開醫藥代表賣的藥，價格高得離譜，像你這種醫生確實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