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他比盛夏迷人 > 第754章 盡早將尸體進行火化
  聞言,封景軒眼神冷漠地看了過去,封老太太高傲地仰起頭:“難道不是嗎?要不是如此,你為什么會對一個殺人犯這么好,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我現在想到了,封振死了之后,你也可以分到股份,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你們聯手的。”

  封老太太說完之后,周圍的記者點了點頭,都覺得有些道理。

  沒想到封氏最后都是為了財產,才會發生命案。

  封景軒皺了一下眉頭,他額頭的青筋爆了起來:“何崢,把他們趕走。”

  封老太太被帶走的時候,內心都是不服氣,她大叫道:“封景軒,你就是心虛了。”

  等她和記者離開后,周圍總算清凈了幾分。

  封景軒親自送南夏上了警車,他的神色溫柔:“等我,我很快就會帶你出來。”

  車窗被關上。

  警察局。

  南夏被關進了審訊室,警察對她進行了詳細的審問,然而南夏知道的事情其實也不是很多。

  她一口咬定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進來殺害了封老爺子,可是卻沒有人相信她。

  面前的女警面無表情地說道:“南夏女士,經過檢查,死去的兩個保鏢是被水果刀一刀斃命,刀把上只有你的指紋,病房里面也只有你的指紋。”

  “封振先生死亡前的瞳孔里面最后呈現的人是你,并且他的呼吸罩和脖子上都是你的指紋。”

  “病房里面再無第三個人。”

  警察緊緊地盯著南夏,試圖辨別著南夏的情緒,她一字一句道:“就是你殺了封振,你覬覦他手中的財產,所以才會殺害他,我說得對嗎?”

  “不對!”

  南夏情緒有些激動的辯解:“我沒有殺他,我說了,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殺害了他。”

  “可是你說不出來那個人的特征,也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南夏女士,我懷疑這個人是你杜撰的。”

  女警察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她給南夏倒了一杯白開水:“你不用急,喝口水再說吧。”

  南夏木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白開水,她一動不動,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她的腦子里面全是都是封老爺子死去的畫面。

  她一天沒有吃喝了,胃里空空蕩蕩的,可她卻沒有任何胃口。

  她什么都不想吃。

  女警察的聲音就如同魔音一般傳入她的耳中:“南夏女士,你要是現在承認自己殺害了封振,我們看到你態度良好的份上,還可以對你從輕處理。”

  “做了錯事那就是要承認,你是不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把封振的這氧氣罩摘了下來,然后你失手掐死了他,封振生前,你們都發生了一些事情?”

  “是不是他說了讓你憤怒的話,所以你才殺了他?”

  一連串問題問得南夏腦子疼,她看著面前的人嘴角不斷開合,心中泛出涼意。

  很冷。

  哪怕對方再溫柔,她也看出來了對方是想讓她認罪。

  可是她沒有殺人,她絕對不會認罪的。

  南夏瘋狂地搖頭:“沒有,我沒有害他。”

  沒有做過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另外一個警察見此,眼神一寒,他提高了聲音,身上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他逼問南夏,在醫院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哪怕南夏不斷重復了百次,她看到有個男人殺害了封老爺子,他依舊繼續逼問她。

  他想讓南夏認罪。

  因為目前所有的罪證都是指向了南夏,只能是南夏殺害了封老爺子。

  所以他們才會花費時間審訊南夏,要是南夏承認自己是兇手,那么就結案了。

  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最后他們點著強光照射在南夏的臉上,就這么和她面對面坐著。

  沒有人再說話。

  南夏沒有吃過東西,她又餓又累,每次要睡著的時候,又會被叫醒。

  熬……

  他們在熬她。

  這是一種常見的審訊手段,南夏記得自己很久前好像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為了讓人認罪,警察會采取熬鷹的方法,就是讓嫌疑人不吃飯不睡覺,等他們的精神疲憊,再也受不了的時候,他們就會說明真相。

  南夏就這么一直坐在了晚上,可她并不是兇手,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被攻破心房,等到了后面,她都精疲力竭了,也沒有認罪。

  幸好……

  她最后暈了過去。

  “砰”的一聲。

  南夏的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腳,她在劇烈的疼痛里醒過來,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女人,女人的身上穿著囚服,長相很兇狠,她看了一眼南夏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嘖,這次倒是來了一個細皮嫩肉的。”

  “長得還白白凈凈的。”

  “進了這個地方,就不要裝什么柔弱了,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這里的老大,以后都必須要聽我的!”

  南夏捂著腹部,她想要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的身體太疲憊了,而且很疼。

  她縮著身體,疼得胃都痙攣起來。

  另外一個女人詫異地看了一眼南夏,幸災樂禍道:“南夏,你真的進來了?”

  高大的女人看了她一眼:“你認識她?”

  “認識啊,她在云城很有名,是封景軒的前妻,封景軒一直都在尋找她,經常會在報道上看到她的消息。”

  那女人看了一眼南夏,笑著說道:“原來我剛才在外面聽到的消息是真的,她還真殺了封老爺子。”

  “什么?”

  高大的女人睜大了眼睛,她們之所以在這里,都是犯了一些罪,但沒有死刑犯,沒想到南夏居然殺人。

  那女人說道:“看到她那張臉了吧,就是長得漂亮,所以靠著這張臉勾引了封景軒,但她內心惡毒,這不,接近了封家后,又把封老爺子殺死了。”

  “我聽說,這是因為封老爺子的手上有封氏的股份,她就是想要財產,就對人痛下殺手。”

  “最可笑的是,封老爺子本來都已經答應把股份給她的孩子了,但她就是那一點時間都等不了。”

  “真是最毒婦人心。”

  其他女人聽到了之后,眼神頓時嫌惡地看著南夏,甚至有人直接過來踩在她的身上,反復碾壓,骯臟的鞋子把她身上的衣服都弄臟了。

  那些女人呸了一聲:“我活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無恥的人。”

  “果然長得越漂亮的女人就是心腸歹毒啊,就為了錢,你就可以殺人。”

  “我平生最恨用臉騙人的女人,長得漂亮有什么用實際上,毒如蛇蝎。”

  那個被稱為老大的女人,朝著她又呸了一聲,居高臨下地說道:“新來的,知道我們這里的規矩嗎?去把我們的衣服全部都洗干凈,不然的話,我們會讓你痛不欲生。”

  話音剛落,南夏的身上就被扔來了一堆衣服,全部都罩在她的頭上,衣服散發著陣陣臭味,甚至還有很多貼身衣物。

  南夏奮力地喘息了幾聲,才沒有讓自己吐出來,她努力了一下,終于有了一些力氣,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面對著周圍人的惡意,她知道自己只能低頭,就算她解釋,也不會有人聽的。

  這里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們估計也不會第一次這么欺負人了,她能夠做的也只能是妥協,不然她只能受更多苦。

  她知道這個道理。

  “好,我去給你們洗衣服。”

  南夏順從地說道,她將身上的衣服抱走了。

  封景軒說,讓她等他,他會救自己出去的。

  她相信封景軒。

  所以她只要不認罪,只要撐下去,然后就能等封景軒來救她。

  她一定會等到的。

  所以現在無論發生了什么,她都要堅守自己的本心,她要努力保護好自己。

  想到這里,南夏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憋了回去。

  她不能在這里被打倒。

  可南夏的低眉順眼卻并沒有讓這些人消停下來,被稱為老大的女人看到她的背影,陰險地指了一個人:“你過去,跟她制造點困難。”

  被選中的女人直接站了起來,爽快道:“行,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南夏剛接了滿滿一桶水,她吃力地把水桶提了過來,正要洗衣服。

  一個女人走過去,就直接踢翻了水桶,冰涼的水全都灑在了南夏身上,南夏打了一個寒戰。

  那人卻還是沒有放過南夏,她狠狠推了一把南夏,見南夏摔倒在地后,她才哈哈大笑,毫不猶豫地嘲笑道:“我告訴你,到了這種地方,這就是你的下場。”

  南夏狠狠地等著她,眼睛里面都是憤怒。

  那女人欣賞著她狼狽的姿態,心情非常不錯:“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難道是想要報復我?”

  “那你就來啊?”

  她挑釁地對南夏說道:“你就這個小身板,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一拳就能打你三個。”

  “況且,你要是敢和我作對,這里的人都會毆打你,你要是覺得你一個人可以對抗這么多人,你大可以試試得罪我。”

  “識相點的話,趕快把這些衣服洗干凈,我就在這里監視你,你要是敢偷懶,我就扒掉你的一層皮!”

  南夏握緊了拳頭,又緩緩松開,她深吸一口氣,最終提著水桶離開了。

  她在出去之前不能被弄得半死不活,她只能忍耐下來。

  于是接下來,她都在洗衣服。

  等洗完后,她全身都濕透了,身上還有一些難以說明的傷痕。

  那女人看到南夏呆呆的樣子,這才放過了她,回去的時候,她嘲弄地說道:“我已經給過她教訓了。”

  “來到這個地方,那就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無論她是知名醫生,還是封景軒的前妻,那都要聽話,她還不是要低著頭幫我們洗衣服。”

  “你是沒看到她那個卑微樣。”

  “我說什么,她就要聽什么。”

  南夏擰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擰就是一團水,她就像一個啞巴一般,根本就聽不到周圍的對話。

  那些人的聲音很大,毫不客氣地諷刺她:“她殺了封老爺子,封景軒肯定會覺得自己看錯人了吧。”

  “估計后悔得捶胸頓足。”

  “反正她肯定也是死刑,不會有幾天好日子了。”

  南夏凍得瑟瑟發抖,她靠著墻,閉著眼睛,像是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的身體很疲憊,但是精神卻崩得很緊,她想要休息,卻根本就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里面就能浮現封老爺子。

  看不清的男人沖進來就掐死了封老爺子,封老爺子不斷掙扎,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沒有辦法幫忙,她無能為力。

  迷迷糊糊的,南夏就這么坐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門被打開。

  警察看了一眼南夏,面無表情道:“南夏,有人來看你。”

  南夏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站了起來,她蹲了一夜,手腳都僵硬了,夜里太涼,她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干,此刻穿在她的身上,皺巴巴的一團。

  她活動了一下身體,等身體沒有那么僵硬的時候,她才往前走,機械的動作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

  有那么一瞬,她感覺自己都不會走了。

  一路渾渾噩噩的。

  外面,唐寧穿著一件藍色風衣正在等著南夏,見南夏出來后,她的眼睛都紅了。

  南夏的臉色非常憔悴,她的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囚服濕了一大半,露出來的肌膚還有紅腫和青紫的痕跡。

  唐寧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瞪大了眼睛,語氣憤怒道:“誰打了你?”

  “是他們對你嚴刑拷問嗎?

  南夏搖了搖頭:“不是。”

  雖然警察們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殺人兇手,但是他們還沒有用這種方法來逼問她,這都是里面的犯人做的。

  南夏現在很累,也不想提及這些事情,她只是輕聲問道:“封景軒現在怎么樣了?”

  對于她在監獄里面被犯人欺負的事情,她沒有打算提及,畢竟這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罷了,無論她在里面受了多少苦,都讓她一個人承受。

  反正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不會承認,她相信自己遲早能夠出去的。

  現在,她不知道封景軒的情況,所以非常擔心他。

  封景軒肯定無法接受最近發生的事情。

  對他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個噩夢。

  要知道封老爺子是他很重要的親人,他們為了救封老爺子,已經努力了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封老爺子卻死了。

  雖然封老爺子一直都表示自己就算死了也無所謂,他也表示自己這輩子沒有遺憾了,他也已經把遺言說完了,醫生也說了,雖然現在有能抑制毒素的疫苗,但也不能保證封老爺子會毒發身亡。

  他們也是做好封老爺子隨時可能出事的可能性的,但是他們不能接受封老爺子是被人殺死的。

  還死得這么慘。

  她在經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無法接受,內心痛苦不已,更何況是封景軒。

  封老爺子是封景軒的親生父親,而且是封老爺子親手把封景軒給養大的。

  他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封景軒的心中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就在前一天的時候,她還向封景軒保證過,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封老爺子,讓封景軒不要擔心,可是等封景軒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她不僅沒有保護好封老爺子,甚至還把自己都給連累了。

  如今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她無從辯解,無從解釋,她還必須要等封景軒來救自己。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累贅。

  封景軒現在肯定忙得焦頭爛額,他又要去封老爺子的死因,還要想辦法救她。

  另外,還有她那三個孩子。

  不知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擔心她,他們要是不知道,這都一天了,他們沒有看到媽咪,會不會很想念她。

  南夏的腦子一直都亂糟糟的。

  她知道封老爺子對孩子很好,孩子們很希望他能活下來,特別是辰辰,辰辰基本是封老爺子養大的,他和封老爺子的感情很深,現在知道封老爺子死了,他一定也是最難過的。

  她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去面對這個消息。

  見到南夏臉上都是難過之色,唐寧無奈的說道:“我是來看你的,你怎么還擔心封景軒,無論如何,封景軒現在的情況都比你好多了。”

  “他現在至少在外面,倒是你,唉,你在監獄里面一定受了很多苦頭吧。”

  南夏靜靜地看著她,語氣很平淡:“我沒事,其實現在最煎熬的是封景軒。”

  她受到的苦頭不過就是身體上的,她還能忍受的,但是封景軒受到的心理上的煎熬。

  所以她才擔心。

  唐寧看著她,說道:“其實你這邊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是今早封景軒給我打了電話,通知我的,他讓我親自來看你,也能夠安慰你。”

  “畢竟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也能給你一點力量。”

  “我聽了后很生氣,問他怎么不親自過來,他說他現在很忙,忙著在調查事情的真相,本來他昨天就準備來看你,但是……”

  說到這里,唐寧也覺得頭疼:“有記者報道封老爺子的死,是他和你聯手的,也不知道是誰引導的輿論,現在很多人居然都相信這個荒誕的說法,很多人都說你們是為了封老爺子手中的股份。”

  “這些人真是過分,封景軒可是封氏集團的掌權人,他有必要覬覦封老爺子手中的股份嗎?而且那還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這些事情越傳越離譜,居然很多人都相信了。”

  “愚蠢的人就是很多,他們根本就沒有腦子去思考。”

  “現在封景軒根本也不自由,有太多記者都在關注他的舉動,不僅如此,就連警察也在關注他,他只要來看你,就會有人逮住這個問題不放。”

  “他不想讓人繼續猜忌下去,從而連累你,所以只能選擇不來,他說會盡快把事情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唐寧緊緊盯著南夏的眼睛,語氣誠懇道:“夏夏,你不要害怕,封景軒和我說,他一定很快把事情查清楚,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知道你肯定是無辜的,他一定會救你出去,讓你不要害怕,你在監獄里面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等他救你出去。”

  南夏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熱,有液體快要溢出來,但她深吸一口氣,又控制住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堅強。

  她抿了抿唇,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會保護好自己。”

  她知道外面有人在努力,還有很多在乎她的人,所以她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然后等他接她出去。

  唐寧又安慰了她一會兒,見南夏的情緒還算穩定,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對了,夏夏,我還有一件事情告訴你。”

  “我昨天碰到了一個人,那背影有些像宋雨裳。”

  “真是奇怪了,這世界上還有人會和宋雨裳相似嗎?”

  提到宋雨裳,唐寧的眼神里面都是厭惡:“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無論是穿衣風格,還是發型都和她很像,就連側臉都一樣。”

  “我當時還真以為是她,還追上去看了看,但是她很快就上車走了。”

  “不過肯定不是她,她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根本就不可能出來的。”

  唐寧頓了頓說道:“想必她現在肯定在精神病院受盡折磨。”

  南夏沉默了一下說道:“她自殺了。”

  唐寧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宋雨裳死得太突然了,院長通知他們之后,然后就把人給火化了。

  他們那段時間很忙,一直都在處理封老爺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把此事告訴唐寧。

  如今唐寧問起來,南夏才順道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什么?她自殺了?”

  唐寧的臉上都是詫異,隨即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當初宋雨裳選擇在精神病院,我還以為她有點骨氣,沒想到居然會做出自殺的事情。”

  “她不就是想要活著嗎?我還以為你會多堅持一段時間,結果也是這么脆弱。”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南夏閉上了眼睛,臉上都是疲憊:“我從來都不理解宋雨裳。”

  唐寧翻了一個白眼:“她那種壞蛋,也只有和她一樣壞的人才會理解她。”

  宋雨裳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轟轟烈烈的,她這一生做了太多壞事,每一件壞事都讓人恨得牙癢癢,最后她死的時候,倒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沒有葬禮也沒有消息。

  她火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去。

  估計只是被人直接燒成灰了。

  對于這些事情,南夏不會在意。

  她看著唐寧,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看到孩子們了嗎?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唐寧沒有騙她:“他們都知道了。”

  那幾個孩子很聰明,什么都知道,就算想把這件事瞞著他們,那也是行不通的。

  畢竟網絡上也一直都在傳這件事情,他們只需要通過網絡就能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對此,唐寧也沒有辦法。

  她說道:“他們被封景軒送到老宅了,目前這種情況,不能讓記者發現他們。”

  “這些記者也是不要臉,他們為了熱度,估計連孩子都不會放過的。”

  “不過你放心,幾個孩子都很聰明,他們雖然知道此事,可是都很乖。”

  如今事態有些失控,因為據現在的調查,南夏就是第一嫌疑人,幾乎都指定了她就是第一嫌疑人,現場除了封老爺子和南夏的指紋,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更重要的是,眾人還在謠傳,封景軒是幕后指使人。

  因此,封景軒為了不波及孩子,才會把孩子給藏起來。

  幾個孩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和他們添半分麻煩,全部都很聽話。

  唐寧來看南夏之間,專門去看了孩子,想到幾個孩子乖乖的樣子,她就覺得心疼。

  南夏出事后,孩子們也很可憐。

  時間總是有限的,哪怕唐寧還有很多事情要和南夏講述,但是很快時間就到了。

  她也只能夠走了。

  走之前,她擦了擦眼淚,要南夏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也許是唐寧和警察交涉的原因,回去的時候,獄警把那幾個欺負她的人叫了出去,等她們回來的時候,看向南夏的眼神都很難看,但是她們這次到底沒有再為難南夏。

  她們也不和南夏交流,就只是把南夏當成一個陌生人。

  南夏也松了一口氣,她覺得目前的情況挺好的,她也不想理會這些人。

  于是今天晚上,她終于睡到了床。

  床板很硬,而且還散發出了一股發霉的氣味,非常難聞。

  雖然不舒服,可她真的太累了,加上那些人也沒有繼續搗亂,她很快就睡著了。

  不過她睡得不安穩,就算在睡夢中,她的眉頭還是緊緊蹙著。

  白天發生的事情,一直都在腦子里面循環播放著。

  她又看到了封老爺子。

  夢中的封老爺子和藹地對著他笑著,他們的相處也非常愉快,可突然,封老爺子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著,他劇烈掙扎著,表情痛苦。

  一個無形的人掐著他的脖子。

  她努力睜開眼,她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

  但那個人穿著黑色風衣,他的頭用頭罩蒙了起來,她突然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個人。

  就在這時,那個男人轉過了頭,南夏看到了他那雙陰森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

  那種讓人戰栗的熟悉感再次出現。

  砰砰砰……

  暗夜中,南夏的心跳加快,她突然驚醒了過來。

  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她緩緩轉過頭,牢房里沒有一絲光亮,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周圍靜謐無聲。

  南夏想起那個夢,腦子漸漸清晰了起來,那個男人真的很熟悉,她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就差那么一點,她感覺自己就可以想起來了。

  ……

  封家。

  哪怕是深夜,還是傳來了談話聲。

  封景軒利用自己的能力,將所有命案專家全部都調集了起來,分析這件事情。

  他希望能夠迅速找到兇手。

  然而兇手太狡猾了。

  醫院里面的監控全部都給破壞了,根本就沒有拍下對方的模樣,而且對方還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嫁禍案。

  他們在病房里面找不到第三個人的痕跡。

  整個病房里就只有南夏留下的痕跡,而且最關鍵的是,只要是兇器,那就有南夏的指紋。

  所以才都認定是南夏。

  那天也沒有人看到有第三人進入封老爺子的病房。

  監控里面就只出現了南夏。

  可以說,無論怎么分析,南夏就是兇手。

  如果她不是,那么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這恐怕是一個棘手難關。

  眾多的專家都有些一籌莫展。

  眾人思索了很久,最后有個人站出來說道:“封先生,法醫那邊給出的尸檢報道是機械性死亡,也就是被人掐死的,這些證據都指向了南小姐,這基本上已經是板凳釘釘上的事情。”

  封景軒冷聲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她做的。”

  無論兇手隱藏得多好,那也不可能是南夏。

  專家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如果確定不是南小姐,而是有第三人在場的話,那么就只能是你們很熟悉的人。”

  “因為是熟人,所以那個人進入封老先生的病房時,才沒有人阻攔,也因為是熟人,他才能夠讓人沒有防備地完成這些計劃。”

  “那兩個保鏢的死因都是一刀插入了胸口,這就說明了他們根本沒想到那個人會對他們動手。”

  “封先生,你能想起有哪些熟人嗎?”

  封景軒皺著眉頭,他沉聲道:“有。”

  封老太太和封鵬逸不就是兩顆巨大的毒瘤嗎?他們熟悉封老爺子的情況,可以輕易進來,封老爺子認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也許會一時心軟放他們進去。

  他篤定這件事情和他們有關系,不然封老太太不會在封老爺子死時,這么巧合地出現在醫院。

  “封先生,我還有一件事情告訴你。”

  專家突然說道:“雖然封老先生的主要死因是被掐死的,但其實根據法醫的檢查,他中毒已深,死之前,兇手似乎還對他注射了什么藥物。”

  “暫時不知道是什么藥物,有可能是為了讓他安靜下來的藥,也有可能是為了讓他體內毒素加快發作的藥。”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可能能從藥物上發現什么線索。”

  “法醫那邊也問了,要不要對尸體進行解剖,只有進行詳細的揭破,才能夠分析出是什么藥物。”

  “當然,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是分析出那種藥物,也許就能夠抓住真正的兇手,另外一個結果那就是即便分析出藥物,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所以這個決定還是要由你來做。”

  聽完專家的話之后,封景軒沉默了下來。

  解剖封老爺子的尸體。

  封老爺子說過,他希望自己能夠土葬,他要保持身體的完整。

  他是個傳統的人,總覺得就算死了也要下土,只有這樣,他下輩子才能投胎。

  雖然迷信,但封景軒也答應過他。

  可現在專家卻讓法醫對他進行解剖,將一個人解剖成很多塊。

  封老爺子要是在天之靈知道這件事,他肯定不會瞑目的。

  不到萬不得已,封景軒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如果說將封老爺子解剖了,在分析出他體內的藥物之后,能夠抓住真兇,然后還南夏一個清白,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可問題是就算這么做,也不一定能夠找出真兇。

  所以封景軒猶豫了。

  封老爺子已經死了,難道他連封老爺子最后的要求都無法做到。

  他都沒有辦法保持他身體的完整。

  整整一個晚上,封景軒都沒有睡。

  他開了一夜的燈,陷入了沉思。

  這個過程中,他甚至想到了違背一切道義,派出所有的勢力,不計任何后果,要帶南夏離開這里。

  無論用任何方法,他都要把南夏從監獄帶走,然后他們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要是最后也無法證明南夏的清白,那就只有這個方法。

  可在天亮的時候,他又冷靜了下來。

  他不能這么做。

  他不能讓南夏和孩子一直生活在愧疚中,他必須要找出兇手,讓父親死得瞑目。

  他想封老爺子要是知道他是為了查出真兇,一定會原諒他的做法。

  天色漸漸亮的時候,封景軒也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冷淡:“何崢,現在出發。”

  “告訴法醫,我同意解剖父親的尸體。”

  只要有一絲希望能夠找出兇手,他都可以去做,他絕對不能兇手逍遙法外。

  因為法醫要尸檢,所以封老爺子的尸體還沒有認領回來,如今還在警察局的停尸房放著。

  司機準備好車后,封景軒上車后,揉了揉眉心。

  很快,就到了地方。

  在封景軒說出愿意解剖封老爺子的尸體時,警察似乎有些驚訝。

  “封振先生的尸體已經被人帶走了。”

  封景軒的瞳孔一縮:“你說什么?”

  那警察說道:“是他的家人帶走,他們說拒絕解剖,要盡早將尸體進行火化,讓封振先生能夠早日去往極樂世界。”

  “他們是一個小時前來的,已經將尸體帶到火葬場去了。”

  封景軒額頭上的青筋迸發了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他迅速走到車里:“何崢,現在去火葬場,立刻!”

  “是!”

  這么多年來,封景軒都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可這次何崢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都一個小時了。

  他也不知道封老爺子有沒有被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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