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那張臉前前后后整了很多次，據說耗時了數年，一共花費了好幾百萬，但后面的效果非常好，她覺得很滿意。”馮醫生說道。
南夏回想起了厲雪鈺那張臉，說實話，厲雪鈺的確長得不丑，甚至還有幾分漂亮，但她的容貌很自然，算是氣質型美女。
她的五官一點也不精致，完全沒有整容的痕跡，甚至，南夏根本想不到她像哪個女明星。
是的。
馮醫生說厲雪鈺拿著照片去整容，南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女明星，畢竟很多人都會拿著自己喜歡女明星的照片去整容。
但是她覺得厲雪鈺那張臉根本就不像整容的。
南夏奇怪道：“一個人整容之后，臉上會不會很自然，根本就看不出整容的痕跡？”
“當然是存在的，如果只是微整的話，有的人整得很自然，光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馮醫生說道。
“那厲雪鈺呢？”
馮醫生笑道：“厲雪鈺的情況非常特殊，她大大小小整了無數次，就是一個人造美女，當然能看出一些痕跡，但也沒有關系，只要最后結果成功就行了。”
“她后面還是很自然的，因為她很滿意，對了，我這里有一些她做整容的圖片，你們可以看看。”
說完，馮醫生就打開了手機，第一張照片是兩雙眼睛的對比。
“你看，她之前雖然也是雙眼皮，但整容后開了眼角，眼睛就顯得很大了，也有神，是不是？”
眼睛的變化不是很大，但可以看出第二雙眼睛要好看得多。
南夏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很久，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腦子一片空白。
厲雪鈺的眼睛并不大，這兩雙眼睛都不屬于她！
唐寧覺得好奇，也湊過來看了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睜大了一些，陷入了沉思。
“馮醫生，你有她的臉部照片嗎？”南夏抬起頭，急切地問道。
她現在很想知道厲雪鈺到底長成什么樣子。
馮醫生搖了搖頭：“抱歉，我這里沒有她的照片，就是這張圖片，也是我偷偷保存下來的，不可用于商用，因為厲雪鈺并不想讓人知道她整容的事情，所以這是對外保密的。”
“她的所有照片，包括來醫院進行整容的消息，都是加密的。”
南夏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失望。
這時，唐寧好奇地說道：“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雙眼睛，這雙眼睛非常熟悉啊，奇怪了，這么有特色的眼睛，肯定是一個美女臉上才有，我見過一定記得啊。”
南夏看著她：“你真的見過，那趕快想想。”
這個事情對她很重要，要是唐寧真的知道，她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唐寧沉思了起來，但人就是這樣，但看一雙眼睛會覺得熟悉，因為這是局部，放在臉上作為一個整體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她就沒有想起。
反而腦袋很疼。
過了一會兒，她的臉上顯出了一些無奈：“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個人肯定不是厲雪鈺。”唐寧說道。
她見過厲雪鈺，厲雪鈺根本就不長這個樣子，這點，她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南夏低下頭，眼中閃過晦暗的光。
突然，唐寧抬頭看了一眼南夏，驚訝道：“我感覺她的眼睛有些像你啊。”
南夏：“……。”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唐寧卻很震驚自己的發現，她瞇了一下眼睛，看著照片上，對比了一下南夏：“真的，你們的眼形都很像，但我覺得你的眼睛更加明亮漂亮。”
照片上的眼睛，和南夏的有著七八分相似，神韻都很像。
這是唐寧唯一能夠想起來的人。
南夏抿了一下唇，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這上面的人像她，那么那個厲雪鈺是誰，她為什么要一直針對自己呢？
厲雪鈺最后傻了，會不會是其他人所為。
光是想想，就覺得細思極恐。
整容手術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但是要做到面目全非的樣子，卻還是有些難度，她能夠把眼睛整容成這個樣子，那么只能說明她的眼睛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誰的眼睛和南夏長得很像。
細數這么多人，也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時能夠找到的。
“我想起來了！”
唐寧的眼睛一亮：“這雙眼睛和宋初雪更像！比起你來說，我覺得更像宋初雪。”
她突然想起來后，眼中都是光芒。
宋初雪。
南夏仔細盯著照片看了看，還真看出來了宋初雪的幾分影子，只是光憑著一雙眼睛也看不出來什么端倪，如果有對方的全臉照就好了。
她至少能看看這個隱藏在背后一直針對她的人到底是誰。
在海城的時候，她想到厲雪鈺曾經說過要告訴她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也許就是關于她真正的身份吧。
她真正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厲家大小姐，而她知道真正的厲雪鈺是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厲家最后才容不下她的。
接下來的時候，病房里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再說話。
馮醫生早就走了，只留下南夏和唐寧。
“怎么了？”
唐寧看到她的臉色慘白，擔憂地問道。
南夏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厲家，不知道厲家為什么這么恨我？”
她喃喃道，明明有什么事情馬上就能呼之欲出的，可就是有個點根本想不通。
唐寧說道：“這個很正常啊，我聽說厲家的手段根本就上不了臺面，厲家當時收養厲雪鈺，據說就是為了和封家聯姻，結果封景軒最后拒絕了，他們會對付你和孩子也很正常。”
“可是宋初雪才是封景軒名義上的妻子，她就算要對付也是對付宋初雪，為什么會對付我？”
南夏不解地問道，要知道當時宋初雪也在，厲家卻絲毫都沒有傷害她，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唐寧思考了一下說道：“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你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覷，只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
那真正的厲雪鈺也太可怕了，她站在暗處，卻知道一切真相，可她們卻完全拿她沒有辦法，甚至她們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南夏和唐寧又聊了一會兒天，這才走出了醫院，只是她的臉上一直都顯得心神不寧。
到了公寓樓下的時候，她赫然發現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車的旁邊，他捏著一根煙，唇間明明滅滅的，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南夏皺了一下眉，就想要繞開他。
“不去上班?”
封景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中像是蒙上了一層薄冰，冷漠至極，他往前走了一步，就攔在了南夏的前面：“去哪兒了？”
南夏的步伐一頓，神色冷漠：“我去了醫院。”
她本來不想理會封景軒，但算起來封景軒是她的老板，她請假了，封景軒的確是有資格過問自己的。
男人嘲諷道：“你身體不舒服？”
那種眼睛南夏覺得火大起來：“我去醫院看寧寧。”
“我身子不舒服又怎么樣，還輪不到你來嘲笑我？”
南夏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又被封景軒這么一打擾，聲音也越來越冷。
封景軒這次沒有打算和南夏爭執，他沉聲道：“不請我上去坐坐？”
坐他個大頭鬼！
她現在無論看封景軒哪里都覺得不順眼，特別是他才強迫了自己。
當時她為什么沒有激烈拒絕。
也許她內心里面還是有些喜歡封景軒。
愛和恨永遠都是交織在一起的，她越恨封景軒，就越忘不了他，這些情緒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她。
“我上次差得厲雪鈺有了新線索，你不聽聽？”
封景軒的聲音淡漠。
南夏抬起頭，眼中閃過愕然。
十分鐘后，兩人出現在了公寓門口。
南夏已經把公寓整理了一遍，看上去很整潔，完全就是普通單身女人所住的地方。
沒有任何男人的東西。
封景軒靠在一邊的沙發上，眸中的顏色晦暗不明：“你經常請男人來你的屋子？”
南夏咬牙道：“封先生，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
“如果是，那就請左轉不送。”
她現在是對厲雪鈺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但如果封景軒想要借此羞辱她，還是趕緊離開。
聞言，封景軒的神色凝了凝。
“扣扣。”
外面傳來了一個敲門聲，與此同時，一個陌生溫柔的男聲響了起來：“matilda女士，你在嗎？”
封景軒的眼神深邃了一些，他的眼睛往門口看了過去，就見外面站了一個男人。
是一張陌生的臉。
又是新的男人嗎？
這個想法剛劃過腦海，南夏的臉上就揚起了笑容：“謝謝。”
她接過了男人手中的袋子，回頭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你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
封景軒垂下了眼睛，原來是外賣員。
他還以為……
南夏這次叫得是一碗清湯面，她打開了盒子，面條上面點綴著雞絲，香氣逼人。
平時她都是一個人做飯，但今天太晚了，她早上沒有吃飯，下午懶得做飯，干脆就點了外賣。
她用筷子挑起面條，開始認真吃飯。
胃部有了食物，頓時變得暖洋洋的。
封景軒皺著眉頭看她：“你一直沒有吃飯？”
南夏冷笑道：“是啊，我早飯都沒吃，就去了公司工作，已經算是兢兢業業了，封先生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但你遲到了。”
封景軒的聲音近乎嚴苛：“所有理由都不是你遲到的理由。”
南夏諷刺一笑，她不想再和封景軒說話，不然兩人真的會吵起來。
生命太可貴了，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
她吃東西吃得很快，但動作還算優雅，每次都吃得腮幫子鼓鼓的。
看上去有些像倉鼠。
她和宋初雪完全不一樣，宋初雪吃飯很慢，每一口都要咀嚼機會幾十次才會咽下去。
他記得以前南夏吃飯也很慢，其實他對南夏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記得有一次團隊聚餐，她剛好坐在自己的旁邊吃烤肉，每一口都會吃很久。
這一點，她倒是五年以來都沒有變化。
南夏可不是知道封景軒心中的想法，她生了孩子后，每次都會先喂飽孩子，然后再自己吃飯，因為沒有人幫忙，她都是匆匆對付幾口就行了。
所以速度很快。
吃完后，她才看著封景軒：“封先生不是說要告訴我關于厲雪鈺的事情嗎？你現在可以說你查出了一些什么？”
封景軒看著她：“是查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那個醫生說，厲雪鈺之所以變傻，是因為有人對她采取了強制手段，讓她缺氧，甚至導致她差點死亡。”
南夏瞪大了眼睛：“但是她當時沒說。”
“因為那是厲家的地盤，厲振吩咐過他們不能亂說，加上厲雪鈺是他的女兒，醫生當時會聽他的話。”
南夏咬了咬牙：“可要是她不是他的女兒呢？”
她本來就懷疑，如今看到馮醫生拿來的照片后，更是完全確定這個厲雪鈺是有問題的。
“是的，如果厲雪鈺另有其人，那么害了她的人，就是厲家人，或許就是厲雪鈺本人。”
封景軒平淡地說道，其實他早就有懷疑，因為查出這樣的結果時，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非常正常。
當初厲大的死亡就是有問題的，他好像知道什么，本來要告訴他，但那天之后就直接跳樓自殺。
一切都透露出詭異。
南夏覺得渾身都在發寒：“那真正的厲雪鈺現在到底在哪里？”
一想到黑暗中一直站著一個人，這個人還是敵人，她就覺得骨子里面都透出了一股涼意。
封景軒淡淡道：“還在查。”
一碼歸一碼，他雖然見不慣南夏紊亂的私生活，但他曾經承諾過她會為她做主，所以厲雪鈺的事情，他不會放棄調查。
現在厲家是一團亂麻了，海城其他名門望族趁機攻擊他，所以才會弄得他們手忙腳亂，不然他也不會這么快就查出有用的消息。
南夏對封景軒多了一絲信任，她打算交換消息：“我剛才看到了一張照片，厲雪鈺時候整過容的。”
“她的眼睛長得有些像……”
“砰砰砰……”
外面突然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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