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他比盛夏迷人 > 第232章 孩子流產,封景軒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
  厲雪鈺。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開始莫名針對她,很多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南夏上次就懷疑她是裝的植物人。

  可惜她上次是真的,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那么,這次呢?

  南夏的眼中迸發出恨意:“我不回酒店了,我要去見厲雪鈺。”

  何崢愣了一下:“你累了一天,還是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交給封總就行了。”

  南夏道:“你要是不帶我過去,那我就自己過去。”

  何崢皺了一下眉頭,很不能理解:“你去見她做什么?”

  南夏冷笑:“我懷疑唐寧的事情,就是她吩咐的,她現在恢復了,還是很早就恢復了?

  她受傷后,內心肯定很記恨我,會采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也很正常,所以我必須要去找她。”

  唐寧也支持:“對,我也要去,我也想看看,是不是她干的。”

  何崢緩緩道:“這些問題,封總也想到了,你們要是相信他,就讓他好好處理這件事吧。”

  “他有更加合理的辦法。”

  “我不相信他。”

  南夏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棄,她嘲弄道:“何崢,我要我怎么相信他,他是為了我嗎?他現在都還和宋初雪在一起。”

  “你覺得他會怎么處理這件事情,為了唐寧去得罪厲家?他都能綁架唐寧,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的。”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在剛才,她還威脅我不要和宋初雪作對,不然就有可能傷害唐寧。”

  “你讓我相信他?我拿什么來相信他啊!”

  “停車,我要下去。”南夏的聲音堅定。

  何崢:“……。”

  前面的車還很堵,看起來還要堵一段時間。

  他說:“現在堵車了,就算想去也不行。”

  話音剛落,面前的路居然通了。

  還真是神奇。

  他舒了一口氣,嘆道:“好吧,我現在帶你過去,但你不要沖動。”

  說完,他就把車開到了醫院里。

  唐寧本來要陪南夏一起進去,但她此刻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停下了腳步:“我過去和洛朝說幾句話。”

  南夏點了一下頭。

  能在這里看到許洛朝,唐寧此刻也有些意外,她心里雖然還是愛著許洛朝,內心對他卻很失望。

  “你怎么來這里了?”唐寧懷疑地看著他。

  許洛朝轉頭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就深情道:“寧寧,我是跟著你的來的?”

  唐寧愣了一下,然后憤憤道:“跟著我來的?我也以為你和厲家有什么關系?”

  許洛朝的臉色有些僵硬:“怎么可能?我是看到你上了封家的車,很擔心你,才一路跟上來。”

  “我怕他們傷害你。”

  唐寧抹了一把眼睛,眼睛有些干澀:“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剛才你為什么要否認我說的話?我明明被人控制了,你卻不肯跟我作證,到底安了什么心。”

  許洛朝面不改色道:“當時記者太多了,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兩次的事情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要是他們再把你抓走,我怕自己還是只能無能為力,無法把你救出來。”

  他說得很真誠,邏輯通順,也很順,好像是早就知道唐寧為什么問他一樣。

  唐寧往后面退了一步,臉上還是懷疑:“那么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許洛朝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

  唐寧厲聲道,表情嚴肅。

  許洛朝就站在了原地,一言不發,只是表情依舊落寞:“好,我什么都聽你的。”

  這倒顯得都是她的問題了。

  她不悅道:“就是網上散播出來的那些照片,matilda和李夜白的,這附近沒有任何人,照片又不是我拍的,那么就只有你了。”

  “那些照片這么清晰,是不是你提前安了攝像頭,或者是你躲在公寓里面拍攝的。”

  唐寧越想越有可能。

  公寓一共有兩層,非常寬闊,就算許洛朝藏在了其中一處,也是很正常的。

  可她當時太相信許洛朝,根本就沒有往這些方向思考。

  這件事情要是許洛朝所做的,那他是不是提前就準備了。

  他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里,唐寧遍體生寒,眼中不斷閃爍著光。

  許洛朝一臉傷心:“寧寧,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你,你怎么能夠懷疑我?照片的事情,我一無所知。”

  “你忘了嗎?我那天根本就沒有在公寓里,我在外面處理工作,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我同事。”

  唐寧又猶豫了。

  電話是沒有必要打的,但許洛朝如此信誓旦旦,這件事估計真和他沒有什么關系。

  “我也不知道是誰拍的照片,但無論是封家,還是厲家,以他們的勢力,想要混進來,易如反掌,我也不能保證真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唐寧垂下眸子,思考著沒有說話。

  許洛朝道:“寧寧,你一定要相信我,事情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把我的房子讓出來給你們住,出事后,你們豈不是第一時間就懷疑我。”

  唐寧被他繞得有些暈了,她低聲說:“你讓我再想一下。”

  “好。”

  許洛朝想過去牽她的手,唐寧卻往后面躲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然后又笑了一下:“你怎么擔心matilda,我們過去看看她吧。”

  “嗯。”

  這次唐寧沒有拒絕,因為很多事情,她都還沒有想通。

  ……

  南夏走進了醫院里,她正好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厲雪鈺,厲雪鈺的確是大病初愈的模樣,她的身型極為削弱。

  她看到了南夏,咳嗽了兩聲,臉色很難看:“你來做什么?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唐寧是不是你綁走的?”南夏問道。

  厲雪鈺的狀態很差,她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南夏便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厲雪鈺,我一直覺得你很奇怪,你一直在海城,卻對我充滿了惡意,還指使人綁架了我的孩子,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后來覺得你和宋初雪是朋友。”

  “而且你們還不是一般的朋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才對,就像和我唐寧一樣,所以你才愿意為她付出這么多,宋初雪不喜歡我,你當然不喜歡我。”

  “唐寧這次被綁架了,你要是真的植物人,那肯定不知道,但這件事是厲家做的,是你身邊的人默認的,還是宋初雪聯合你身邊的人做的。”

  她走近了厲雪鈺,漆黑的眼睛盯著她:“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和宋初雪的關系也許是好到了一定的地步,你身邊甚至有人會聽她的話,我說得對嗎?”

  厲雪鈺瞪圓了眼睛,里面都是難以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南夏這個女人這么聰明,居然把事情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她雖然不知道唐寧的事情,但也能猜出自己在這段時間里,宋初雪又做了一些事情。

  但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她握緊了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南夏冷漠地看著她:“厲雪鈺,你該不會以為你醒過來就沒事了吧,要是查出來唐寧的事情和你有關,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唐寧是她的逆鱗,在知道她出事后,她就把人鎖定在了厲雪鈺身上。

  厲雪鈺咬牙道:“我今天才醒過來,怎么可能安排人?”

  她想到什么,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是了。

  要是事情敗露后,宋初雪一定會用她來當擋箭牌的。

  這些天,她已經受夠了。

  她之前大腦受損,全身都不能動,但對外界卻有感知的。

  絕對不能,不能讓南夏牽著她的鼻子走。

  南夏道:“有的事情不用你親自吩咐,只要你默認過就行,你受傷后,你身邊的人肯定也是想替你報仇的,不是嗎?”

  厲雪鈺的面目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她驀然站了起來:“我說了,這件事和我沒有關系!”

  南夏如今咄咄逼人,讓她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意。

  這些事和她有什么關系?

  都是宋初雪做的。

  可她現在頂著她的身份,卻什么都沒有辦法訴說。

  她要忍耐住,宋初雪說了,等這段時間后,她會送她出國接受高等教育,然后給她安排一條康莊大道。

  她本來就是一個家仆,身份被宋初雪矮一截,只要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她就一定要抓住。

  “你要是沒有證據,就不要惡意污蔑。”厲雪鈺死死地盯著南夏。

  南夏冷冷一笑:“厲小姐,你身上的傷怎么樣?”

  “什么?”

  “前段時間,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沒想到你恢復這么快,如今都能站起來了。”

  厲雪鈺聽懂了:“你這是懷疑我裝病!”

  新仇加舊恨,她恨恨道:“上次,不就是你懷疑我裝病,還拿著針在我身上扎。”

  她當時沒有感覺,卻能聽到外面的動靜。

  今天她醒了后就發現,手上還有幾個被扎的洞,有一種鉆心的痛。

  南夏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厲雪鈺,偏偏她又是一個真的植物人,還一直躺在醫院。

  所以她只能猜測事情和厲雪鈺有關,卻是她身邊的人所做的。

  思索間,她沒有發現厲雪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砰!”

  唐寧走到外面的時候,就聽到病房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她趕緊走進去,南夏身下已經散開了一灘紅蓮。

  厲雪鈺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滯,她費力地喘息了一口氣:“你們看著我做什么,不關我的事情,不就是流點血,我當時可比她慘多了。”

  “這點小傷算什么啊……”

  剛才憤恨之下,她用盡全身力氣把南夏推到了后面的鐵床上,因為用力過度,她也摔了下去。

  不過她不后悔。

  誰讓南夏把一切都給看穿了。

  這種女人為什么要存在。

  唐寧看著南夏,語氣慌亂:“快,她肚子里面還有孩子,快送她去急救室。”

  一片兵荒馬亂。

  ……

  幾個小時后。

  封景軒聽到消息后,迅速趕來了醫院。

  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淡定道:“病人的情況很穩定,但她這胎本來就不穩,接連兩次受傷,孩子已經沒了。”

  宋初雪跟在封景軒的身邊,低著頭,心中生起了一股喜悅。

  孩子沒了。

  她一直想弄掉南夏肚子里面的孩子,苦于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沒想到就這么容易成功了。

  一股狂喜涌上了心頭。

  她挽著封景軒的手,假惺惺地說道:“我真沒想到厲雪鈺能夠這么過分,她剛醒來,就對matilda做出這種事情。”

  封景軒的唇瓣抿著緊緊的,一言不發。

  宋初雪嘆了一口氣:“我上次推她,也是因為她先動手的,得知她懷孕后,我也后悔了,厲小姐估計也不知道matilda正懷孕。”

  她開始不著痕跡地替厲雪鈺開脫。

  男人眼神冰冷地看了她一眼:“是嗎,我怎么記得你后來還是想打掉她的孩子。”

  宋初雪被他身上的氣勢震了一下,連忙道:“我那時候不是鬼迷心竅嗎?我以為那孩子是你的,不然才會這么失態。”

  她的聲音放的很軟。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就算說幾句軟話,也沒有什么。

  男人這次沒有再看她一眼,他擰起眉,走進了病房。

  南夏已經醒了,只是目光有些空洞,她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寧守在她的身邊,唇色蒼白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南夏搖了搖頭:“不想吃。”

  她現在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唐寧咬住了舌頭:“我現在就去找厲雪鈺拼命,厲家的人簡直太囂張。”

  “別。”

  南夏阻止了她,她眼中劃過一絲陰沉:“我想親自報仇。”

  孩子沒了,要說她有多痛苦多不舍,其實也沒有。

  這個孩子的時間太短了,都還沒有成型,根本還算不上一個生命。

  他出現的時候,她其實很惶恐,覺得他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也曾經出現過把孩子打掉的想法。

  可她冷靜下來后,卻沒有這么做。

  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她知道撫養孩子的不容易,也知道撫養孩子的成就感。

  不管前路面對多少荊棘,她都要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給他一個完整的人生。

  就在她好不容易已經做了如此大的決定時,她卻小產了。

  上天似乎也覺得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所以跟她做了決定。

  南夏閉上眼睛流下了一行眼淚。

  唐寧被嚇了一大跳,她連忙去擦,語氣也緊張起來:“你不要嚇我啊,你別哭了。”

  “孩子沒了就算了,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

  南夏緩緩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也沒有撕心裂肺,偏偏因為她過于淡定了,唐寧害怕她受到了刺激。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南夏,不敢說一句話。

  南夏看到她這個樣子,竟然笑了一下:“你不用這么謹慎,我真的沒事,只是……”

  “我還需要再想想。”

  她還有三個孩子,她還要為辰辰的病情所奔波,她身上還有很多責任,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她不會一蹶不振,也不會被這件事給擊垮的。

  唐寧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你要是有事就和我說,千萬不要憋著心里。”

  “matilda,你感覺怎么樣了?我跟你點了雞湯,過一會兒就到了,到時候你趁熱喝。”

  一個柔美的女聲響了起來,南夏看也沒有看一眼,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唐寧看著門口的一男一女,防備道:“你們來做什么?”

  宋初雪微微一笑:“當然是得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我很擔心matilda的身體狀況。”

  她嘴上說著擔心,卻分明就是來看笑話的。

  唐寧怒聲道:“宋初雪,我們不需要你關心,你這就是黃鼠狼跟雞拜年,沒安好心,你還是快走吧。”

  “那什么雞湯,狗都不吃,你留給自己喝。”

  這不就是在罵宋初雪狗也不如嗎?

  宋初雪的臉色沉了下來,驀地,她勾了勾唇,難過道:“景軒,我只是關心她們一下,沒想到她們對我這么大的惡意。”

  唐寧翻了一個白眼:“你就不要演了,我看著都覺得惡心,我告訴你,厲雪鈺會這么針對她,我懷疑和你有關系,要是被我發現了什么,我一定要你好看。”

  封景軒看到這一幕,臉上覆蓋了一層陰影。

  他查過唐寧。

  唐寧和南夏一直都是好朋友,她們從小學就是同學了,一直讀到了高中,后面兩人上了不一樣的大學,可友誼一直都在。

  這是一對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

  為什么唐寧會這么針對宋初雪。

  這不科學。

  她們之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什么事情,會讓一對好朋友反目成仇。

  宋初雪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完全不覺得唐寧這么針對她有什么問題,委屈地擦了擦眼睛:“我也是才接到消息才過來的,你為什么總是誤解我的好意。”

  封景軒擰眉看了一眼唐寧,對這個女人很不喜。

  宋初雪撲到他的懷里,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景軒,我還是先走吧,反正她們總是誤解我,還討厭我。”

  “唐小姐,請你注意措辭。”

  封景軒危險地瞇了一下眼睛,低聲安慰著宋初雪。

  唐寧快要被氣炸了:“封景軒,你如果要秀恩愛,請離開病房,不要打擾我朋友休息,知道嗎?我現在看到你們兩個就沒有什么好心情。”

  “另外,請你把你身邊的綠茶也帶走,你是把她當成了一塊寶,可惜我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

  聞言,封景軒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無論如何,宋初雪都是他的妻子,還不能讓唐寧如此侮辱。

  他眸中掠過一絲戾氣:“這件事和初雪無關,你若再出言不遜,就算你是她的朋友,我也不會客氣。”

  宋初雪見封景軒這么維護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她還沖著唐寧笑了一下。

  唐寧心中的火蹭地一下就竄了起來,她現在已經不在意封景軒是不是會報復她,她只想把好好教訓這對渣男女。

  “寧寧。”

  正當唐寧要上前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叫住了她,南夏拉住了她的手,眼神靜靜地看著她:“不要過去。”

  她算是看出宋初雪的想法,宋初雪就是想要激怒唐寧,最好唐寧在不理智的時候,做出一些事情,她就可以讓封景軒正大光明地找唐寧算賬了。

  她向來就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人。

  南夏早就把她給看透了。

  唐寧有些不樂意,但南夏既然叫住了她,她有些悶,還是走在了南夏的身邊,詢問她的情況。

  兩人低聲說著,完全就把封景軒和宋初雪都忽視了。

  這時候,封景軒走了過來。

  唐寧似有若無地攔在了南夏的前面。

  男人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沉聲道:“厲家剛打了電話過來,說要給你賠罪,他們為厲雪鈺所做出的事情很抱歉,表示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深深地看了南夏一眼:“你好好養身子,回去的事情不急,你這段時間所有費用都算在我身上。”

  宋初雪說道:“是啊,你安心養傷就行了,我和景軒已經商量過了,還會請護工來照顧你,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

  兩人一唱一和的。

  唐寧聽得直犯惡心,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南夏就拉住了她的袖子。

  “那厲家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情?”南夏問道。

  真是可笑。

  厲雪鈺傷害了她,卻沒有任何人通知她,反而通知封景軒。

  厲家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是忌憚封家而已。

  他們嘴上說著是道歉,恐怕只是想和封景軒和談而已。

  這次厲家打算出多少錢來解決這件事情,又或者他是想讓人什么生意上的利益來安撫封景軒。

  南夏不知道。

  可她知道,自己在這里面就成了一個籌碼而已,還是為封家做出貢獻的籌碼。

  沒有人會在意她所受到的傷害。

  封景軒道:“今晚,厲家安排了一場宴會,會親自賠罪。”

  南夏諷刺道:“我又去不了,那這場賠罪有什么意義?”

  她現在身體很虛弱,精神極差,厲家如果真心道歉,那一定會來醫院跟她賠罪,而不是舉辦一場宴會。

  這場宴會分明就是為了封景軒。

  唐寧道:“我要去這場宴會,我要親自看看他們怎么賠罪!”

  宋初雪很不喜歡唐寧:“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還是不要隨便湊著吧。”

  唐寧反唇相譏:“是啊,這件事從始到終都和我們沒關系,更和你們沒關系,為什么你們要去參加宴會,代替matilda接受道歉,我就不行。”

  “比起你們來說,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這句話說得好。

  南夏點了一下頭:“好,我去不了,你替我去。”

  她現在全身都很疼,只要動一下都覺得鉆心的疼。

  宋初雪道:“景軒,還是不要讓唐寧過去,她性格太火爆,我怕她到時候亂說話,惹是生非。”

  唐寧呸了一聲:“我什么時候惹是生非啊?你是指我說你和厲家聯合在一起的事嗎?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們要是沒有關系,你為什么要這么護著厲家。”

  宋初雪不回話,她只是抱緊了封景軒的胳膊,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看吧。

  如果讓唐寧去,一定會出大事。

  果然,封景軒嫌棄地看了一眼唐寧,直接下了決定:“你不能去。”

  這件事交給他就行,唐寧冒冒失失的,最好不要去這種場合。

  “封景軒,比起你來說,我更相信唐寧,我希望她能代替我去。”南夏突然一字一句地說道。

  唐寧緊接著道:“不錯,如果只有你們去厲家,最后到底是處理matilda的事情,還是你們談生意可就不一定了。”

  “封景軒,你該不會為了matilda的事情,覺得厲家虧待了你,所以跟厲家索要利益賠償吧,我告訴你,我們不接受任何賠償,我們只要厲雪鈺付出代價。”

  封景軒眼神涼薄地看了一眼唐寧。

  宋初雪說得沒錯,唐寧真的像個潑婦。

  “你不能去。”

  男人說完這句話后,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打算繼續和她們掰扯。

  宋初雪跟在封景軒的身后,驀地,她轉頭去唐寧笑了一下。

  唐寧突然大聲道:“封景軒,你跟我站住,你知道matilda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誰的嗎?”

  封景軒停住了腳步。

  唐寧咬牙切齒道:“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啊,你就這么無情,就連自己的孩子都要算計。”

  “你要還是真有一點良心,那就讓厲雪鈺付出代價,為你的孩子的報仇。”

  什么宴會?

  南夏都流產了,厲家還有心情舉辦宴會。

  這哪里是道歉啊,這就是作秀!

  他們想要抹平這件事情,封景軒答應去參加,那就是默認了。

  她作為南夏最好的朋友,想要為南夏找回場子,封景軒還百般阻止,分明就是向著厲家。

  真讓人心寒。

  話音剛落,四下寂靜。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縮,里面如一灘幽深的湖,根本看不到底。

  宋初雪握住了手,臉色有些扭曲起來,盡管她是猜測過孩子是封景軒的,但被唐寧證實后,她依舊還是不能接受。

  南夏這個賤人,怎么就這么能懷。

  好歹一切都結束了。

  孩子已經流產了,她想要用這個孩子來綁住封景軒,那也是不可能的。

  “唐寧,你在胡說什么啊,matilda已經說了這個孩子是李夜白的,你在這里造謠的意義何在?”

  宋初雪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景軒為matilda報仇,才故意這么說的,其實沒關系,景軒是matilda的老板,出了這等大事,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也是matilda的好朋友,我也會好好幫她的,你相信我們好嗎?”

  南夏的臉色慘白了下來,她輕聲道:“寧寧……”

  唐寧這次卻沒有聽她的,她眼睛通紅地看了一眼南夏:“對不起,我必須要把真相說出來,不然我就要氣死在這里了。”

  她盯著封景軒道:“你沒有腦子嗎?要不是這個孩子是你的,她為什么要跑啊,她一直逃離你身邊,就是怕你把她的孩子給打掉了。”

  “我打掉她的孩子?”男人沉著臉色。

  唐寧大聲道:“是啊,你不就是這么想的嗎?害怕她有了你的孩子,影響你的名譽,所以你才會抓她。”

  “不然,你全城尋找她是為了什么?就是擔心她的安全?你覺得我們會相信這個理由嗎?”

  “而且,不僅僅是你,宋初雪也一直籌謀著想要打掉matilda的孩子,你們兩個不都一樣嗎?”

  宋初雪冷笑道:“唐寧,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居然能說出這么荒唐的話出來。”

  封景軒危險地瞇了瞇眼睛,他靜靜地看著南夏,問道:“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南夏厭棄道:“不是。”

  “孩子是李夜白的?”男人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聲音也帶了一點壓迫感。

  南夏這次沉默了下來。

  空氣就這么安靜了下來。

  良久,她才道:“我也不知道。”

  宋初雪的指甲陷入了手心,生疼,她打斷了兩人的對話:“matilda,是和你有關系的男人太多了,你才分不清孩子是誰的,對嗎?”

  唐寧白了她一眼:“嘴巴沒洗干凈,你就閉嘴吧,在這滿嘴噴糞做什么。”

  “我最后問你一次,孩子是不是我的。”

  封景軒站在南夏的面前,他這句話幾乎是從嘴里面擠出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進行對撞,似乎能擦出火花。

  宋初雪和唐寧愣了一下,也閉上了嘴。

  南夏最后笑了一下,無所謂道:“封先生,你真會開玩笑,寧寧隨口說的話,你也當真了啊。”

  “你不用再三確認,我說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

  話音剛落,宋初雪就松了一口氣,幸好南夏沒有承認,不然她真怕出大事。

  “我會自己去查。”

  說完這句話后,封景軒抬步就走,宋初雪瞪了兩人一眼,也趕快跟了上去。

  兩人離開后,病房里面又安靜了下來。

  唐寧跺了跺腳,不甘心地說道:“你為什么不告訴他真相。”

  “真相很重要嗎?”南夏平淡地問道。

  “可是……”

  “寧寧。”南夏打斷了她的話。

  “你以為告訴他孩子的真相,他就會有良知,從而對我有愧疚嗎?”

  唐寧沉默了,她真是這么認為的,她覺得把這件事告訴封景軒,至少能換回封景軒的良知。

  南夏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而且還流產了,說不一定還能感激厲雪鈺,如此,也不用他多費心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接冒到唐寧的天靈蓋,她呼出了一口氣:“他們真是太過分了,你受苦了。”

  “呵……”南夏譏諷道:“沒關系,我早就習慣了,你要起來,你幫我整理。”

  “什么?”唐寧愣了愣,沒懂她的意思。

  南夏堅定地盯著前面:“厲家不是要跟我道歉嗎?我不親自到場怎么行,他們就算要演戲,我這個主角也必須要到場才行。”

  唐寧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可是,你的身體。”

  “所以我才要你幫我,扶著我起來,我要去,也必須去。”

  “好。”

  門外。

  封景軒走了一段路,何崢就匆匆趕了過來:“封總。”

  “去提取她的流產物,我要做個親子鑒定。”男人冷漠地說道。

  他的眉目冷銳,不帶任何感情,黑沉的眼神看上去冷酷至極。

  何崢怔了怔:“封總,你難道還懷疑……”

  “讓你做就去做,不要問這么多。”

  封景軒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他抬步離開,黑色風衣帶過了一陣風。

  何崢的心莫名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看來他不在的時候,病房里面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宋初雪本來要跟上去的腳步卻頓住了。

  她盯著何崢,突然道:“何特助,景軒懷疑matilda肚子里面那個孩子是他的,你覺得是嗎?”

  何崢:“……。”

  他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緊緊擰起了眉,還是老實說:“我不知道。”

  但如果這個孩子是封總的。

  厲雪鈺還把孩子弄沒了。

  這件事,恐怕難以善后了。

  ……

  厲家宴會準備得很倉促,畢竟只是為了道歉,規模越小越好。

  晚上八點。

  厲振端起酒杯道:“封總,我敬你一杯,你受傷了,那就喝茶。”

  他這次倒是很有誠意,把禮儀都做到了極致。

  “醫院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那女兒啊,真是太沖動了,她之前一直都是植物人狀態,今天她和matilda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才會造成這種局面,我對此感到太抱歉了。”

  他雖然是道歉,卻注重表示是兩人產生了爭執,厲雪鈺并不是故意的。

  封景軒抿了一口茶,他淡淡道:“關于厲小姐,我還有一些話要說。”

  厲振好脾氣道:“你說吧。”

  封景軒伸出手,一旁的保鏢就把一份資料遞給了他,他扣了扣桌子上,道:“我這些天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厲振的臉上還帶著笑容,在翻閱到資料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這……”

  封景軒目光冰冷:“我其實覺得很奇怪,厲小姐好像對我員工的意見非常大啊。”

  厲振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封總,這里面肯定有一些誤會。”

  “哦?那你說說有什么誤會,這些可都是我查到的有效信息啊。”

  不等厲振辯駁,他就說:“我今早去救了唐寧,查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她所在的療養院隸屬于厲家,而且威脅唐寧那個男人,叫厲大,是厲雪鈺身邊的人。”

  “厲總,你也可以看看是不是,這上面寫了厲大的證詞,他說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厲雪鈺吩咐他的。”

  “在我們的逼問下,他把一切事情都交代得明明白白,厲雪鈺找人綁架了唐寧,就是希望唐寧出現誣陷matilda,讓她在海城名聲全毀。”

  “除此之外,她還說了厲雪鈺曾經綁架了我的孩子,也有他的參與。”

  “我是真的覺得很好奇,厲雪鈺是和我有仇,還是和matilda有仇,她早就籌謀著做這些事情,難不成是厲家的吩咐。”

  厲振的臉色難看至極,封景軒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門外還守著一堆保鏢,要是這件事不能好好處理,她估計就要硬來了。

  他舔了舔嘴唇:“封總,這些事,和厲家無關。”

  “去把厲大叫來。”封景軒說道。

  不多時,保鏢就把一個中年男人拖了進來。

  厲振在看到他的時候,驚了一下。

  厲大渾身都是血,鼻青臉腫的,身上全都是傷,根本就看不出來以前的樣子,看起來封景軒是對他動用了刑罰。

  不然他也不會招得這么快。

  厲大看到厲振的時候,顫抖著身體,卑微害怕地說道:“封總,你要問得,我都說了,我都是按照大小姐的要求所做的,我沒有說謊啊。”

  “一切都是大小姐的吩咐,她恨matilda,所以想狠狠教訓她,我也只是一個手下而已。”

  厲振聽到他全都招了,心里頓時覺得不舒服。

  厲大看了一眼厲振,小心翼翼地說道:“封總,你就放過我吧,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能做什么?你以為封總是在垃圾桶里面招攬人嗎?”

  把他帶進來的保鏢嘲諷地說道,一腳就把厲大踢翻了地上。

  封景軒揮了揮手,保鏢就把人給帶了下去。

  厲振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厲總,你現在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封景軒看著徐徐上升的茶,神色莫測:“厲大是厲家的人,還是忠仆,最初他的嘴巴可嚴實了,什么都不肯說,你猜我最后是怎么讓他招的?”

  厲振看著他。

  封景軒道:“我抓了他的家人,他還肯說出一切,所以他說的話全是真的。”

  “我信他,希望厲總對于這件事不要有任何狡辯。”

  厲振皺眉,封景軒這是在威脅他,警告他。

  這個男人的手段真是惡劣至極,偏偏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低聲道:“封總,對于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今天舉辦這個宴會,就是準備處理這件事,請你放心。”

  封景軒嗯了一聲,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厲振就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人盛上來一份資料放在封景軒的面前。

  “這是?”

  厲振說:“南海灣最近準備開發的一個項目,這塊地皮背靠大海,是海城商業價值最大的地皮,很多開發商都在爭,可我沒有答應他們任何一個人。”

  “我和封總有緣,愿意以五成價格賣給你,我聽說封總最近想要打開海城的生意,這就是最好的項目。”

  用一塊地皮來買安寧,也保下厲雪鈺。

  這是厲振想出來的辦法。

  藍海灣這塊地皮的確之前,有價無市,他以這個價格賣給封景軒,肯定是虧了的。

  可他覺得不虧。

  要是能從此和封家產生上聯系,不僅可以解決厲雪鈺的事情,而且以后也可以和封家進行合作。

  啪的一聲。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南夏披散著長發,臉色蒼白,她站在厲振的面前,烏發雪膚,那雙眼睛黑沉沉的,一直盯著歷振,宛如是來索命的。

  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同意。”

  身后跟進來兩個保安:“厲總,對不起,我們沒看好她,讓她進來了。”

  厲振語氣極為不悅:“你是誰?我和封總談生意,何時有你的事了?”

  “可笑,厲先生不是說今天是給我舉行的賠罪宴嗎?既然是賠罪,那么厲雪鈺呢?她居然不在,是不是很荒唐。”

  南夏摸了一下手指,禁止坐在了沙發上,她平靜道:“以及,這場宴會最重要的人不是我嗎?我都不在,你們怎么賠罪。”

  厲振瞇了一下眼睛:“原來你就是matilda。”

  他并不在意matilda,要不是封景軒要為她做主,他直接用錢打發了就行。

  南夏笑道:“厲先生真會開玩笑,你們既然要跟我賠罪,怎么會不認識我?”

  好吧。

  厲振的確是認識她的,但他就是故意要給南夏一個下馬威。

  “那你開始吧,既然是賠罪,那么我希望厲雪鈺現在就跟我道歉。”南夏說道。

  她來的時候,和外面的保安爭執了一會兒,就聽到這里面的對話。

  一切和她想的一樣。

  厲振果然開出了條件,想把這件事化無,而封景軒衡量之后,大概率會答應。

  要是她晚一步,封景軒估計就同意了。

  她早就知道絕對不能相信這個男人的。

  嘴上說著要替她報仇,實際上,借著這次事情,來和厲家談生意。

  厲振皮笑肉不笑:“matilda小姐,你可真會開玩笑,雪鈺她現在病情嚴重,還在醫院里面進行治療,怎么可能來這里。”

  南夏冷笑:“她不是已經醒了嗎?你說她病情嚴重,我看她推我的時候,力氣挺大。”

  她也是因為厲雪鈺傷勢嚴重,才沒有注意她,結果她那一堆,完全就是沖著南夏的命。

  封景軒垂眸:“厲總,她說的沒錯,你既然是賠罪宴,那就按照賠罪來,厲小姐都不出現在這里,那還有什么好談的?”

  “別說厲雪鈺的身體不舒服,我員工不也小產,都能過來,她為什么不能來?”

  說完后,他把那份合同遞了過去。

  厲振臉上的笑容全然消失。

  封景軒居然拒絕了。

  這種金坨坨放在他的面前,他居然都不要,就為了跟這個女人出頭。

  他壓低了聲音,突然打了一個電話,對那邊的人說道:“把小姐叫過來。”

  南夏松了一口氣,她沒什么精神,靠在了沙發上。

  本來以為她還會耗費一番唇舌,沒想到封景軒跟厲家施壓了,他這么做的目的,估計只是被自己發現了,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不多時,厲雪鈺就來了。

  她坐在輪椅上,后面有個人把她推過來。

  剛進來,厲振站起來,就把杯子砸向了地上:“逆女,你看你干的好事,matilda小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你給弄沒的?”

  這本來已經是板凳釘釘上的事情了,厲振偏偏要多此一舉地問。

  厲雪鈺顫抖著唇瓣,然后輕輕地說道:“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突然指著南夏,大聲道:“是她刺激我的,她主動來醫院,然后罵我,我才會做出這種失控的舉動。”

  “我本來才恢復,身體情況很差,她三番幾次言語刺激我,我才會推她,那時候我又不知道她懷孕了。”

  “對了,我懷疑她就是故意的,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然后想碰瓷我。”

  南夏冷冷地看著厲雪鈺,厲雪鈺現在語無倫次了,說出來的話也顯得極為可笑。

  出了這種事情,她不道歉就罷了,居然還要反咬一口。

  她罵了厲雪鈺嗎?

  當然沒有。

  從一開始,她就只是說出了自己對厲雪鈺的懷疑,厲雪鈺會變得如此激動,只能說明說中了她的內心。

  南夏坐在沙發上,她稍微坐直了身體,眼神冰冷地看著厲雪鈺:“厲小姐,你說我罵了你,你有證據嗎?”

  厲雪鈺冷哼了一聲:“這需要什么證據,你就是專門來醫院罵我,所以才會讓我情緒失控,說起來這都是你的錯。”

  “那你說,我罵了你什么?”

  厲雪鈺沉默了一下,然后開始胡編亂造:“因為我醒了,你覺得心里不平衡啊,所以才會過來詛咒我,希望我永遠醒不過來。”

  “那你覺得你應該醒過來嗎?”南夏冷笑著問道。

  厲雪鈺覺得有些不自在:“你什么意思?”

  南夏這時候不應該憤怒地反駁嗎?為什么會這么冷靜。

  “我說,你要是不醒來,那就好了。”

  她看著厲雪鈺,壓低的聲音帶著一股冰冷的憤怒:“我來到海城后,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你,但你對我的惡意很大,且我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和你有關。”

  “你這樣的人,醒過來就是一個禍害,我當然希望你一直沉睡。”

  她的眼神黑漆漆的,里面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讓厲雪鈺打了一個寒顫。

  她咬了咬唇:“反正是你刺激我的,你現在也承認了。”

  “這些重要嗎?重點是你做的事情,你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厲小姐,你做了這么多壞事,就算狡辯也是沒有用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厲振:“你來這里,并不是來辯解的,而是跟我賠罪的,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推了我,你做了就是做了,原因根本不重要。”

  她的邏輯思維很清晰,完全沒有被厲雪鈺帶偏思維。

  厲振抿緊了唇,臉色很難看。

  厲雪鈺沒想到對方那么厲害,她握緊了手:“怎么會不重要,明明是你……”

  “厲總,我也認為你是讓厲小姐過來賠罪的。”

  封景軒打斷了她的話,他拿起杯蓋,掃了一下茶水的浮沫:“還要讓我再提醒你一遍嗎?我所查到的東西。”

  “關于厲小姐的。”

  男人啪的一下蓋上了茶蓋,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一開口,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厲總,我今天之所以會來這個宴會,也是看到你的面子上,我以為你是帶著誠意來賠罪的,但我看厲小姐好像非常不滿啊。”

  他站了起來:“如果這是你們待客的態度,那還是算了吧。”

  “這些證據我交到警察局,可能會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走吧。”

  封景軒對沙發上的南夏說道,南夏立刻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等等!”

  厲振皺緊了眉頭,他現在是發現了,封景軒是一定要對這個女人出頭,要是他把證據公布了出去,那么厲家的名聲就完了。

  試問,厲家養出了這么一個女兒,他們還有什么臉面可言。

  越是他們這樣的家族,越是喜歡維持面子。

  厲振看了一眼厲雪鈺,怒聲道:“過來賠罪!”

  厲雪鈺怔住了,后面的人則把她推了過來。

  “推什么推,讓她自己走過來。”

  他站了起來,嚴厲地看著厲雪鈺:“我養了你這么久,就是希望你能夠有點出息,結果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應該收養你。”

  厲雪鈺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她身體才好,還非常不熟練。

  “爸,對不起。”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厲振,眼神去怯怯的。

  南夏覺得有些不對,不是說厲振很寵愛厲雪鈺嗎?但厲雪鈺看上去好像很害怕厲振。

  “砰。”

  厲振直接踢了她一腳,厲雪鈺就跪在了南夏的面前。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要道歉,也是跟matilda小姐道歉,快跟她賠罪。”

  厲振直接按著她的頭,粗魯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因為用力過大,她的額頭直接紅了一塊。

  但還沒有完,她剛起來,厲振又按著她的頭磕了下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每磕一下,厲雪鈺都說一聲。

  她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額頭都已經脫皮了,看上去非常凄慘。

  一下,兩下,三下……

  每次厲雪鈺磕完,厲振都會直接把她的頭按下去,他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畜生一樣。

  整個過程很令人窒息。

  南夏一直冷眼看著,她并不同情厲雪鈺,就算她磕太多的頭,又有什么用?

  傷害已經造成,這是不可挽回的。

  屈辱。

  真的屈辱。

  這是厲雪鈺現在的感覺,每磕一個頭,她就覺得自己簡直太屈辱了。

  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她快要看不清周圍的世界。

  最后她的內心只剩下了濃重的不甘心。

  憑什么啊……

  這些事情都不是她做的,為什么結果卻要由她來承認。

  她真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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