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司雪衣端木熙端木熙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畫地為龍,天火為鳳
    唰唰唰!

    當龍陵寶庫的青銅巨門打開后,立刻有數不清的修士,朝著銅門涌了過去。

    人數太多了,方清羽想攔都攔不住。

    “走!”

    之前被方清羽打敗的高陽宇四人,各自散開后,就朝著龍陵寶庫沖了過去。

    寶庫陣法前,司雪衣與方清羽對峙,其余修士則從兩側魚貫而入。

    方清羽神色清冷,眼中殺意彌漫,他只用余光掃了一眼,視線就繼續盯著司雪衣。

    “你說得對,這一幕我真沒算到,就像我算不到……唐冠宇會被殺一樣,也算不到,你還未入天丹就可以橫掃半步龍脈的修士。”

    方清羽一字一頓的道。

    呼哧!

    話音落下,他身形一閃,就重新末入陣紋綻放的靈陣之中,一伸手就朝司雪衣抓了過去。

    咔擦!

    司雪衣極力閃避之下,依舊被其抓傷,衣衫出現五道爪痕,爪痕之下鮮血不停溢出。

    轟隆隆!

    他動作不停,在殺戮意志加持下,閃電般朝著司雪衣不停出手。

    司雪衣很狼狽,只能盡力躲閃,以造化之眼尋找其中破綻。

    太難了。

    他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處在無比舒緩的狀態,懶洋洋的完全不想動彈。

    數不清的困意,從四肢百骸五臟六腑蔓延到腦海,不僅身法發揮不出來,就連視線都有些許模糊。

    那血霧不是毒藥勝似毒藥,真龍之軀可以規避大部分毒藥,可這種補藥,真龍之軀根本就不會抗拒。

    可即便如此,身形變幻之間,方清羽幾次想要單手將司雪衣鎖住都沒有做到。

    “你這眼睛……有點東西。”

    方清羽看到他雙目中那一點清明,大概明白對方為何能堅持這么長時間了。

    他心中有了對策,一招避無可避的掌法,大巧不工,朝著司雪衣壓了過來。

    嘭!

    雙掌硬碰之下,司雪衣被震飛出去,但他在中途伸手將陣心蓮燈取了出來。

    方清羽一擊得手,身形閃電般跟上,抬手就壓了過去,他要單手鎖住司雪衣的肩膀,讓其跪在自己面前。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洶涌而至,這落下的手仿佛是天穹間垂落的瀑布,蘊含著無比可怕的威力。

    若身體處在正常狀態,真龍之軀還在,司雪衣根本無懼這一掌。

    可眼下……眼下也無懼!

    司雪衣將中途抓住的蓮燈直接舉了起來,龍獄圣象訣催動的剎那,蓮燈一眨眼就幻化成日月神燈的模樣。

    破爛不堪的蓮燈,變得晶瑩剔透,燈柱上龍紋密碼,燈火燃燒的剎那似有日月映照而生。

    強大的力量從蓮燈涌入司雪衣體內,一瞬,就將他身體經脈直接撐滿。

    司雪衣身上爆發出璀璨光芒,抬手一掌轟了出去,這一掌后發先至,印在了方清羽的心口上,將其直接轟飛百米。

    呼!

    司雪衣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變得清明了許多。

    肉身雖然依舊疲憊不堪,可在這神燈灼熱的能量注入下,他的視野不在模糊,精氣神恢復了許多。

    方清羽落地后嘴角溢出抹血漬,四方血衣衛都很緊張,荊絕和牧血寒也都靠了過來。

    牧血寒眸光涌動,似在思考著什么,手中血麟劍蠢蠢欲動。

    方清羽不以為意,他隨意擦掉嘴角血漬,神色不怒反喜。

    “果然啊,關鍵還是在這蓮燈之上。”

    方清羽盯著日月神燈,眼中露出炙熱之色。

    之所以沒阻止其他人進入寶庫,就是因為他判斷,想要拿倒傳承的關鍵,可能還是這蓮燈。

    司雪衣手握蓮燈,他抬頭打量此人,笑道:“你可真是厲害啊梅子畫,明明傷的不輕,還裝的這么云淡風輕。”

    “我這蓮燈,真玄境的時候就可以打死小元丹了,理論上來說,方才一擊可以轟死龍脈。”

    此言一出,方清羽身邊的幾名修士臉色微變,都不知道司雪衣說的是真是假。

    方清羽笑道:“少來嚇唬人了,司雪衣,你已經到了絕境,現在放下蓮燈,與我合作,還能保住一命。”

    “那你就來試試唄,看看我,還能不能再祭出一掌!”

    司雪衣眉頭一挑,眼中戰意凝聚,沒有絲毫退宿。

    方清羽的話其實沒錯,他現在確實到了絕境,重活一世后,還沒有遇到比眼前更大的難關。

    方清羽冷笑一聲,一個眼神掃了過去,立刻有四名血衣衛朝陣法中的司雪衣飛撲過來。

    司雪衣手持蓮燈,以龍虎拳迎敵。

    他很疲憊,真龍之軀使不上勁,可即便如此,依靠著龍虎拳的高深造詣,他依舊可以和四名血衣衛周旋。

    方清羽冷冷的看著。

    他生來謹慎,已經吃過一次虧,不會再賭司雪衣能不能再催動蓮燈一次。

    他要用血衣衛,將絕境中的司雪衣逼到必死之境,賭對方再用一次蓮燈。

    只要再用一次,躲過對方的臨死反撲,方清羽就會果斷出手。

    咔擦!

    數十招后,四名血衣衛盡數倒下,司雪衣身上也多出好些傷痕,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白衣。

    方清羽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有四名血衣衛補上,繼續圍攻司雪衣。

    如此循環了好幾次,龍陵寶庫陣法前,足足躺下了三十多具血衣衛的尸體。的尸 體。的尸體。

    鮮血將陣紋填滿,司雪衣一襲白衣,站在這尸山血海中,早已渾身是血,俊美的面孔變得極為猙獰。

    面具之下,方清羽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這瘋子……真的難頂。

    方清羽搖了搖頭,道:“我真好奇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堅持什么呢?”

    司雪衣染血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沉聲道:“無可奉告。”

    方清羽招了招手,又有四名血衣衛沖了過去。

    只一個照面,司雪衣就踉蹌退了好幾步,他真的到了極限。

    其他面色一喜,當即就要出手將他擒住。

    關鍵時候,一抹劍光從司雪衣身后襲來,而后劍光如雷霆般閃耀奪目,快到眼花繚亂,將四周映照的一片雪白。

    咔擦!

    四名血衣衛變成無頭之軀,倒在了司雪衣腳下,而在他身邊多出一道神色清冷,面若清爽的絕美女子。

    正是去而復返的楓月羽!

    司雪衣喘著氣,笑道:“楓月羽,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真得躺板板了。”

    為什么要堅持?

    因為有個人說要幫他,司雪衣選擇了相信,原因就是如此簡單。

    這怎么可能?

    方清羽看著突然出現的楓月羽,顯得極為震驚,失聲道:“千年血參的靈液,你怎么可能抵擋住?”

    楓月羽淡淡道:“我一出生就浸泡在上百種靈液中淬煉肉身,千年血參也只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

    方清羽微微張嘴,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千年血參的靈液已極其珍貴,為了那四枚血玉他耗費頗多,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還會有這種事情。

    半響,他才恢復過來,苦笑道:“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現在看來,我的秘密或許是最微不足道的。”

    方清羽揮了揮手,牧血寒和荊絕同時殺了過去。

    這一次,目標是楓月羽。

    鏘鏘!

    一聲清脆的劍吟響起,牧血寒的血麟劍被直接擊飛,他本人也被劍光震飛出去。

    噗呲!

    祭出白骨魔甲的荊絕,則直接被楓月羽一劍洞穿心口,飛出去落在地上的剎那,當場死絕。

    臥……尼瑪……

    牧血寒捂著胸口,心中一萬句臟話掃過,看向楓月羽的目光充滿了驚愕和恐懼。

    鏘鏘鏘!

    楓月羽手中的劍不停顫動,有一股恐怖的劍勢在她身上扶搖而起,四周許多修士和血衣衛手中的劍都不受控制的震顫起來。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柄柄劍掙脫出來,以驚鴻之勢發出鏗鏘之音,插在這龍陵寶庫前的陣法之中。

    陣法仿若是一片劍冢,而劍冢之中,楓月羽眸光如電,眉間鋒芒畢露,銳利倒仿佛可以刺碎虛空。

    “劍意!”

    一時間各種驚呼聲不絕于耳,直到此刻,牧血寒才知道輸的不冤。

    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不到龍脈之境就掌握了劍意。

    在這劍意震懾下,連血衣衛都感受到害怕,一步步聚攏起來靠在方清羽周圍。

    方清羽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喃喃道:“你掌握劍意我早就有了猜測,今日總算是親眼見到了。”

    唰!

    楓月羽橫劍一揮,冷冷道:“你也別裝了,能將殺戮意志隱藏的這么深,你必然還掌握了一種武道意志。”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逼我使出來!”

    方清羽淡然一笑,化為道魅影沖殺了過去。

    唰!

    兩人顫斗在一起,各自祭出殺招,身法快到讓人無法看清,只有殘影在不停變幻。

    數十招后,楓月羽手中之劍嘭的一聲,竟然被方清羽以血煞古印直接震斷。

    楓月羽落地后,退了三步才站穩腳步。

    “還不夠啊,楓月羽!”

    方清羽俯沖了下來,身形如一道血色電光,眨眼就來到了陣法中的楓月羽面前。

    楓月羽神色冷峻,目中沒有一點慌亂,似乎早有所料。

    一股氣浪在她身上炸開,紫色裙子里面是一套勾勒出完美身形的黑色勁裝,她身上各出都綁著負重。

    轟隆隆!

    當這些負重被解除落下來后,地面不停地顫斗起來,仿佛一座巨鼎砸在了地面。

    “我去……”

    牧血寒在這顫抖中,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內心受到了無法想象的沖擊。

    這都是些什么神仙?

    我剛才竟然還敢和她交手!

    “畫地為龍!”

    “天火為鳳!”

    沒有任何負重的楓月羽,身形一動,就如瞬移般消失在了原地,連出兩拳,盡數轟中方清羽。

    噗呲!

    方清羽嘴角溢出抹血漬,落地之后,雙腳在地面又滑出百米才站穩。

    楓月羽一點都不貪,將司雪衣輕輕一扯,背在身后就朝龍陵寶庫沖了過去。

    “楓月羽,你還說自己不是天才。”

    司雪衣在她背上,笑吟吟的道,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吹著氣。

    楓月羽也沒慣著他,伸手一抓,兩手就順勢將他舉在了頭頂。

    雖不雅觀,但速度卻是快了不少,看的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