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之前我爸那件事的教訓,我不得不謹慎地看待榮家,嘴上說得再天花亂墜,也經不住風吹雨打。
所以入股榮家的產業,才能消除我對榮家的防備。
但這個要求對榮家來說,顯然是超出他們所能承受的范圍了,一時間客廳里針落可聞,連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我臉色平靜,沒有再說什么。
良久之后,老頭終于收回目光,打破沉靜說:“榮家的產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手里有多少資金,才敢入股榮家的產業?”
“我沒有錢,但我會想辦法,絕不讓榮老操心。”我說。
老頭不由得發笑,“年輕人,你的胃口太大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換個條件吧,你說的這件事,榮家不能答應。”
榮建波等老頭說完,才看著我說:“張先生,榮家所有的產業從來不會讓外人入股,張先生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或者問一問尚靜,她是不會騙你的。”
尚靜輕輕點了點頭。
我笑著說:“規矩是人定的,以前沒有,不能保證以后也沒有。入股榮家的產業,是我唯一的條件,同時也是必要的條件。事關重大,你們可以先考慮考慮,不著急給我最后的結果。”
“這個家,我說的話還算有用,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不行。”老頭的態度十分強硬,甚至有了些怒意夾雜在里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雨墨姐,我們走。”我的態度也十分堅定,看不到榮家的誠意,我憑什么相信榮家能和我榮辱與共?要是再像我爸那樣,出了事就被榮家一腳踹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沒有拖泥帶水,站起來說了句告辭,然后就和陳雨墨離開了。
“張先生,請留步……”榮建波追出客廳。
“別挽留了,讓他們走。”老頭叫住榮建波。
“爺爺,大哥,我還有事,我也先走了。”尚靜追了出來,和我們一起走出莊園,猶豫了一陣,尚靜才說:“張凡,榮家的確有祖訓,自家的產業不能讓外人插手,所以他們才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你。如果和榮家合作,真的對你有利的話,其實你可以換個條件的。”
我搖頭說:“我爸已經摔過一跤了,我不能在相同的地方再摔一跤,榮家有原則,我也有底線,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拉倒,我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最后變成別人的嫁衣。”
尚靜蹙了蹙眉,最后聳著肩膀說:“既然你已經拿定主意,那我再說什么就顯得多余了。好不容易見面,我們一起去吃頓便飯吧,當初若不是你替我解圍,我爸就兇多吉少了。”
我正好也有些餓了,看向陳雨墨,后者莞爾一笑:“那就讓靜靜破費了。”
榮家附近都是高消費場所,尚靜的收入不算太高,但為了表示謝意,還是決定帶我們去高檔餐廳。
說來也怪,陳雨墨和尚靜是第一次見面,可兩人很聊得來,短短接觸下來就變成親密的姐妹,甚至還挽著胳膊,反倒把我晾到一邊。
餐廳裝修奢華,來這里吃飯的食客也都是成功人士的打扮,穿著名牌,談吐文雅。
“雨墨姐,原來你就是張露背后的老板呀?前段時間她出演的那部劇我看了不下十遍,演技確實不錯,和老戲骨都有的一比呢!雨墨姐,有機會的話,一定別忘了讓我見一見張露本人,我特崇拜她。”
餐廳里食客不少,尚靜說話的聲音也小,但臉上的表情很豐富,看樣子確實很喜歡張露出演的角色。
陳雨墨笑著說:“那還不簡單,你想見她,隨時都可以。”
“真的嗎?謝謝雨墨姐。”尚靜激動壞了,意識到失態后,忙不迭捂住嘴巴,過了幾秒才壓低聲音說:“雨墨姐,最近網上關于張露的負面消息是真的嗎?好像有人出面澄清了,是故意誣陷她的,這種人太過分了。”
陳雨墨本能地跟我對視一眼,不知如何解釋。
我說:“網上哪有真的,就算現實中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那倒是。”尚靜點點頭,“其實相比張露來說,我還是更崇拜雨墨姐,不僅長得漂亮,還那么有能力,難怪連張凡都逃不出雨墨姐的手掌心呢。”
陳雨墨聽到這話,不由得微微一笑,輕聲道:“哪是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是我逃不出他的魔爪。呵呵。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尚靜目送陳雨墨的背影消失,最后竟露出花癡般的表情,喃喃道:“雨墨姐真的好漂亮,我是個女人,竟然也犯花癡了呢,難怪你眼光那么高,有雨墨姐這樣的女人在你身邊,一般女人哪入得了你的法眼?”
我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岔開話題說:“你爸的身體恢復得還好嗎?”
“談不上多好,做過大手術,只能維持現狀了。不過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不管咋說,我天天都能看到他。”尚靜笑了下。
“知足常樂,挺好。”
過了幾分鐘,陳雨墨還沒有回來,尚靜說:“雨墨姐怎么還沒回來,我去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
尚靜便起身走開了。
一分鐘后,尚靜著急毛慌地回來說:“張凡,我都找遍了,沒看到雨墨姐。”
一聽這話,我也有些著急地拿出手機,撥通陳雨墨的電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都沒人接聽。
此刻我心里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陳雨墨有著急的事情要離開,也該給我們說一聲才對,電話是通的,卻沒人接,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接著我和尚靜找遍餐廳都沒有找到陳雨墨,就在我準備去找工作人員調取監控畫面的時候,手機突兀地響了。
急忙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剛接通電話,手機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陰冷的聲音:“別找了,你要找的人在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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