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功嚇退千島迦南等人，但眾人依然高興不起來，這一戰武林傷亡慘重，元氣大傷，整體實力至少削弱了一半都不止。
事后青山派的三長老粗略統計了一下，陣亡人數超過五十，受傷的人多達三百，其中重傷人數五六十。這樣的傷亡，對于如今的武林無疑是雪上加霜。
強者交戰，弱者就是炮灰，別說重創對手，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而這件事也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一個人再強，能力也是有限的，所有人都很強，才是真的強大。
清理戰場后，雖然地上的血跡被沖洗干凈，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
此刻胡明月也換了身衣服，清洗掉臉上的血跡，露出一張精致的面孔，穿著一條黑色直筒褲，上身是一件清涼的襯衣，領口敞開，誘人的事業線若隱若現。
這種打扮，在門派中無疑是一道特別的風景，賺足眼球。
“若不是你伸出援手，從今以后，武林就該名存實亡了。你對武林的貢獻有目共睹，今日之后，你在武林中的地位也該舉足輕重，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終于還是成功地站在武道的巔峰，恭喜恭喜。”
黃昏時分，西下的斜陽照在胡明月臉上，白嫩的臉龐泛著一層淡淡的熒光，美得不可方物。隨著山里的溫度降低，形成一股微弱的清風，空氣中夾雜著胡明月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我狠狠吸了幾口說：“武道一途永遠都沒有盡頭，龍千辰的實力那么強，不也敗在千島迦南手里了？千島迦南那么強，可行動之前，又讓千島川子偷偷潛入青山派投毒，證明千島迦南對自己也沒有絕對的信心。武道的盡頭是什么，或許從來沒有人能給出標準答案。”
胡明月笑著看了我一眼，“這么說，你對現在的高度還不夠滿意？”
滿意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幾年我一直在追求實力，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一是為自保，二是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可如果說我的目標具體是什么，我真的沒想過。
但幾年時間，我從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變成現在名揚武林的強者，我又怎能不滿意？
“滿意，但這也許不是我的目標。”
胡明月滿臉好奇地看著我問：“那你的目標是什么？”
我又搖頭。
“你說這不是你的目標，卻又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么，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胡明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話鋒一轉道：“張凡，我爸身負重傷，你想報仇的話，隨時都有機會，你遲遲沒有動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已經饒恕他了？”
我認真地看了胡明月一眼，后者似乎有些心虛，本能地回避我的目光，正好經過一座涼亭，胡明月轉身走進涼亭，這里是青山派的高地，站在亭子里能看到內院和外院的全貌。
“我說錯話了，你當我什么都沒說吧。”胡明月用撩發的動作掩飾臉上的復雜神色。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饒恕他，但我張凡也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他身受重傷，我現在去找他報仇就算能殺了他也不光彩。我會等他傷勢痊愈之后，再親手打敗他。”我篤定地說。
“只是打敗他嗎？”
胡明月這一問，又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對龍千辰的仇恨，絕不是打敗他就能化解的。
見我沉默不言，胡明月忽然又說：“其實我不該問這個話題，你倆的恩怨，我不會摻和，就算你將來親手殺了他，那也是他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的。”
我不想再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便說：“千島迦南恐怕不會就此作罷，如今龍千辰身受重傷，偌大的青山派群龍無首，你也該挑起大梁了。經此一戰，武林元氣大傷，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恢復青山派的實力，以備不時之需。”
胡明月苦笑道：“我對掌門的位置不感興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感興趣也好，不感興趣也罷，青山派掌門的位置，必須是你的。”我說。
武林是個大染缸，一旦涉足，哪還能全身而退？
噔噔噔！
就在這時，范導師范薛云匆匆朝這邊走來，臉上略帶焦急之色，胡明月急忙問：“范導師，出什么事了？”
“小姐，掌門請你過去一下，順便帶上張凡。”范薛云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我一眼。
“好，我知道了。”胡明月點頭。
“張凡，真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你便成長到這種高度，讓人望塵莫及。挺好的，希望你在武道一途還能走得更遠，武林急需要一個強者扛起大旗，當初能做你的導師，我真的很榮幸。”范薛云說話的時候，故意把姿態放的很低。
其實我對范薛云的印象不算差，雖然是女性武者，但某些時候范薛云比一個男人的態度還強勢。
“范導師謬贊了，當初還多虧范導師照顧。”
范薛云搖頭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隱藏實力，就算是你當初剛來青山派的時候，雖然是外院弟子，但其實你的實力已經很不簡單了。胡小姐，掌門叫你們過去，我就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范薛云轉身走開。
胡明月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我不想見他。”我直截了當地說。
“我明白。那我去了，晚點再找你。”
和胡明月分開后，我準備去找石玉，剛來到石玉居住的院子里，就忽然聽到房間里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石姑娘，能否看在平日里我們兄妹和你的關系還不錯的份上，石姑娘幫我們在張凡面前美言幾句？以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對他多有冒犯，但經過今天這一戰，我們才發現自己有多么的渺小，我們本想當面給張凡賠禮道歉，但現在的他，恐怕已經不屑于見我們了。呵呵。”
聲音算不上很熟悉，但也不是特別陌生，聽起來好像是蘇城黎家的孫子黎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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