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張凡。”
我深吸口氣說。
陳雨墨聽到是我的聲音，明顯變得遲鈍了一下，然后說了句：“等等……表姐，飯做好了，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一道關門聲響起之后，陳雨墨才又問：“傷好點了嗎？”
我說好多了。
陳雨墨也沒說什么，然后就是一陣沉默。
“我就在小區門口，方便出來一下嗎？”
猶豫了幾秒之后，陳雨墨忽然說道：“有什么事就在電話里說吧。”
她的語氣依舊很冷漠。
我說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沒給陳雨墨再說話的時間，我就直接掛掉電話。
老實說，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出來見我，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我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陳雨墨。
入秋后，早上氣溫不高，陳雨墨穿著一件杏色針織開衫，里面搭配著一件圓領長袖，下身是一條直筒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布鞋。微卷的長發披肩，既有小女人的清新，也有成熟女人獨特的韻味，看到我站在小區外面，遲疑了幾秒之后，陳雨墨才緩緩走了出來。
“身體還沒康復，怎么就出院了？”陳雨墨好像故意在逃避我的視線，不敢跟我對視，見我盯著她，就立即把臉轉開。
我說你在關心我？這可不像是現在的陳雨墨能說出來的話。
陳雨墨輕皺眉頭，睫毛也閃動了幾下，沒有接我的話茬，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你不是有事找我嗎？什么事，說吧。”
說完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等會我還得去公司。”
“你怎么會認識侯世杰的？”
“我認識誰，還需要讓你知道？”
我苦笑了下，“當然不需要讓我知道，我只是好奇，被武林中稱作瘋狗的人，怎么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還有別的事嗎？”陳雨墨轉身盯著我。
“侯世杰是誰派來的？”
陳雨墨沒回答我的問題，直接就轉身走了。
我也沒攔她，就在小區外面等著，大概又過了半小時左右，陳雨墨開車出來了，黃蒙依然坐在副駕駛里，看到我站在小區外面，眼神立即變得厭惡起來。
陳雨墨也沒有停車，好像沒看見我一樣，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小區門口就有出租車，我坐進去說：“師傅，跟上前面那輛寶馬。”
我鐵了心要把事情搞清楚，既然她不肯說，那我只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十幾分鐘后，陳雨墨把車停在一座寫字樓下面，下車的時候赫然換了一身裝扮，穿著職業套裙，腿上裹著黑色絲襪，平添幾分性感嫵媚的韻味。
正當這時，我也從計程車里下來了，陳雨墨應該早就知道我在跟著她，所以看到我也沒有意外，但黃蒙滿臉都是義憤填膺的表情，接著就氣沖沖地朝我走過來。
“表姐，去公司吧。”陳雨墨忽然拽住黃蒙的手腕。
“雨墨，你看他都跟到公司來了，實在太過分了，你先去公司，我跟他說幾句話。”
“表姐，走啦。”
“雨墨，你別拽我呀……”
黃蒙還想再說什么，但最后還是被陳雨墨拉著去了寫字樓。
我也跟著走進去，正好看到電梯門合上，最后停在二十層。雖然是周末，但保安并沒有休息，就在我準備進電梯的時候，忽然被一名保安攔住，讓我出示工作證才能上去。
我訕笑了一下。
那保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是來追對象的吧？最近這種事情我見多了，都是沖著二十樓陳總來的，可別說是你，就算是官宦子弟來了，沒有我的允許，也休想上樓。”
保安也就四十歲出頭，看著還挺有派頭的，我笑呵呵拿出香煙遞給他一支說：“老哥，行個方便吧。”
“公司有明確規定，公共場合禁止吸煙。”保安抖著右腿，看都沒看一眼我手里的香煙，“說句不客氣的話，你想追陳總，恐怕沒戲吧。”
聽保安的意思，好像最近來這里追求陳雨墨的人不少，要不然這保安也不會直截了當地說我是陳雨墨的追求者。
見他挺健談，我就說了幾句套近乎的話，接著拉著他來到寫字樓外面，又把香煙遞過去。
保安左右看了幾眼，沒看到別人，這才接住香煙，然后坐在旁邊的花壇上，翹起二郎腿，那架勢分明就是讓我幫他點煙。
“老哥對陳總的事情很了解啊？”我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笑呵呵地問道。
“我看你的態度還不錯，就跟你多說幾句。不像是其他追求者，在我面前還牛哄哄的，那種人我最看不慣，我雖然是個保安，但這道門是我說了算，我不讓進去，誰也別想進去。”
我點著頭：“那是那是。”
“二十層那位陳總來這里的時間也不長，之前那家公司的老板是黃蒙黃總，聽說前段時間陳總入了股份，所以她現在是公司第二股東。
你是來追陳總的，她的相貌就不必我多說了，你小子肯定比我清楚。但自從陳總來這里上班之后，她的名字就在這座寫字樓傳開了，追求者太多了，這公子那少爺的，我也見得多了。”
保安把香煙拿起來看了一眼又說：“但那些追求者里面，還沒有誰是抽這種煙的……你以為所有癩蛤蟆都能吃到天鵝肉啊？”
“……”
我直接無語，不無尷尬地問：“老哥，她們公司是做什么的？”
“游戲，反正我不太懂。”保安深深吸了一口煙，又說：“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別做這種美夢了，找個差不多的姑娘好好過日子，人家陳總不是你能追到手的。
你知道這棟寫字樓的老板是誰嗎？文家聽說過沒，這大廈的老板就是文家大少爺文磊，人家文少也喜歡陳總，我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難怪這保安看起來很牛，原來是有文磊的尚方寶劍。
我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保安抽完半截煙然后就走了，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我，別想混進去。
我一個人坐在花壇上，太陽出來還是挺熱的，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寫字樓里忽然傳來皮鞋聲，我回頭一看，正是陳雨墨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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