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對周婕的反應很滿意，我沒立即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第一眼沒認出我，如果多看幾眼，會不會認出我是誰？
“你到底是誰，說話呀，啞巴嘛！”
周婕被我看得心慌起來，接著就想踹開我關上車門，我急忙躲開說：“你真沒認出我是誰？”
“我怎么知道你是誰……你的聲音，你是張凡？！”
此刻周婕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緊緊地盯著我，滿臉不可思議道：“你真的是張凡？”
“車里說。”我四處看了幾眼，然后走到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你都沒認出我，說明我現在的模樣是足夠安全的。”
周婕依然有點不可思議，詳詳細細打量我幾眼說：“誰給你化的妝？這技術還真是不錯呢，要不是聽到你的聲音，我根本不會想到你就是張凡。難怪你說過來找我，我都快嚇死了。”
說到這里，周婕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又問：“張凡，你該不會是要去夏家吧？雖然你的模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你的聲音還是很有辨識度的，除非你不說話，否則你一開口就暴露了。”
聲音的確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如果我能改變口音呢？”
“那最好是外地口音，而且地方音很濃才行。”周婕說。
我以前在山西待了四年，雖然不敢說山西話說得很標準，但只要不是本地人，保證聽不出任何端倪。于是我故意帶著山西口音說：“這樣行嗎？”
“呃……”
周婕頓時愣住了，滿臉都是驚愕，半晌后才說：“你到底是不是張凡？我怎么越看越覺得你不像？”
我說不像就對了，要是連你都騙不過，又怎么騙得過夏雨荷和胡哲的眼睛？
周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點了支煙，繼續問：“我離開這兩天，夏雨荷除了給夏景林準備壽宴，還做了什么？”
“你和何強開的燒烤店被吊銷營業執照了，還有張六娃的酒吧，好像也因手續問題被停業整頓了，”說到這里，周婕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又說：“反正和你有關的人，夏雨荷都沒放過……”
“趕盡殺絕，像是她的手段。”我狠狠吸了口煙。
“還有就是夏雨婷也被接回來了，天黑的時候剛到家，看她的模樣，好像對你‘跑路’這件事有點耿耿于懷。”周婕又說。
我深吸一口煙，吐出煙霧柱，“這么說，夏雨婷現在就在里面？以這種方式被接回夏家，她一定受盡白眼了吧？”
“可不是嘛，整個夏家，除了夏文山和她大嫂，誰也沒把她當成一家人。再加上夏雨荷受寵，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臉色行事，為了討好夏雨荷，自然要擠兌夏雨婷。下午她剛回來的時候，就被幾個同輩堵在門口狠狠臭罵了一頓。”
我聽得心煩意亂，岔開話題說：“有優盤的消息嗎？”
“應該就在夏雨荷的臥室里面，今天沒有機會動手，只能等明天了。”
我點點頭：“明天夏雨荷肯定忙得焦頭爛額，這就給你制造了機會，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我叫季天成配合你行動？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失敗，那我們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周婕想了想說：“明天看情況再決定。”
剛說完，周婕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看到是夏雨荷的電話，周婕立即給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接通：“夏小姐。”
“你在哪？我有點事需要你去辦，你來房間找我。”
周婕應了一聲，然后掛掉電話對我說：“我得去一下，你現在去哪？”
我彈飛煙頭，目光落在夏家那兩扇木門上，“這么熱鬧的氛圍，怎么能少了我？”
聽到我這樣說，周婕當下又慌了，“不是吧，張凡，你當真要進去？今天夏家沒多少人，你去的話，太引人注目了。再說了，明天才是夏景林的壽辰，你現在進去，也沒理由啊。”
“明天就有理由了？夏家又沒邀請我，所以我得想個辦法混進去。”說到這里，我忽然收回目光看向周婕，“要不你就說我是你們周家的遠房親戚？”
“不行，我和夏雨荷認識這么多年，從來沒說過周家有遠房親戚，再說我哥和我爸明天也要過來，如果夏雨荷在他們面前問到你，那就露餡了。”
周婕凝眉想了想，忽然又說：“要不我說你是我朋友，從山西過來玩兒的，路過黎城正好遇到了，你正好會說山西口音，夏雨荷應該不會懷疑的。”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這樣說倒也沒什么大問題，而且我很擔心夏雨婷此刻的處境，混進夏家，也是想找個機會提前跟她通個氣。
于是我和周婕就進去了。
時間不久，我們徑直來到夏雨荷的住處，客廳里坐著七八個年輕人，胡哲也在，剩下都是夏家的年輕成員。
夏雨荷看到我和周婕一起進來的，打量了我幾眼，便問：“周婕，這位怎么稱呼，好像以前沒見過呢。”
周婕急忙笑道：“夏小姐，他是我朋友，從山西來的，路過黎城正好被我遇到了，他聽我說明天是夏老的壽辰，特意來拜訪的。”
“哦？原來是你朋友，讓這位先生費心了。請坐吧。”夏雨荷抿唇一笑，看似友好，實則卻心存顧慮，接著又問：“你這位朋友貴姓？看他氣質不凡，想來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這位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周婕似乎沒想到夏雨荷會這樣問，一時間有點措手不及。
我笑了下說：“免貴姓吳。聽說夏家是黎城第一家族，在夏小姐面前，我就是普通人。至于家里那點小買賣，不提也罷。呵呵。”
“吳先生謙虛了。我和周婕認識這么多年，當然知道能和她做朋友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常言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也許以后還得仰仗吳先生呢！”
夏雨荷對我這個“陌生人”的出現，明顯充滿防范，所以才緊緊追問，我要是答不上來，勢必會漏出馬腳。
于是我就脫口而出說：“這些年，挖過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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