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看著報紙。
“仁禮，你看、”
馬仁禮：“什么啊？”
喬月：“你說這報道上這些人，大冬天的冬泳，這不是有毛病嗎？”
“這么冷冬天，咱們都穿著棉襖呢，他們就去水里游泳，也不怕凍著？”
馬仁禮笑了。
“呵呵，這就是人家的特殊愛好唄。”
“你好是好奇，咱們就去什剎海瞧瞧去。”
喬月：“我可不去，這幫人年紀不小了，傷風敗俗。”
“對了，前邊胡同里，開了一家叫蒙娜麗莎的美發廳，看著挺時尚的，你說我也堂哥波浪卷怎么樣》？”
馬仁禮：‘我媳婦好看，燙發肯定更漂亮。’
喬月眨著大眼睛：“真的呀。”
“那是，要不是你好看，我能死心塌地跟你過這么多年？”
喬月：‘那好，我明天就去燙頭。’
隨著改革開放個體戶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
美發廳僅僅是嘴普遍的現象罷了。，
喬月放下報紙，嘆道：“如今這生活真的是日新月異，我都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以前家里有一輛自行車，多自豪啊！”
“現在出門看看，滿大街的自行車，咱們家都開上小汽車了。”
馬仁禮：“這是京城，下面還那樣。”
“不過的確風氣更開放了，以前大姐上那能看到，牽手擁抱的情侶啊。”
“現在隨處可見。、”
喬月捂嘴偷笑：“以前，那叫耍流氓。”
“大孫子要騎車，咱們明天去商店瞧瞧，也不知道看誰騎了小孩自行車。”
馬仁禮：“買，反正大孫子騎完，小孫子騎，還有孫女。”
喬月：“就學文的淘氣樣子，怕是等不到他弟弟騎，就能弄壞了。”
“名字起錯了，大孫子的性格應該叫學武，二孫子應該叫學文，倆孩子的性格顛倒了。”
馬仁禮：“還不是伱慣的？”
“以前我怎么要求兒子的？”
“我都說了八百次了，你也不聽啊，慣子如殺子，我們還是應該更嚴格的要求他們！”
“不然，難成才啊！”
喬月：“孩子還小呢，上學了就好了。”
馬仁禮撇嘴。
“上學了要是還不聽話，你怎么辦？”
喬月發了狠：‘那就揍。’
“老話講，棍棒底下出孝子。”
“不打不成器。”
馬仁禮：“這就對了，將來大孫子要繼承家業的，得好好培養。”
“你別到時候不舍得打，又反悔了。”
“砰！”
門被突然推開。
“爺，奶，我牙疼。”
喬月看著馬學文：“哎呀，牙怎么還疼上了。”
“別哭了。”
“奶奶的小可憐喲。”
馬學文告狀：“你兒子打我。”
喬月好笑道：“我兒子為什么打你？”
“他說我再吃糖，就把我屁股打開花，。”
喬月：“那奶奶沒辦法了，他是我兒子啊！”
“可我是你大孫子啊！”
“孫子是手心，兒子是手背，這手心跟手背都是肉，奶奶誰都不舍得。”
馬仁禮一拍桌子：“該。”
“叫我說，打得輕。”
“奶奶，爺爺兇我。”
“大孫子啊，你爺爺說得對，你可不能再偷偷吃糖了。”
“要不牙齒里就長蟲了。”
馬學文：“可我牙疼。”
“奶奶明天帶你去看牙。”
“奶奶你給買小人書，我就不疼了。”
馬仁禮氣的，薅起來大孫子，照著屁股就是幾巴掌。
然后打開門：“給我回去睡覺。”
看到爺爺發火，馬學文嚇得都忘了告狀了。
溜溜的跑回前院去了。
麥香：“你這是咋了？”
“媽，誰惹我爺爺了？”
牛麥香一愣：“誰都沒惹他啊！”
“怎么了？”
“不對啊，沒人惹爺爺，爺爺為什么沖我發火啊？”
牛麥香：“你是不是又調皮了？”
“沒有，我就是找奶奶告狀去了······”
“打得輕，我要是你爺爺也打你。”
“噓，媽，您小點聲，讓爸爸聽見了，我還得挨揍。”
麥香：“你啊，太調皮了。”
“你爺爺說了，等學校開學，就送你去讀書，讓老師好好管管你！”
“讓你不聽話，這下你爺爺都不疼你了，看以后你怎么辦？”
馬學文梗著脖子：“我還有我奶奶呢！”
麥香：“你奶奶也得聽你爺爺的，咱們這個家，誰敢不聽你爺爺的？”
翌日。
馬文學睡醒，吃早飯的時候。
“奶奶，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家。”
喬月：‘我大孫子真乖。’
“奶奶，我自行車今天能買回來嗎？”
馬仁禮：‘不給買了。’
馬學文看著喬月：“奶奶······”
馬仁禮：“閉嘴，吃飯。”
“什么時候表現好了，再給買。”
“愛國，看給他慣得，就是欠揍。”
馬愛國喃喃道：“我也得敢打啊！”
“那次我要打，你們都攔著。、”
馬仁禮：‘以后沒人攔著了。’
“這都要去讀書上學了，一點孩子樣都沒有。”
“打，只要打不死就行，就這樣將來能有什么出息。”
馬學武還跟著學了一嘴：“打，使勁打。”
馬仁禮：“嚴父出孝子，往后咱們家的孩子，都給好好教育，不然我就給他趕出馬家。”
喬月剛想給二孫子馬學武喂飯，這一聽，也不拆臺。
把勺子給了孫子：“學武，自己吃飯。”
“噢，好的奶奶，學武自己會吃飯。”
吃過飯，馬學武剛想溜出去，就沒馬愛國給攔下了。
“你給在家，不許出去亂跑！”
“等我晚上回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偷溜出去，我用皮帶抽你。”
嚇得馬學武一縮脖。
可憐兮兮的看著爺爺奶奶。
馬仁禮捅咕一下媳婦：“走，咱們出去遛彎。”
江果兒：‘等下，我拿著水杯。、’
靠山不幫自己了，馬學文，坐在門檻上，眼巴巴的望著外面。
胡同里的小孩子跑出來。
“馬學文，走啊，一起玩去啊！”
“好啊！”
但他想到了爸爸的威脅，立馬小臉一餒：“你們去吧，我不出去玩了。”
低著頭，回了家里，。
公園里有練太極的，還有耍劍的，五花八門的鍛煉方式。
喬月：‘仁禮，要不咱們也選一個跟著一起鍛煉吧，’
馬仁禮：‘現在天還有點冷，等天暖的吧。’
“而且，也不是什么運動都適合咱們。”
“每天走上幾千一萬步，足夠了。”
馬愛國跟馬愛民來到工廠，。
“大哥，實踐出真知，要不讓女工們輪番的試一試吧。”
馬愛國：“也成，正好檢驗一下大家的學習進度。”
“你去安排吧，學不會的正好篩選出來，去其他車間！”
馬愛民：“沒問題。”
這兩千人，人吃馬嚼的，馬愛國壓力很大。
必須要盡快的出成績，不管如何，想制作出來，拿出去售賣。
晚上。
上下班之前。
馬愛民想大哥匯報進展：“大哥，是有不到五百人合格。”
“這些人兩班倒，開始加工生產吧。”
“告訴她們，工資就按說好的，底薪加計件，但誰要制作出來殘次品，那就扣工資。”
“速度慢一點不要緊！”
馬愛民：“好，我會交代下去。”
“剩下的人，你再分成兩批，一批去拉鎖車間，一批去衣扣車間。”
馬愛民：“還有多余的人呢？”
“慢慢來吧，同樣是手腳，就算再笨，多學一段時間就是了。”
“不是塞進來好多男工人么，除了裝卸的，剩下的當保安，也分成兩班倒，一個白班，一個夜班！”
“對了，多下點老鼠藥，被讓老鼠把咱們的成衣給禍害了。”
“廠長，電業局的來人給咱們扯線，說安裝電話。”
馬愛國：“愛民你去吧。”
“電話就按在我辦公室。”
“大哥你呢？”
“我去王府井那邊看看施工現場看看。”
“晚上你自己坐車回家。”
馬愛民覺得，自己也要買輛車，但家里人不讓。
說再等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冬去春來。
服裝廠的產量，節節攀升。
馬家的壓力很大，投入了很多資金。
終于到了，脫掉棉衣的時候。
雖然服裝城還沒建完，但馬愛國讓人在服裝城的對面，大街上擺了攤子。
而且，還招收了很多女服務員。
跟馬仁禮取經之后，培訓幾天，立刻上崗。
卡車一車車的往王府井，送成衣。
因為是星期六，王府井很熱鬧，人很多。
假人模特穿著牛仔褲，白襯衫，風衣，亦或是格子衫。
賣貨的服務員也都，穿著廠里生產的以上褲子，這是最好的宣傳了。
為此，還把廠里的保安調來一隊，維護秩序，免得有人不給錢就跑。
馬仁禮跟著喬月，也來了。
雖然馬仁禮心里有底，但喬月沒有啊！
“愛民，告訴保安，拿著喇叭，按照我寫的喊吧。”
鐵坡喇叭，加上大嗓門，很快吸引了很多形形色色的路人駐足關注，
售貨員也都開始，按照培訓的那樣招攬生意。
因為她們每賣出去一件，都有提成！
“美女，看看這是我們的牛仔褲！”
“我跟你講，這是可是國外流行······”
這年月，外來的和尚會念經，沒辦法。
雖然不能試穿，但是有尺子，可以量一下腰圍。
還有人比劃一下就行了。
主要是姑娘們都穿在身上了，買貨的能看到效果。
雖然現在大家伙一個月，也就百十來塊的工資，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特別這里是京城，消費能力最高的地方。
一條牛仔褲賣三十五塊，風衣二十八快，襯衫二十塊，看似不便宜。
但大家伙都能買得起。
眼瞧著銷售火爆，喬月放心了。
馬愛國吩咐卡車司機：“回廠，再運一趟貨。”
“好的馬總。”
馬仁禮把馬愛國喊的身邊。
“去告訴大家，第二件半價。”
馬愛國不理解：“爸，要是半價，我們的利潤就很低了。”
馬仁禮：“你也說了，是利潤不高，但還是有利潤吧？”
“想要享受半價優惠，就要全價買第一件，第二件才能半價。”
“你算算，我們是不是無形當中還能多賺一分錢？”
“而且是買牛仔褲或者風衣，才能第二件半價，也就是說襯衫半價。”
“買的人越多越好，這樣才能把咱們馬喬服飾的名聲給打出去。”
“穿的人越多，回頭來買的人越多。”
馬愛國：‘我明白了。’
轉身去吩咐人，用喇叭喊出來第二件半價酬賓。
聽到第二件半價，購買的人更多了。
人啊，就是有撿便宜的心里，其實，買的哪有賣的精？
“別擠，也別搶，大家都有，都能買到。”
馬愛民用麻袋裝錢，一點不夸張，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裝得下。
總午飯都是墊吧幾口包子。
一直到了晚上，大家伙才收攤。
勉勵了一番售貨員，就讓人家下班了。
馬愛民去了廠里，交代工作，畢竟明天還要繼續出攤賣貨。
賣愛國：“今天賣了幾千件出去，不過相比咱們的庫存，這點不算什么。、”
喬月：“買了多少錢？”
馬愛國：“具體還沒算，大概十幾萬吧。”
喬月激動道：“發達了，這下真的發達了。”
馬仁禮：“不可能每天的營業額都十幾萬的。”
“不過，一個星期內，營業額百萬我是有信心的。”
“怕是接下來，來買東西的人會越來越多。”
“愛國，明天是星期天，銷售量會暴增！”
馬愛國：‘爸，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把家里人都喊來，咱們數錢，然后明天存到銀行去。”
把麻袋里的錢倒出來，或站著，或坐著，或蹲著。
大家開始一張張的數起來。
喬月伸個懶腰：“數錢都這么累。”
馬仁禮打趣：‘你不說想要過，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嗎？’
“這么還嫌累了。”
“零錢都留著，明天找零用，大額的存起來就行。”
馬愛國：“爸，你說會不會有人學我們，也開場，制作牛仔褲？”
馬仁禮：“這是肯定的。”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就能打開市場了。”
“你看著吧，明天肯定有心思玲瓏的人，找你批發。”
馬愛國：“爸，批發嗎？”
馬仁禮搖頭：“批發，價格上稍微讓一點利，這樣他們就不會破壞咱們的價格了。”
“雖然咱們少賺了一點點，但能快速回籠資金。”
“而且，你告訴批發的人，跟咱們搶生意他們也搶不過，不如去郊區，或者縣城兜售。”
“比如房山！”
“這樣，咱們保留了現在的市場，還開發了新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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