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來一段時間，大家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過了，四合院里家家戶戶都開始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實在是大環境不樂觀，饑荒不確定什么時候結束，鴿子市上又買不著什么吃食，所以能省就盡量省，想著用有限的口糧多撐一段時間。
像三大爺家，一天三頓，除了晚上那頓吃得干一點，早餐和午餐都是稀的，因為白天三大爺和家里幾個孩子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所以早中兩頓都是隨便解決的。
除此之外，三大爺家的細糧也舍不得吃了，全部拿了出來，跑去左家莊換白薯。
一斤細糧可以換四斤白薯，按三大爺家一個月二十多斤的細糧定量，一時間倒也餓不著幾個小的，就是白薯吃多了，尾氣排放超標罷了。
.........
周末清晨，天蒙蒙亮。
估摸著才五點多，院里有不少人家就早早地起床了。
中院里，搶水龍頭的，洗臉刷牙的，打水燒水的...一大清早，天還沒徹底放亮呢，整個院子就折騰開了。
怎么回事？
平時也不這樣啊。
被門外喧鬧聲吵醒的李衛國，從床上坐起身來，搓了搓臉，索性也不睡了，穿上衣服，走出門去，想看看是什么個情況。
打開房門往外一看，院里的婦女們正結伴往外走呢。
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秦淮如...還有其他幾家的家庭主婦，連雨水、閆解娣她們幾個女娃子也湊到了一塊兒，一人一個菜籃子，就像趕大集一樣扎堆往外走。
啥情況？李衛國不明所以。
沖何雨水喊道：“雨水，過來一下。”
何雨水左手提著菜籃子，右手挽著秦淮如，正往門外走去，回頭一看是李衛國喊她，趕緊停下，松開秦淮如就跑了回來。
“衛國哥，你起了啊，今天周末，怎么不多睡會兒？”雨水笑著問道。
李衛國打了個哈欠道：“一大清早就鬧哄哄的，哪睡得著啊，你們這一幫人這么早，這是要干什么去？”
雨水笑道：“沒干什么，就是大家一起結伴去城外摘野菜。趁現在天色還早，早點出城，不然晚了就不好說了。”
摘野菜？
這才過了多久，已經這樣了么？
平時他也很少在院里開火做飯，一般是在空間里一次做好一大堆，慢慢吃。
要么就直接去外面下館子，或者去食堂后廚找傻柱幫忙加工，偶爾在家里吃飯，也是拿蒸籠熱幾個玉米面饅頭在那裝裝樣子，所以院里的情況他也沒怎么。
李衛國眉頭一皺，拉過雨水，低聲問道：“家里缺東西吃了嗎？”
見李衛國關切地問話，雨水心里一暖，柔聲道：“還好啦，暫時不缺。不過，你和我傻哥掙錢也不容易，能省一點是一點嘛。
而且還不確定饑荒什么時候結束，所以昨天聽秦姐和三大媽她們說要出城摘野菜，我也就想跟著去看看。”
….“現在出城能找著野菜嗎？”
“能啊，草地、荒地、河邊、田間能采著不少野菜呢，運氣好的還能找到小兔子、青蛙、魚蝦、河蚌、小河貝，還有一些個別昆蟲，這些都能吃的。
三大媽前幾天就在河里撈到了不少小河貝，帶回來放盆里養了兩天，昨天她把所有的貝肉都挑了出來煮粥，那香味...咝...整個院子都饞壞了...”
說著，這小丫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活脫脫一個小吃貨。
李衛國白了她一眼，別人都是想弄點東西填補肚子，節省點口糧，你倒好，盡想著吃山珍野味了...
“平時在學校吃飯，夠吃嗎？”
“夠的，我每個月有24斤定量呢。”
“嗯，要是東西不夠吃了，你就上我屋里自己拿，反正鑰匙你也有，別讓自己餓著。”李衛國摸了摸雨水的腦袋，叮囑道。
平時他都會在家里櫥柜放一些饅頭和涼菜之類的吃食，一來是做樣子，二來也能偶爾給雨水應急，畢竟傻子那二貨有時候下班比較晚，不一定記得給雨水留飯。
“嗯嗯...”雨水甜滋滋地點了點頭。
“行了，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別下水。”
“嗯嗯，好噠~”
......
看著遠去的一幫婦女和女娃，李衛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糧站對于定量口糧什么時候恢復，也沒個說法，只是不斷地告戒大家，節約糧食，想辦法克服困難。
現在老百姓還能想想辦法在城外尋摸點野菜野味，但時間一久，估計也不管用。
整個帝都六百多萬人口，光城外那點零散的資源，哪能支撐多久，估計要不了一個月，就得扒拉個精光。
前段時間李衛國還走了一趟鬼市和鴿子市，老傅和倉鼠那邊生意已經停了好長一段時間，見李衛國過去，差點就拉著他喊爸爸了。
沒辦法，李衛國不給他們供物資，以他們原本的渠道，也弄不來多少東西，身邊的幾個小弟都養不活，他們能不著急么。
不過本著安全著想，李衛國沒有當場答應，只是說先看看風向，讓他們先耐心等待。
現在看來，還是得想辦法做點什么，不然他心里不安。
別人不知道這三年是個什么情況，后世穿過來的他可是清楚得很。
那恐怖的數據，簡直壓抑到讓人窒息，不敢想象......
想到這里，李衛國煩躁地擼了兩把頭發，也沒心思睡回籠覺了，索性拿過毛巾牙刷，開始洗漱。
洗漱完，穿好衣服，隨手從空間靜止倉庫里取了兩個饅頭，簡單地吃了個早飯，便推上車子出門去。
出了四合院，李衛國騎著車子一路往建國門方向騎去。
南鑼鼓巷位處dc區，出城最近的就是走建國門，雨水、秦淮如她們走的也是這邊。
騎著車子，莫約幾分鐘，李衛國就追上了一大媽，二大媽她們的大隊伍，她們沒有車子，全部都是腿兒著走，所以也沒走多遠。
不過李衛國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和一幫婦女湊到一起，于是找了個岔道口，直接拐了進去，繞過一大媽她們，直奔建國門而去。
出了建國門，又繼續騎了兩三里，這邊已經是城郊的范圍了，周邊沒有多少房屋，放眼望去，盡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曠野。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放亮，一縷朝霞悄然從地平線上蔓延開來。
這邊已經有不少家庭主婦早早就結伴過來了，有的三五成群擼起袖子在地里尋找野菜，也有的卷起褲腳拿著簸箕在水淺的小溪里撈河貝。
隨著朝陽慢慢升起，建國門外城郊這邊的人越來越多。
沒多久，曠野里就差不多有百十來號人了，來了大家也不多廢話，三三兩兩，各自分散開來，低頭在地里尋摸野菜。
像白嵩、薺菜、婆婆丁（蒲公英）、馬齒莧、豆瓣菜、二月蘭、豬毛菜、柳樹芽兒、榆樹皮、棗樹芽兒、花椒葉兒...等等這些眾所周知的野菜，都是婦女們尋摸的目標。
李衛國掃了一眼曠野里忙碌的各家婦女，也沒過去打擾她們，騎上車子，繼續往人少的遠處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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