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因為耍流氓被抓進保衛科的事情傳的很快。
還沒到中午下班,婁曉娥在家里就聽說了。
本來婁曉娥還不信,但是……這事兒特么怎么不信?
不過婁曉娥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并沒有生氣,反而有種解脫的輕松感。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與許大茂的婚姻宛如一條鎖鏈勒在了婁曉娥的脖子上,讓她感到窒息。
可是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根扁擔抱著走,即便婁曉娥在婚姻再壓抑,她想要擺脫也是阻力重重。
最起碼婁曉娥的父母就不會同意。
因為婁曉娥嫁給許大茂的根本原因就是婁家為了中和一下自己的家庭成分。
如果婁曉娥只因為不開心就跟許大茂離婚,那對婁家來說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光是看不起工人階級這條,婁家就擔待不起。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許大茂酒后耍流氓,這可是嚴重的道德問題。
就算婁家是資本家,但婁家的女兒也不能跟個有道德問題的人生活在一起吧?
于是婁曉娥在得知許大茂被抓的消息之后并沒有去軋鋼廠,而是直接回了娘家。
婁曉娥她爹婁懂事雖然閑居在家,但好歹也占著個軋鋼廠董事的名頭,這種事還得他出面去問清楚才好。
婁懂事五十出頭,頭發灰白,帶著金絲眼鏡,體態不胖不瘦,頗有幾分儒雅的氣質。
婁曉娥回家把事情一說,婁懂事氣的直接拍了桌子。
“這個許大茂怎么搞得?怎么能犯這些錯誤呢?”
婁母是個典型的富貴太太,即便這個年代依然一身旗袍,頭上手上也是珠光玉翠。
見婁董事發火,連忙勸道:“這事也只是傳言,萬一是有人造謠也說不定,不如你先去軋鋼廠看看再說吧!”
婁曉娥與許大茂的婚事是婁母一手促成的,如果許大茂真是那種酒后亂性之人,婁母可就要擔上眼光不好,害了女兒終身的責任了。
婁董事沉吟片刻,最后嘆了口氣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這就去軋鋼廠問問!”
軋鋼廠!
楊廠長很生氣,最近廠里好像有股子歪風,先是傳錢安國有作風問題,現在又冒出個許大茂酒后耍流氓。
如果不是新社會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楊廠長都想去廟里燒香,去去邪氣了。
李副廠長那邊臉上也不好看,他得到的消息比楊廠長更具體一些。
周斌告訴他,關于錢安國的謠言是許大茂放出的,而許大茂耍流氓的事情,似乎和錢安國有很大關系。
雖然周斌說的模棱兩可,但李副廠長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無非就是許大茂嫉妒錢安國,放出謠言詆毀他。
這事被錢安國知道了,玩兒一出仙人跳,把許大茂給收拾了。
不過對于李副廠長來說,許大茂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錢安國才是助他發財的大將。
所以李副廠長指示周斌,一定要把許大茂造謠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參與這事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有了李副廠長的指示,周斌自然知道該怎么辦了!
許大茂本想馬馬虎虎糊弄過去,讓錢安國放過他就算了。
可周斌跟魔怔了一樣,逐字逐句的死摳,稍有對不上或者模棱兩可的地方就要重寫。
如果寫不明白,保衛科的手段可不是鬧和玩兒的!
婁懂事在軋鋼廠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
不是他不想多了解情況,而是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根本不用怎么了解。
婁懂事回到家,氣的直喘粗氣。
婁母見這架勢就知道壞了,但還是小心地問道:“老婁,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哼!”婁懂事瞪了婁母一樣道:“還能怎么樣?你那個好女婿,酒后耍流氓被人當場抓了個正著。
另外他還在廠里造一個叫錢安國的車間主任的謠,說人家作風有問題。
這件事軋鋼廠也在調查。
楊廠長說了,這兩件事的性質都非常惡劣,查實之后軋鋼廠要嚴肅處理。
最要命的是,如果被許大茂欺負的那個女同志咬著不放。
他搞不好就要進去吃牢飯啦!”
婁母聽了這話都嚇傻了,驚道:“大茂這孩子平時看著挺老實,怎么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婁曉娥這時候反而極為冷靜,她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淡然開口道:“爸、媽,我要離婚。”
“什么!”
婁懂事和婁母嚇得齊聲驚呼。
雖然婁家不是那種封建家庭,但是女兒離婚這種事依然足以讓他們感到震驚。
婁母連忙道:“娥子,大茂雖然有錯,但也不至于就離婚啊!
這女人要是離了婚,后半輩子可就完啦!”
婁懂事此時也頗為猶豫,沉吟半晌才道:“你母親說的對,現在雖然是新社會,但離婚對于女人來說依然是大忌諱。
許大茂這件事我會跟楊廠長說說,大不了多給一些補償,讓對方不追究也就是了。”
婁曉娥微微搖頭道:“爸、媽,不是女兒不懂事,而是我跟許大茂過了兩年,深知他就是個無恥小人。
眼下這件事您幫他解決了,以后他肯定還會有別的事,難道咱們家要無休止的給他解決麻煩?”
婁懂事和婁母被問愣在當場。
沒錯!
許大茂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那下次,下下次呢?
想到婁曉娥說的那種景象,婁懂事和婁母也不禁動搖了。
如果是以前,許大茂怎么作妖婁家都不怕,否則婁懂事那婁半城的名號就白叫了。
可現在……
一次兩次楊廠長或許能給他面子,但是三次四次呢?
搞不好再有人說他們是資本家做派,那可真就麻煩了。
“小娥,離婚的事情你想好了?”
婁懂事聲音有些艱澀,畢竟涉及到女兒的婚姻大事,他不能不謹慎。
“嗯!”婁曉娥堅定地點點頭道:“我想好了,這婚必須離!”
“唉!”婁懂事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不過你和許大茂好歹也是夫妻一場,我會跟楊廠長說說,看看能不能從輕處理。
這也算是我們婁家對他仁至義盡了。”
婁母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看這父女倆已經如此決絕,她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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