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大門打開。
里面男男女女,燈光閃爍,身姿搖曳,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好在,沒有安暖臆想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服務員恭敬道,“安小姐,葉三少在里面。”
“謝謝。”安暖微點頭。
她輕抿著唇瓣,走了進去。
走進去。
其實也沒有怎么尋找,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個酒杯,此刻翹著二郎腿的男人,葉景淮。
他嘴角拉著一抹笑,饒有興趣的笑。
此刻明顯也已經看到了她。
卻沒有主動招呼。
安暖實在受不了里面的音響聲,尖叫聲,歡呼聲。
她覺得她再怎么去適應這個環境,也很難適應。
她站在葉景淮面前,“能不能清一下場?”
葉景淮好看的唇角依舊揚起,眉頭稍皺了一下。
似乎是沒聽到她在說什么。
安暖聲音稍微大了些,“能不能清一下場?”
從葉景淮的面部表情來看,依舊沒有聽到。
安暖咬牙。
她彎腰,湊到葉景淮的面前,在他耳邊說道,“能不能……啊!”
安暖身體一個不穩。
被身后不知道誰突然撞了一下,直接撞進了葉景淮的懷抱里。
是整個身體直接靠過去的。
分明像是在,投懷送抱。
安暖再冷靜的一個人,此刻也因為這種局面而有些慌亂。
更加慌亂的是,那個因為跳舞而不小心撞到她的女人,或許是被驚嚇到了,不受控制的尖叫了一聲。
一聲尖叫,還是把包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吸引過來,就看到了葉三少懷里躺著一個女人,在葉三少高大的身體上,顯得很嬌小,還很動人……
只是這幅畫面。
這幅異于常態的畫面,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傳聞葉三少對女人來者不拒。
但沒有一個人真正親眼見識過這個傳聞。
甚至于,有葉三少在的地方,女人都會自覺地退避三舍,沒有誰敢越界。
然而此刻。
眾目睽睽之下。
葉三少懷里居然躺了一個女人。
而葉三少居然在笑。
笑起來,分明還帶著一絲……寵溺。
面對眼前的一幕,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甚至都不敢多看幾眼。
其實葉三少沒做過什么殺人犯法的事情,可但凡見過葉三少的人,都會對他望而生畏。
“秦江,把音響關了。”葉景淮開口。
聲音不大不小。
坐在葉景淮旁邊的男人秦江,點了點頭。
秦江也不是聽得很清楚,但抵不過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默契十足。
他起身,把音響關了。
此刻安暖也已經從葉景淮的懷抱里面爬了起來。
起來那一刻,臉明顯有些潮紅。
她從小就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儀態儀表,還從來沒有這么失禮過,甚至從來沒有這么主動撲進過一個男人的懷抱。
和顧言晟結婚那十年,她都依然保持著她的矜持。
那些年顧言晟對她也是一樣,兩個人相敬如賓。
她以前一直以為那是最好的婚姻。
現在才知道,那只是因為,顧言晟對她沒感情而已。
音響關了之后。
房間中一下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安靜中,安暖反而覺得更不自在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沙發上面不改色的葉景淮。
看著他說,“所有人都出去。”
然后里面男男女女,就真得非常自覺地,全部離開了。
就剩下了她,還有葉景淮。
還有站在一邊,分明有些看熱鬧的秦江。
安暖暗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那一刻心里也不免有些不爽。
葉景淮這貨分明之前是聽到了她說什么,卻故意裝聾作啞,害她出糗。
要不然。
她剛剛在他耳邊話都沒有說出來,他怎么就知道清場了。
她告訴自己。
不要和這個男人一般見識。
畢竟,她還有求于他。
她說,“他不用走嗎?”
安暖的眼眸,看向了秦江,秦家大少爺。
秦家雖若沒排上四大家族,但是這些年發展的勢頭卻不小。據說秦家黑白兩道通吃,傳聞還說秦老爺子和京城世家有關,一般人都不敢去招惹了秦家,甚至還會主動禮讓三分。
其實,關于秦家的那些傳說并非空穴來風。
而且多活了十年的安暖很清楚,秦家確實來頭不小。
所以這一刻看到秦江,不免也多打量了幾分。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秦家分明權勢過人,作為秦家大少爺的秦江,為什么會跟在葉景淮的屁股后面。
葉景淮到底是誰?
能讓秦家大少爺這么心甘情愿的聽他使喚……
不過終究而言。
兩個人最準確的關系還是豬朋狗友。
做壞事兒的時候,永遠都是成雙成對!
“他不用。”葉景淮給予肯定回復。
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
秦江和他的關系非同尋常,屬于自己人的行業。
安暖也不會糾結這些小事兒,既然葉景淮說秦江值得信任。
她就沒必要去忌諱。
她說,“我想了一下,在和顧言晟悔婚這件事情上,我能力不足,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葉景淮隨口喝著他手中的那杯酒,眼眸就這么看著安暖,沒有給予任何回復。
安暖繼續說下去,“和顧言晟當場悔婚,最好的方式就是曝光他的丑聞。顧言晟的丑聞很多,但最能夠讓他顏面掃地一落千丈的是出軌偷人!特別是,在他愛意滿滿的婚禮上曝光他的不忠,是對他這種偽君子最致命的打擊!”
葉景淮聽著安暖的話,不緩不急的將杯子里面的酒水喝了下去。
他喉結滾動。
莫名的性感,讓人似乎很難忽視。
安暖轉移視線,說,“而這個曝光他出軌的視頻,我需要你的幫忙。”
葉景淮把酒杯放下。
他起身,走到了安暖的面前。
安暖今天還穿了高跟鞋,但在葉景淮的面前,還是硬生生的矮了好大一截。
她挺直背脊對視著他。
沒讓自己的氣場被他欺壓了下去。
“安小姐今天不是去顧家談婚論嫁了?怎么前腳剛和別人談妥,后腳就要置人于死地?!安小姐這么不按常理出牌,我應該怎么信你?”
所以。
葉景淮還是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