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離寫給云念念的家書,有條不紊的寫著戰爭勝利,接下來的行程,囑咐她少吃辛辣,早些休息,天寒多穿衣服,盡量不要外出,不用忙碌王府的內務交給周管家,暗五和秋秋的婚事也不要親自去忙,一定要照顧身體……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而給他們的戰報,只寫了簡短的一句話。
“幸城連勝即將東行”
連標點都沒加上……
溫書禮:“……”
少年清楚感覺到了差異,默默將家書還給云念念,輕嘆口氣:“三嫂,我感覺我受傷了。”
溫書禮道:“晚膳要再加上一盤醬肘子。”
云念念收起家書,從信中能感受到溫晏離的開心,她也很開心,揚唇笑笑:“好,你先找地方休息,我這就準備。”
一連休息了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動彈了,不干點什么,她自己都覺得手癢癢。
懷孕的時候,溫晏離看著,國公府看著,差不多有一年都沒有認真的做過菜了,還有些生疏。
溫書禮擼了擼衣袖,在外疲憊不堪,現在也要蹭過來:“我幫你洗菜。”
星牧睡著了,秋秋和暗五看著。
時間倒是過去的很快,安逸又舒適。
溫書禮端了一盆溫水放在地上,自己找個小板凳,毫不嫌棄的坐下來,認真清洗蔬菜。
一邊洗一邊說著:“對了,三嫂,剛剛在外面,我還看到云遇了呢!”
“他被暗三騎馬踹了一腳,又昏過去了,哈哈哈哈……”
溫書禮大笑兩聲,才反應過來,這樣幸災樂禍好像不太好。
畢竟云遇是……
他閉上嘴,悄咪咪抬起頭,看云念念。
云念念正在準備材料,認真切肉,歪了歪頭,杏眸干凈,不帶任何的情緒,溫和問道:“怎么不說了,然后呢?”
看她這個樣子,是真的放下了。
溫書禮在心中松了口氣,咧開嘴笑:“我讓人把他送回去了。”
云念念點頭:“這樣也好,總不能讓他暈在王府外面。”
溫書禮看到她動手切菜,將他愛吃的菜放在最前面先做出來。
少年不用忌口,吃的東西也雜,
而她不行,雖然身體恢復過來,卻也不能吃太多油膩的。
她先做的菜都是溫書禮最想吃的。
溫書禮心里嘆息。
三嫂這么溫柔,這么好的一個女子,對誰都是和和氣氣,擺著笑臉。
以前云府的那些男子,都是眼睛不好使嗎?魚目混珠,錯過了最該珍惜的人。
“書禮?”
正想著,云念念叫他。
他趕緊“嗯”了一聲:“怎么了?”
云念念掀開鍋子,用手掌往鼻尖扇氣,笑道:“桃花糕做好了,你洗洗手,先來吃吧!”
溫書禮想這一口想了很久,一下子蹦跶起來:“來了來了。”
王府其樂融融,和諧美好。
云府卻亂成一鍋粥。
昨日之后,云修云羨兩人一起淋雨,好兄弟一起躺在床上。
云修胳膊上有傷,病的更重了一些,昏迷不醒。
云羨還好,只是頭痛腦熱,一邊要找大夫,一邊還要照看著家世。
筋疲力盡的時候,王府下人抬著云遇回來。
云遇身子本來就不好,被踹到胸口,身上還臟兮兮的。
大夫剛被送走,又送了回來,連連皺眉。
接下來買藥,煮藥。
府上下人本就不夠,這一下子更顯忙碌。
云羨剛剛給了大夫銀子。
回頭看著兩個房間,一間房躺著云修,一間躺著云遇。
他站在外面,感覺身心崩潰。
*
溫晏離上到戰場之后,按照原定計劃,與虞國前后夾擊。
虞國由鹿卿然鹿元霜負責迎擊,吸引主戰力。
月國從后方攻入,打的很輕松,短短幾日下來,已經連下四成。
京城不斷有捷報傳過來。
六天后,云府。
云修的病好了,傷口結疤。
在今日一大早,他又回到大理寺。
云遇也從床上睜眼,但精神頹廢,整日蜷縮在房間里,不知要做些什么。
云羨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房間里看書。
連著照顧兩兄弟,他累的不行,看了一會兒書,邊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有一只大手,貼在他的背上,輕拍了兩下。
他睜開眼,房間里不只何時進來一名黑衣男子。
男子人高馬大,站在他面前,遮擋住光。
他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本來英俊的臉,如今看起來很是猙獰,下巴長了一圈胡子。
雖是變化很大,但云羨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云羨激動的站起來,又慌亂看了看四周,身子顫抖,眸色復雜,小聲哽咽叫道:“二哥……”
“你終于回來了?”
面前的男子,正是失蹤整一年的云莫。
一年前,云莫云鶴兩兄弟奉皇命從京出發,暗中跟著陳柔云知音去到祁國。
后來戰爭開始,朝廷用人之際,云鶴被臨危受命,封為將軍守護戰場,而云莫卻失了蹤影。
整一年,他消失了一年。
云羨心里感慨,千言萬語哽在喉頭,半晌后,才問道:“二哥,你去哪了?你的臉?”
云莫摸摸臉上的疤,隨意笑笑:“沒事,無關大礙。”
怎么會無關大礙,毀的是臉,他要頂著這道傷疤過一輩子。
云羨抿了抿唇,可能是最近太多愁善感,他感覺有些想哭,控制不住的眼眶發酸。
云莫也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別過頭,繞過他的身子,大大咧咧坐下來:“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沒事了。”
云羨回頭看他,一站一坐之下,他看到云莫的脖子后面,還有一道傷疤。
傷從脖頸到脊背,后面的位置被衣服遮擋,不知道傷口有多長多深。
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傷。
云莫拉著云羨坐下:“許久未見,你們怎么樣?”
他有意錯開話題,云羨心里懂,順著他問答:“都好,大哥又做回大理寺卿了,三哥做了將軍,打了不少勝仗,等戰爭結束,我也可以重新科考了。”
云羨報喜不報憂。
云莫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和滿臉隱藏不住的疲憊。
男子輕嘆:“你們也受苦了。”
“你才是。”
云羨擦擦眼睛,再次問道:“二哥,你到底去哪里了?”
云莫望著窗外,良久后,緩緩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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