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庶女修仙錄 > 130問(下)
  待蕭寒雨走后,大殿之中,又只剩下了白啟一人。

  而見著大師兄已是出了掌門大殿,席竹韻便也緩步踏入了大殿之中。

  少年一襲白衣,笑似朗月,一生竹骨。

  他雖生就一道火靈根,可這一身宛若如切如琢的氣韻,恍若秋水的眼眸,倒是像極了他那修行儒道的母親。

  即使生性傲然,也叫人見即親善,如沐春風。

  見著大殿上許久不見的白啟,席竹韻溫和一笑,隨即開口道:“師————”

  砰————

  還未等他說完,一道勁風襲來,席竹韻下意識的將其接住,卻仍舊被上頭附帶的靈力震得后退了幾步。

  席竹韻嘴角一抽,這才接到:“傅。”

  大殿之上傳來一道十分不耐煩的聲音:“純青丹!現在,立刻給老夫咽下去,然后就滾回去閉關!

  你大師兄要進階金丹了,直至他突破閉關結束,你都不準靠近他!”

  話音剛落,白啟便是長袖一揮,化為一陣云霧,消失在了掌門大殿之中。

  好吧,師傅對他還是很關心的,至少知道讓他當場把這三階靈丹吃下去。

  有一句話說的是爐火純青,指的是火焰達到一定的高溫之后,便會出現其它的色彩。

  而這純青丹便是三階靈火丹,市面上極少出現,因著深受火靈根修士的喜愛,可是南域之中火靈根修士卻甚是少見。

  南域更多的是金土木靈根的修士,東域之中四處荒漠戈壁,最東方又棲息鳳凰一族,那才是火靈根最多的一域。

  所以即使是他身后兩位金丹真人,也難以獲取到此物,只有筑基時得了一枚,如今這是第二枚。

  吞服之后,想必能叫他一身真火,擁有灼傷金丹真人的溫度了。

  席竹韻略微無奈的將手中那一枚純青色的丹藥咽了下去,感受著那充沛的火靈氣,頓時開啟攪動起了丹田之中的靈湖。

  便是揮了揮長袖,打算聽師父的話,回到洞府閉關。

  哦,對了,閉關之前去看一眼那個被他救下后,固執的要報答他的頗為有趣的外門師妹。

  他手上有一卷年幼時潛往母親的書房,偷偷取走的一卷紙蠶丹書。

  因著這丹書由紙蠶書寫,于是上頭所記載的丹方恍若實物,可以嗅到上頭的丹香。

  年幼的他拿到手之后,便甚是驚奇,而后被母親發現時,一時緊張卻是令這丹書有損,令母親惋惜至極。

  如今那么多年過去,他卻還是偶爾會想起那一日母親失望的神情,一直想要再尋覓這紙蠶蠶絲修復一番。

  可是紙蠶早已滅絕,想要再尋談何容易。

  那一日不知為何,他見著那少女如此固執的模樣,便隨口說了一句,他要尋一種可以記錄色澤氣味的蠶絲。

  那少女有些不解,卻是答應了下來。

  說她手上有只靈蠶,過些時日就會結繭,他那時可以來看看可有用處。

  比起十分陌生,態度平淡的三弟子。

  顯然二弟子席竹韻,更讓白啟一見生煩。

  說實話,天道有缺,世間無十全十美之事。

  他收的這兩個弟子,都是十分的天資不凡,一個天金靈根,庚金之體,一個單火靈根,也是體質特殊。

  比起大弟子動不動就金化,不是在金化就是準備金化的模樣,二弟子很顯然好養活得多。

  再加上其父母皆是結丹修士,資源方面也無需他操心。

  夫妻二人將兒子送到他手上,乃是因著他早年間得了一道無極天火的真傳。

  無極天火乃四階真傳,可是他乃是水靈根,而后機緣巧合走了云道,這真傳對他無用,價值又高。

  除去給宗門之中太上長老觀摩,就存在他那,那夫妻二人著實是換不起。

  于是望子成龍,干脆送兒子到了凌霄宗。

  送過來的時候,白啟還對這二弟子沒什么感覺。

  直至他某一日,他好奇這二弟子特殊的體質,偶然一試,就惹出了大麻煩。

  而席竹韻也知曉師傅不待見他的原因。

  因為他是火漏之體。

  嗯,大師兄是五行靈體,他這個不是,他這個是天生氣運造就的奇異體質。

  他是單火靈根,火命極旺,五行呢,克金。

  對,不是缺金,是克金。

  宗門上下都知道掌門二弟子兩袖清風,視錢財如云煙。

  外出歷練總是出手相助,眼光極高,仿佛什么都不能入眼,發現至寶也不會入手,讓師弟師妹給他一筆貢獻點即可。

  嗯,他那是真兩袖清風,他兜里沒有一分錢。

  除去一身衣裳,一柄本命劍,一堆不值錢的玩意。

  他可真是,啥也沒有。

  命格如此,五行克金的意思就是,每當他手上有錢,就會在一天以內,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失去。

  例如一腳踩踏身居地底的隱修洞府,慘遭賠償,又或者隨手摘花,毀壞了別人的玄階陣法。

  而且失去的錢,不多不少,就是他手上的數目。

  真是叫人心生離譜。

  所以當席竹韻來到凌霄宗之后,雖然發覺他依舊別的啥也存不住,可是居然能守住手上的貢獻點后。

  就成了宗門之中,最兩袖清風,不沾阿諛之物,清雅至極的二師兄。

  席竹韻平日里喜歡和大師兄在一起,因為他雖然是火漏之體,但是對大師兄用處不大。

  火漏之體的特點,是他雖然拿不到東西,但是會暫時大幅度加強周圍人的氣運。

  然后那群人,會更容易獲得寶物,但是會后就會遭遇血光之災,躲不掉那種。

  寶物多強,血光之災多嚴重。

  這就是他和人外出歷練,它人總是更容易獲取寶物。

  然后在他風輕云淡的目光之中感激涕零,隨后慘遭血光之災,還對他千恩萬謝的緣由。

  但是大師兄沒有這個煩惱,他防御力太高了,筑基期的攻擊打不動他的。

  而席竹韻也只是筑基期,他能影響的,也就只是玄階寶物左右的氣運罷了。

  那些尋常的玄階之物,是無法突破大師兄的防御的,地階以下的妖獸魔修,大師兄又見之如切菜。

  而且因為是庚金之體,大師兄總是財運旺盛,他是火漏之體,總是在丟錢。

  但是沒關系,只要他待在大師兄身邊,那他丟的錢,不是到了大師兄的手里,就是在到大師兄手里的路上。

  后來他就想開了。

  大師兄就是他最好的存錢罐,沒錢就找大師兄!

  大師兄用自身證明了氣運在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不過,氣運一事,玄之又玄,似乎只有凡人可以看清它人的氣運。

  而修士對于氣運一事,總是有著一種隔閡。

  按理來說,因著修士逆天修行,違反自然道理,氣運在它們面前有更加明顯的體現。

  可是偏偏修士,就是無法接觸氣運一說的,只有凡人可見。

  而凡人見之,還要損其壽毫,就更叫世人難以捉摸了。

  有一次接取一個在凡人城池的城鎮之中,捕獲一只毒婦心的任務時。

  他和大師兄就曾經遇見過一個奇怪的瘸腿斷指獨眼的老道士。

  毒婦心乃是一種生于婦人心頭的怨氣,婦人因難產而死,或遭丈夫背叛,產生報復之心時,都會出現一縷戾氣。

  這厲氣數百年的聚合起來,就成了毒婦心,化成蛇蝎霧狀。

  會附于恩愛夫妻的妻子身上,于夜深人靜時,鉆入其丈夫胸腔,生食其心。

  他和大師兄就是去除這鬼祟邪物的。

  可是終于除完那邪祟之后,大師兄庚金之體物法雙防高得離譜。

  他就不行了,差點被那毒婦心挖心。

  要不是防御法器自啟,他肯定是要受傷,但是不受傷,也被惡心得半死。

  那毒婦心直接把那些年各式慘死的婦人模樣,灌入他的意識之中。

  最后叫他在鎮上的茶攤喝涼水,吹冷風,嘔個半死。

  結果那個老道人忽然就過來討一碗茶水喝,

  都無需茶攤的小販應付,大師兄自然是給了的。

  畢竟大師兄就是想法,也生得和旁人不同。

  滿腦子,額,庇護天下蒼生。

  可惜那老道人雖喝了茶水,卻說不出什么好話,看著大師兄開口就是:“少年郎,你雖心有鴻鵠之志,奈何紅顏薄命啊!”

  席竹韻聽著嘴角一抽,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但是他看了看大師兄那張面如刀削,眸似星辰的容顏。

  嗯?似乎,又挺合適的。

  但是他還是覺得這話有點晦氣,隨后看著老道士骨瘦伶仃的身軀,讓茶鋪的小販去對面酒樓買了兩只白斬雞腿。

  在茶鋪的小販十分鄙夷的眼神中,讓他去和大師兄拿錢后。

  他就將那畫了繪彩公雞的白瓷碗,推到了老道士的面前。

  絲絲縷縷的熱氣,混合著清新的雞肉香氣。

  那雞肉白嫩至極,是沒到了熱水之中浸出來的雞肉,雞骨頭還泛著血色,但是卻是鮮嫩無比。

  他指著碗里的雞腿,對那道士說道:“說句好聽的,這雞腿你就拿走。

  今天艷陽天,天氣好,那么好的日子別整那些晦氣的。”

  老道士睜那一只獨眼,同面前溫潤如玉的少年對視。

  那滿身破舊的衣服,消瘦但是毛茸茸的大腿,還有那一刻的沉默,似乎都在說明老道士的倔強堅持。

  但是當那誘人的雞肉逸散出香氣,被席竹韻伸手扇了扇,撲到老道士的面前時。

  那兩個漆黑的鼻孔動了動,隨即便是伸出了烏漆嘛黑的手,提起了兩只雞腿。

  裂開滿口殘缺的黃牙笑著說道:“哎呦,好人有好報,行善者難得遇一線生機,陰差陽錯時,便峰回路轉!”

  隨即就咬著雞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不知怎么的,他就忽然想起這事了。

  后來他和師傅提過一嘴,師傅說那老道士約么是天殘體,才走了凡界算命卜卦這一行,大概確實是有點門道。

  不同于修士提升自身的實力,對抗外界的妖族,這世上還有各式各樣的力量,在人世中運轉。

  它們修士專修靈力,提升自我的力量,而那些凡界測算一途,染指的是人世間的命格,發展方向不一樣。

  算是有點用處,用處又不算大。

  不過,那些人染指天機,又不修行,靠的是損害自身,大多是活不長的。

  修士的話,本就是逆天而行,不信命途一說,有用就信,沒用就不信了,其實心中想的都是人定勝天。

  當知道大師兄可能渡不過區區雷劫時,席竹韻是萬分失落的,他不能離了大師兄。

  沒了大師兄,他就永遠是兩袖清風的模樣。

  聽聞師傅有方法令三師妹幫助大師兄度過雷劫時,他就暗暗起誓。

  等到大師兄進階金丹,他就給小師妹供起來,逢年過節三炷香。

  哦,對了,至于白啟對二弟子見之生煩的原因。

  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白啟要去外頭的秘境。

  尋一種在外界已經滅絕了的玄階靈草,作為壓制大弟子庚金之體的靈丹配藥。

  那天他偶然想起二弟子那十分奇葩的體質,打算把二弟子提溜著去秘境里頭轉一圈,希望氣運加強的他可以找到這種靈草。

  然后,他就真的找到了!

  正在他感嘆著二弟子的好用,帶著他回宗門時在集市落下,打算購得些許法寶作為對二弟子的獎賞時。

  卻在集市遇見了他的摯友,秦家老祖秦非凡。

  那一日的秦非凡雖變換了裝束,改動了氣息,可是他太熟悉這位摯友了。

  二人在戰場時就曾是隊友,他主糾纏輔助,摯友秦非凡主遠程御劍擊殺。

  那天他在集市見到了好友,下意識的就和他打了一聲招呼,開口就是:這不是非凡嘛,好久不見。

  那一瞬間,集市之中原本流轉的人群,忽然停滯了。

  就在街道之上,一位身姿婀娜,額心繪制著一朵盛放的紅牡丹,容貌艷麗至極的女子,頓時出現在了此間。

  她身上所逸散出的氣韻流轉,毫不掩蓋著其金丹期的修為。

  那正是當代合歡宗宗主,花無暇。

  秦家老祖秦非凡近乎狼狽的以身化劍,逃離了此處。

  而集市之中,臉上還掛著從容的笑容,和老友打招呼的白啟。

  則在三日之后,遭到了回歸宗門的摯友毒打。

  血光之災,完整的在白啟身上應驗,甚至驚動了別的金丹真人,只因為他得到了一株苦尋許久的玄階草藥。

  而更加悲慘的,是他并不像大弟子那樣,同階之中防御無敵。

  被摯友毒打的當天,白啟就尋到了大弟子,將他身邊的二弟子狠狠鍛煉了一番。

  此后對二弟子敬而遠之。

  要功法,丹藥,法寶么,可以。

  指導你修煉?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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