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誰讓他入朝為官的! > 第27章 總有頭鐵的
  作為日出東方、百官上朝的朝圣之路,青龍大街縱使平日里人流不及朱雀大街,但修建的規模卻比之還要大出許多。

  上次早朝推遲,群臣前往承天門,還是天光微熹,路上行人雖多,也卻沒有多出什么夸張程度。

  今天就不一樣了。

  天已明,青龍大街不如朱雀大街熱鬧,但路上也已經是行人商販隨處可見。

  許天衣走在大街上,那一身高貴無比的錦雞紫袍,煞是惹眼。

  初時多是沒見識的人,毫無反應,等到一些有眼力見的人撞見了,一雙雙手不敢置信地揉搓眼睛,隨即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

  紫袍!前三品的朝廷大員!

  居住在青龍大街的多是達官顯貴,以官員富商為主,可平日里大官小官的,但凡有點身份出門都是轎子車輦,是以就算京都百姓,也并非時常能見到朝廷官員,更別提面前這可是一位紫袍大員了。

  許天衣沒有在乎這些目光,他額頭上滿是汗水,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下時間,又算了算跑的路途距離,不是很滿意。

  水火雙蓮,對身體的淬煉效果極好,當初蓮開一品,他的體魄耐力就達到了尋常壯漢所不能及的程度。

  但現在,一品血蓮,他的體力遠不如當初一半。

  許天衣估摸著這是因為血蓮與黑蓮、紅蓮的本質不同,后者雖主水火雙法,是道術道法,但也能起到強化身體的作用。

  可血蓮,完全作用于靈魂,是人魂之力,與之體魄無半點關系。

  “從戰士就這樣變成法師了?”許天衣自言自語。

  這下不完玩了?

  這天下高手如云,他水火雙蓮在手時,還能睥睨天下,無視眾多江湖高手和武學奇才,這一下子跌落神壇,成了一個抗揍都抗不了的“讀書人”,還怎么在這波詭云譎的危險世界活下去?

  “紫袍!前三品!開眼了,開眼了!”街邊有小民激動道。

  旁邊一臉橫肉的男子,哼道:“前三品啊,你知道那得是多大的官?有這么年輕的?”

  “那這是個啥兒?乖乖,不是這年輕伙兒偷來的袍子吧?那繡圖,可不像是自己做的,誰敢偷做官袍,不怕殺頭?”一瘦長個子說道。

  那橫肉男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個屁兒,定是從府邸里偷穿出來的!就不知道是不是那大官的公子了。”

  只見那瘦長個子眼冒桃花一般,驚喜萬分:“乖乖!官家少爺兒啊!老奴得往前走兩圈,說不準就被看中了帶去府里呢!”

  橫肉男子作嘔要吐。

  呸,把子長歪了的男人。

  只有少數精明老辣的人,低著頭不說話,盡量不去關注那邊,免得被穿紫袍的年輕人給注意到。

  沒看到那紫袍穿在人家身上十分合體?

  這紫袍就是年輕人的!

  老天爺啊,這年輕人什么身份,居然這般年紀就穿上了紫袍,就是以往那些狀元郎,離穿紫袍也差得十萬八千里遠吧。

  柱梁橋。

  國之柱石,國之脊梁。

  乃文武百官。

  橋前兩邊,停了幾輛馬車、幾頂轎子,都是已到官員的。

  走上橋,是兩排清涼白線。

  身材高大的禁衛,穿雪白甲胄,腰配長刀,英姿威武。

  六衛禁軍之一的應龍衛。

  過了橋,就是皇宮東門,承天門。

  許天衣發覺自己還是到早了,城門前偌大空場,人員寥寥無幾,大致掃一眼,最次也是四品緋袍官員,穿著云雁補子的文官或猛虎補子的武官。

  睡足了的官員,彼此熟悉之人都在閑聊,著紫袍的許天衣,一出現頓時吸引了大部分的視線。

  “那人是誰,怎么沒見過。”

  “紫袍?也是前三品?”

  “如此年輕,怎么可能穿紫袍?禮部是不是搞錯了?”

  “長公主殿下還是一品正令呢。”

  “長公主殿下是何等人物,天資聰穎,善控朝局,又是陛下的親妹妹,豈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果然是一心想進承天建謀事的張大人。”

  “去去去,老李你又在作弄我了。”

  在許天衣環視周圍時,一個身子骨削瘦的官員走了過來,與之一樣身穿紫袍,繡有孔雀補子,三品官員。

  “這位大人好生年輕,第一次上朝?”

  許天衣瞧了那人一眼,便沒了打理的興趣。

  三角眼,標準的目中無人眼型,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許天衣沒有以貌取人的習慣。

  可對方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就差把那袍子上的孔雀挪到臉上了,看似詢問,語氣里卻是帶有輕蔑敵意。

  顯然,是覺得許天衣這樣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人,怎么配穿紫袍,還是高于他一品的錦雞補子?

  一定是禮部弄錯了!

  見許天衣不說話,中老年的三角眼男人臉色冷下幾分:“這位大人可要知道,馬上就上朝了,話不能亂說,衣服也不能亂穿。”

  “禮部那群人,整日毛手毛腳,可不要以為自己被送錯了衣服,就真能一步登天。”

  “不懂禮數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冒冒失失就掉了腦袋!”

  趙幼枝看了眼天色,這個時候,就是想換官袍也來不及了。

  他心中盡是幸災樂禍,這下可讓老夫逮住你禮部的把柄了,看本少卿不在廟堂上狠狠參一本!

  鴻臚寺本就該禮部不對付,互相在廟堂上不是吵了一次兩次了,有如此大好契機,他當然不能放過,一定不能!

  平日里陛下多是看重禮部多一些,這下看禮部還如何得到陛下恩寵!

  天子不怒才怪!

  許天衣瞥了眼這個已經明顯臆想起來的半老男人一眼:“你不在天底下過兒?”

  冒出來一個這樣頭鐵的,他也是無語了。

  正二品左侍的詔書才下了幾天,整座廟堂都還沒有緩過勁兒,難不成今日上朝的有第二張新面孔?

  但凡動動腦子就知道他是新上任的承天建左侍。

  沒看到周圍已經有許多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了嘛,老子就是再年輕也只得是正二品!

  趙幼枝一愣,似乎沒想到對方一個毛頭小子敢如此對他說話,心生怒火。

  就算是往常的狀元郎,心高氣傲,也不敢對本少卿如此無禮,何況你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東西?

  這小小年紀,頂破天從四品了吧。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天子腳下也敢目無儀制,亂了禮數,當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趙幼枝指著許天衣的鼻子大喊,響聲驚動所有在場以及正走來的官員。

  邊緣地帶,一個肥胖身影,看著這一幕,看好戲地使勁吧唧嘴。

  “嘖嘖嘖,這趙大人啊,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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