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偏要搶 > 第676章 做夢
沈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極力冷靜下來,從她和南宮宸落入南宮慕手里的那天起,她知道自己就已經擠入到了一場不見血的戰爭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擅長打每一場仗。
所以她選擇了一個反應,既不高呼將人驚動,也不焦慮里面是什么東西,而是往后身子一仰,閉著眼睛休息,只當做什么都沒發現。
在沒辦法預料,把握一件事情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接觸。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出乎意料,那缸里面的東西竟然停止的聲音,一直到馬車停下開始休息,都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一直到他們返回村落,紅缸被挪進了沈棠的房間,讓她時時刻刻可以去研究,實際上這個缸上面除了那一連串的數字,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
而且它打不開,緊緊地密封著,無論怎么擰,都像塊兒石頭一樣,冥頑不靈,一動不動。
南宮慕實在沒辦法,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東西上面。
沈棠的心卻是一天比一天塞了更多的恐懼,兩個人都明確知道只有南宮宸能夠明白這口大缸的秘密,但南宮慕遲遲沒有將缸交出去,那只能說明一點,南宮宸還沒有回來。
她不相信對方會扔下自己跑,只擔心對方的處境。
與此同時經歷過一次同行讓南宮慕對沈棠的控制減輕了不少,至少準許她出屋。
一個母親在打罵著孩子,好像是因為孩子弄掉了一塊雞蛋。
在這種地方,雞蛋極為珍貴,實在不能糟蹋。
母親把雞蛋吹了吹喂進了孩子的嘴里,“你都十歲了,再不長個不行的。”
孩子一面吃著,一面哭著,他看上去太小了,只有六七歲的娃娃那么大。
沈棠走上前,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只找到了一個隨身佩戴的項鏈,那是一個銀項鏈,穿著珍珠,因為隨著她在外奔波磕磕碰碰碎了幾顆,還有一些有傷痕,但還是值錢。
她遞了過去輕聲說:“帶著孩子去看病吧,把這個當了應該值點兒錢,你的孩子應該是生病了,所以才會遲遲不長個兒。”
那農村婦女一見漂亮的珠子都挪不開眼睛,咽了口唾沫,操著濃重的鄉音:“這怎么能要呢?”
沈棠溫柔的說:“我總穿著男裝,本來也佩戴不了這東西,能幫上你是好事。”
農村婦女最后還是因為挪不開眼睛收下的這東西,不斷地跟沈棠道謝,甚至還回家拿了兩個烤地瓜給她。
沈棠接過烤地瓜,慢悠悠的吃著,在整個小村子里閑逛,最后返回了房間。
等著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南宮慕便推開了沈棠的房門。
她住的地方沒有鎖,誰都能推門進來。
但可能是南宮慕下過命令的緣故,除了他以外,誰都沒有擅自貿然進來過。
沈棠即使睡覺也不脫衣服,聽見動靜立刻坐了起來。
南宮慕走到她的床邊,連個遮簾兒都沒有,兩人直接看清了彼此,他手一伸,手心放著珠子,冷笑道:“不用費心子往出傳遞消息,你什么都傳遞不出去。更何況,就算是那女人幫你把珠子擋掉,也沒誰會來找你的。陛下都在自求多福,整個京都都亂了,失蹤的王爺王妃就沒那么顯眼了。”
沈棠:“出了什么事情?”
南宮慕:“大概是京都里最喜聞樂見的謀反吧,這年頭小貓小狗都能揭竿而起,大家都鬧出來玩兒玩兒吧。”
沈棠敏感的問道:“是白澤嗎?”
南宮慕笑了起來:“南宮宸知道白澤有謀反的心,但卻沒有告訴皇帝,甚至還以此做交易,他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你說諷不諷刺?”
沈棠沉默著。
南宮慕:“乖乖在這呆著,聽我的話,別在有什么心思了,你就算是跑出去,也不見得是安全的。外頭正亂,我這兒才是歲月靜好。”他丟下這些話就離開了,此后也并未限制沈棠同村子里的婦孺說話,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村子里的人都好像與世隔絕一般,幾乎不同外村人來往一直都自給自足,因為本地的官府并不是很負責,對于偏遠地區不怎么理會,只有秋收的時候會來拉走一些麥子。
因為南宮慕帶著軍隊駐扎在此地,多了好多的青壯年,會幫忙種植,收獲也就頗豐,所以大多數人明知道南宮慕來的詭異,仍舊熱情接待,村民們不外出,但凡需要外出解決的事情,都交給南宮慕手下的人。
換而言之,整個村莊都在南宮慕的把控之內,沈棠就像是被切斷了手臂和雙足的殘疾,沒辦法有什么動作。
她也許是因為無聊,就干脆常常在屋里睡覺。
等著南宮慕發現她的異常時候,她已經可以在屋里睡上一天一夜,醒來后也幾乎不吃什么東西,看著那架勢就像是人之將死的架勢,整個人就瘦了下去。
南宮慕親自看見之后,直接就氣憤的跳腳了:“你們是怎么看著她的?她病了都不知道嗎?”
“也沒傷口,也沒什么的,怎么就病了。京都里的小姐都這么嬌氣嗎?”有人抱怨了一句。
南宮慕呵斥道:“你以為她是誰?!”
南宮慕不得不推掉繁重的事務,寸步不離地照顧沈棠,他不能讓對方有危險,這是他唯一能挾制南宮宸的籌碼。
甚至還特意找來大夫看,但大夫并未看出什么毛病。
沈棠就是嗜睡。
南宮慕遲疑著問:“會不會是懷孕了?”
大夫搖頭:“怎么可能?如果懷孕的話,我會把脈不出來嗎?而且這姑娘的身體明顯是被人用過藥的,短時間內都不會懷孕。”
南宮慕:“……”
陷入沉睡當中的沈棠在做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夢,因此雖然是在睡夢里,但是感覺特別累。
那些夢結束之后就會被消散,難以抓住連成線。
她唯一牢記的就是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黑色披風,走在風雪里的男人。
她聽見自己在叫:“褚圖南,你真的不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