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應天城的混亂,看似是朱拓引起來的,但是到最后,和朱拓卻沒什么關系了。

  牽扯進這里面的官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朱元璋作為帝王,想立朱拓為儲君,所以要為他掃平障礙。

  姚廣孝作為朱拓的屬官,行為則更加激進,將京城的官員抓了將近一半,要是再激進一點,甚至會將這些人全殺了。

  可是朱拓及時制止了他這種行為,于是姚廣孝便順水推舟,讓朱拓施恩于這些官員。

  像黃子澄、張昺這些官員,則是要維護朱允炆的正統地位,制止朱元璋的廢黜行為,可是他們沒想到,朱元璋的決心竟然這么大,就算把官員全殺了也在所不惜。

  至于朱拓自己,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皇位對他的吸引力沒那么大,并不是非要當皇帝。

  更像是大明的引路人一樣,盡可能的帶領大明發展的更好。讓百姓們更加富裕,讓經濟更加繁榮,讓軍事更加強大。

  讓這天下的百姓談起大明時,眼中露出自豪與自信。

  而這次被抓捕的官員,大多是敵視肅王的,他們在被抓進監牢的那一刻,心中無比的害怕,似乎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胡惟庸一案,嚇的晚上都睡不著覺。

  尤其是姚廣孝審案的手段還很殘酷,有的官員頂不住毒打,被迫在認罪書上簽字畫押,然后就是抄家流放。

  本來他們認為,這次要去閻王殿報到了。

  因為誰都知道,陛下一旦發起狠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誰都敢殺啊。

  胡惟庸又能如何,跟隨朱元璋征戰天下,立下了赫赫功勞,建國后又勤勤懇懇操勞了十幾年,堪稱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可是陛下呢?

  照樣誅他九族。

  就在他們惴惴不安時,審案的姚廣孝被撤下了,換成了肅王。

  他們又以為,肅王的手段也很殘酷,可卻沒想到,肅王只是問詢了他們幾句,只要沒有犯什么大錯,都被安然無恙的打發回家了。

  他們一時間,震驚的說不出來。

  好似重新認識了肅王一般,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能從監牢里活著出來,他們對著肅王千恩萬謝,感謝著肅王的不殺之恩。

  還有,那些犯了錯的官員,例如誹謗肅王之類的,朱拓只是揍了他們一頓出出氣,隨后也打發他們回家了。

  “殿下仁義。”

  “殿下是賢明的藩王,從前下官對殿下多有不敬,還請殿下見諒。”

  “過幾日,等京城風平浪靜了,下官親自去拜訪殿下。”

  眾多官員對著朱拓謝恩,朱拓面無表情的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此地。

  直到又有一位官員,神情有點猶豫,向著朱拓行禮,小聲問道:“肅王殿下,下官聽聞,姚廣孝是您的屬官?”

  “嗯,怎么了?”

  那人目光閃爍,說道:“沒什么,下官只是覺得,肅王殿下應該和姚廣孝保持一定的距離,姚廣孝渾身沾滿血腥,此人做事不顧后果,不能重用啊。”

  朱拓眼眸一瞇,拍案而起,罵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離間本王和道衍的關系!來人啊,本王懷疑這家伙有問題,給他上酷刑,讓他知道知道社會的險惡!”

  聞言,那人頓時嚇的跪了下去,渾身顫抖,大聲求饒道:“殿下,下官完全是為了殿下考慮啊,那姚廣孝本就是奸賊,殿下不能不防啊!”

  “找死!”

  朱拓猛地一腳踹出,那人來不及躲閃,一腳踢在他腰中。

  頓時,那人感覺像是被什么撞上一樣,重重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只覺得胸口好像炸裂,疼的他許久不能呼吸。

  “本王不殺你,是因為要遵循大明律法!但是你日后小心點,別讓本王找到你貪贓枉法的證據,要不然本王誅你九族!”

  “是……”

  那人痛苦的站了起來,揉著胸口。

  等到這人離開后,朱拓深吸一口氣,瞇著眼說道:“呂青,你去找一趟姚廣孝,這幾日,保護好他的安全。”

  呂青十分驚訝,問道:“大王,難不成你覺得有人會害他?”

  “這不是廢話嗎?道衍把這些官員得罪的太狠了,這些官員出獄后,不敢報復父皇,也不會報復本王,說不定會報復道衍。你想想要是有一半的大臣們聯合起來,對付道衍,那道衍是不是很凄慘?”

  呂青一愣,想到可怕的后果,不由的一顫,連忙說道:“大王,他不會被害死吧?”

  朱拓一瞪眼,叫道:“誰敢害他?本王就誅他九族!快去,保護道衍的重任就交給你了,要是有什么閃失,本王就把你呂青給閹了。”

  “是。”

  等呂青走后,又有兩個人要出獄了,分別是禮部尚書張智和國子監祭酒宋訥。

  朱拓看見兩人,不由的訕笑道:“張大人吶,宋祭酒啊,這一切的錯,都是怪本王,哎,誰能想到,偏偏有賊子在本王酒里下藥了呢。”

  朱拓滿臉的無奈,將兩人請到座位上。

  宋訥嘆了一口氣,他年紀大了,在監牢中并沒有受什么虐待,可是那些血氣方剛的監生們就慘了,誰要是個刺頭,誰就會挨錦衣衛一頓毒打。

  甚至有數個監生因此喪命。

  宋訥整個人顯得比較失落,搖搖頭道:“殿下啊,咱們大明好不容易走上正軌,可經不起折騰啊。那些監生們有什么錯呢?無非是多說了幾句話,卻白白丟了性命。”

  “哎,確實是本王的錯,從即日起,本王戒酒,不逛青樓了。”

  這時,在他們身旁的一人,勸道:“這也不怪殿下,陛下的性子也都了解。今后,若是殿下做了儲君,還請明辨是非,莫要讓賢才寒了心。”

  朱拓疑惑的看著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已經有八十多歲,整個人卻精神矍鑠,便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本王好像沒見過你。”

  “下官劉三吾。”

  “劉三吾?”朱拓一愣,旋即猛地站起身來,拉著他的手笑道:“本王知道你是誰了,原來是坦坦翁。”

  這位劉三吾,可是大明有名的大儒,當年甚至還擔任過元朝的提學官,后來建立大明后,制定過明王朝的科舉制度條例,還為刑法《大誥》作序,可謂是人品才學俱佳的士林領袖。

  “嗯。”劉三吾點點頭。

  朱拓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劉大人啊,本王聽說今年的會試由您當主考官?”

  “沒錯。”

  “那您覺得身為主考官,最應該怎么做?”

  “自然是公平公正,擇優取士。”

  朱拓笑了笑,搖頭道:“可是自大明建國以來,南方地區科舉鼎盛,學習氛圍十分濃厚,人才輩出。而北方人口稀少,文化比南方略差,學子的質量也比不上南方,要是科舉全都是南方人中舉,難不成劉大人都要錄取南方人?”

  劉三吾皺眉,思索道:“科舉各憑學問,要是北方人考不過南方人,那老夫也沒什么辦法。”

  朱拓循循善誘道:“別這么死板嘛,凡事都可以變通。比如說,劉大人可以搞出來兩個榜,一個北榜,一個南榜,這不就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么?”

  “這不是胡鬧么?古往今來,哪有這么干的?再說,怎么可能中第的都是南方人,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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