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
他仿佛化作了一座不會動的雕塑,就那么望著沈傾清離開的路,明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卻仿佛還能透過這條路。
看到那回不去的過去。
……
車上,沉默在蔓延。
傅景疏知道妻子心情不好,握住她微涼的指尖:“我會把項鏈給你要回來。”
沈傾清卻搖搖頭:“這一次,我不想再是用強硬手段。”
主要是對上寧欣,她并沒有完全把我。
這個女人實在是秘密太多,到現在,她都無法完全確定,寧欣和裴希到底是什么關系,如果這件事里面有裴希插手,那可就復雜了。
傅景疏沉默了下,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那你打算怎么做?”
沈傾清唔了一聲,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法:“還是先查一查賀先生口中的這個老朋友到底是誰。”
能讓賀先生將自己的寶貝借出去,這個人和賀先生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好,我來查。”
對于妻子的決定,傅景疏從來都不會說個不字,這一次自然也是一樣,恰好前方遇到了紅綠燈,車子停下,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的林默的電話。
沈傾清嘴角微揚,單手放在車窗上支著下顎,心中的煩躁始終沒有褪去。
不過在丈夫的遷就和寵溺下,也總算好了許多。
等到了傅家別墅門口,傅景疏掛了電話,拉住了正要下車的妻子,低聲道:“剛才林默在電話里說,最近寧欣要去參加一個宴會。”
沈傾清猛地回頭。
傅景疏問:“要去嗎?”
“去,當然要去。”
沈傾清毫不猶豫。
她正愁沒有機會和寧欣對上。
以往的仇怨暫且不說,就為了母親的遺物,她也必須去。
“好,我陪你。”
傅景疏將人拉到懷中,摸了摸她柔嫩順滑的臉頰,掌心里的觸感讓人回味無窮,他根本舍不得放開。
“我先讓人給你準備禮服。”
“好。”
沈傾清幾乎是立刻就答應,甚至還有點迫不及待:“宴會在什么時候,除了寧欣,還有什么人會去?”
看著她臉上藏不住的焦急,傅景疏低低笑了。
“不要著急,先去試禮服。”
他看了眼時間,時間還早,倒是不急著回去,反正孩子們已經被送去幼兒園和繪畫班,家里的老夫人和傅庭笙也不需要他們陪。
于是沈傾清干脆就不下車了。
傅景疏啟動車子,車子緩緩駛入車流中,直接來到了禮服店,這是一家高奢禮服定制店。
定制的價格自然也非常美麗,不過除了定制以外,還有很多款式,各式各樣,抹胸,人魚裙等等……
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但沈傾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她和傅景疏一高一矮,郎才女貌,兩人一進來,就立刻有經理迎上來,根本不需要夫妻兩說話,經理立刻將店里最好最昂貴的禮服都給拿上來。
“傅爺,太太,這是我們店里現在除了定制款以外,所有的款式。您看看喜歡哪個,自己挑選,都可以試。”
這要是換做其他女人,早就眼花繚亂,不知道該選哪個了。
沈傾清看了一圈下來,卻都有些興致缺缺。
總經理一看就有點頭皮發麻,難道是這個衣服都沒達到夫人的要求?
正想著,就見那高大英武,面無表情的男人忽然轉頭看向沈傾清,左手很自然地搭在妻子纖細的腰身上,冷峻的眉眼中仿佛冰雪融化。
“都不喜歡嗎?”
“也不是。”沈傾清搖搖頭,這里的禮服都很好看,但都沒有達到她喜歡的那個標準,還是覺得差那么一點意思。
“那再看看別家。”
傅景疏說著就帶著妻子轉身準備離開,對于總經理弄出來的那些禮服,看都沒看一眼,也根本不需要解釋。
總經理頓時急了,可也不干強硬阻攔,只能在身后跟著,絮絮叨叨詢問。
“到底是哪里讓夫人不滿意呢?您想要什么樣的禮服,可以跟我說,我一定幫您找到您喜歡的,哪怕是去分店調,也來得及!”
他看了看日期,想到什么,又說:
“或者,您失去參加宴會,還是參加婚禮?時間上來得及嗎?如果不著急的話,您也許可以試試定制……”
看著她說的口干舌燥的,沈傾清琢磨了一下,還是停下來了。
她停了,傅景疏自然也就停了。
總經理頓時一喜,“夫人,您有什么要求盡管跟我們說,我定竭盡所能滿足您的要求!”
沈傾清輕輕嘆了口氣,也不想為難她,在去別的店里,還要折騰,她現在是在是提不起心情來,于是就很隨意的在禮服上掃了一眼,最后目光一定。
“就它吧。”
總經理轉頭看去。
那是一件淡紫色氣泡,上面大朵大朵的淡紫色牡丹花,從肩膀一直蜿蜒到裙擺,這些都是純手工繡制,這件旗袍的價格也非常昂貴。
總經理看向旁邊的營業員們,開口就是呵斥。
“你們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將這件旗袍拿出來?”
營業員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頓時低下頭去,被訓斥也不敢反駁。
沈傾清原本只是覺得這一大堆禮服當中,就這個禮服還算是看的過去,沒想到竟然還是一件有問題的。
“怎么,這件旗袍不賣嗎?”
總經理一個激靈,連忙說道:“傅太太您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相中了這里最好的,但是您有所不知,這件旗袍是知名設計師放在我們店里的,本來也不是為了售賣,設計師說了,要是遇到了喜歡這件旗袍的人,那就說明這個人和這件旗袍有緣,要是沒遇到,就當做展品放在這里。”
一旁的營業員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一時疏忽,我當時就想著將禮服都拿出來,沒看到這件展品也在里面擺著……”
經理訓斥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能指望你什么?回頭扣工資,要是再犯這樣的錯誤,就開除你。”
他疾言厲色,營業員險些被嚇哭了。
沈傾清在旁邊打起圓場來:“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那設計師也沒說不賣,如今我要買這件旗袍,豈非是正好合了設計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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