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嘴當下的狩獵隊。
所謂狩獵隊是說持有縣林業局頒發的狩獵證的人員,但他們也并非職業獵人。
國內的職業獵人只存在于上個世紀,一日三餐一家老小全指望狩獵的收獲,在野生動物保護法日漸嚴厲之后走向末路。
而狩獵隊員平日里就是普通農民,種田打工,到了冬季狩獵期,市縣有指標下來再下達通知,狩獵隊員去往林業局領取槍支開展狩獵。
僅此而已。
這些狩獵隊員多數甚至不如山間老農狩獵經驗豐富,雖然在申請狩獵證的時候有書面考試關節,也只是走個過場。
言歸正傳,我跟老黑以及阮梨三人在河邊灌木旁蹲了二十多分鐘后開始上前尋找蹤跡。
射中野豬的地方是蘆葦蕩里,這個鬼地方還有淺水環繞,除了最初噴濺出來的血液以外就沒再找到其他痕跡。
“我好像看著它們是往右邊林子里鉆了。”老黑說。
他說的我自然清楚,頭燈朝那邊晃了一眼,灌木濃密,不太好找。
不好找也不能就此放棄,我們三人決定散開尋找蹤跡,找到了再一同前往。
我正在樹林里仔細搜索的時候,左邊不遠處阮梨喊了一聲。
“發現了?”我走過去看。
她腳下的地方有一處野豬腳印,蹄尖踩得很深,帶出的泥土也很多,看上去就知道是匆忙逃竄時留下的。
“這印子還是黑色的泥,剛過去不久,就是我們打的那兩只。”
我點點頭,想要招呼老黑,結果他正站在我身后。
“快追上去。”老黑咧嘴一笑,拿著柴刀就順方向走了出去。
我見他走在前頭便跟了上去,阮梨走在最后,一連走出十多分鐘,偶爾也能發現血滴與腳印,可我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照以往的經驗,射中心肺區的野豬絕對跑不了那么遠,況且跑出這么遠后留下的腳印還如此深沉有力,難道是射偏了?
“老黑慢點。”我提醒一聲,仔細打量前方情況。
前方依舊是茂密的矮小樹林,一路走來倒是沒什么區別。
老黑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把心底的擔憂說了出來,他點點頭表示明白,腳步放慢了一些。
穿過樹林,腳印依舊存在,我們來到了一處小山坳,這里滿是荊棘和象草,中間還有一道小水溝。
“你看!”
老黑一指前方,我順著他的燈光看到前方象草邊正躺著一只野豬,從體型上看就是剛才打的。
我們趕到跟前,這野豬排骨位置插著一根箭支,是我射的,箭支已經斷了,估計是野豬在逃竄過程中掛斷的。
老黑用柴刀背敲了敲野豬的腦袋,一動不動。
“死透了。”他嘿嘿一笑,“又是兩千塊錢到手,還有一只呢?”
還有一只……我忽然警醒,這只是我用復合弓射中的,另一只就是老黑用氣槍打的了。
氣槍……
“腳印還在向前跑!”老黑忽然說。
我走過去一看,地上腳印果然還在,依舊是那樣深沉有力,這只豬絕對沒受致命傷,一點輕傷加受了驚嚇,舍命狂奔之下才留了這么多明顯的腳印下來。
見老黑想去追,我一把拉住他,“這只野豬估計沒打死,別追了。”
“別追了?”老黑一愣,隨即沉默了幾秒,“我就在這旁邊看看。”
我無奈點點頭,“當心著點。”
他嗯了一聲,向前走去。
這個結果其實我有想過,氣槍想要射死野豬不容易,或者說太過艱難。
換做近幾年生產的氣槍或許可以做到,但當時的那把確實不行。
野豬皮糙肉厚,常年蹭松油滾泥漿,一身皮毛厚實異常,土銃都很難放倒,一定意義上說,氣槍的殺傷力比土銃要稍弱一些。
正想著,前方不遠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枯草響動。
“臥槽!!”
老黑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絲絲驚恐。
我當即愣了神,隨后反應過來這是出事了。
“你待著別動!”
我向身后喊了一聲,抄起柴刀就趕了過去,其實也不遠,就十幾米而已,這里滿是象草,一束燈光從草叢里射出,一動也不動,那是老黑的頭燈。
“老黑!”我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幾米外就傳出動靜,我扭頭看去,老黑正雙手抵著野豬的腦袋,一雙腳亂蹬。
那野豬發了瘋似的不停拱動腦袋,把老黑拱的起起伏伏,幸虧這里全是草叢,要是河灘上那種地面人肯定頂不住。
“我來幫你。”我喊道,說完就舉著柴刀三兩步上前狠狠地砍在野豬脊背上。
這一刀勢大力沉,野豬吃痛慘叫著后退幾步,借此機會我連忙去拉老黑。
他估計也是被嚇慌了神,連滾帶爬的被我拉起,這個時候那野豬竟然又沖了過來,像輛發狂的坦克。
我經歷過一次這種情況,當時幸虧在樹林里可以爬到樹上去,見野豬沖來,我左手用力把老黑拉了個趔趄,就這么一閃身的功夫,野豬頂著了他的右腳,痛得他悶哼一聲。
“快走。”老黑說。
我沒搭理他,被發了狂的野豬盯上哪有那么容易走?
如我所料,野豬一擊落空馬上轉過頭再次沖了過來,豬嘴半張著,在頭燈照耀下一雙眼睛亮起淡藍色幽光,駭人又緊迫。
我揮起柴刀朝它的嘴巴剁去,野豬不閃不避再次狠狠挨了一刀,發出咿咿的叫喚,盡管這樣它勢頭不減依舊是撞在我和老黑身上,我的大腿當即傳來劇痛。
這還是我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感受到的疼痛,好在野豬沖到我們背后去之后就跑了,沒再繼續沖撞。
我從地上爬起身,揉了一會兒大腿看向老黑,“你沒事吧?”
老黑剛才是臉朝下摔在草堆里,臉上被象草劃了道大口子,正吃力的爬起身吐著口水,“我沒事,這狗日的野豬怎么這么猛?”
聞言我苦笑,撿起柴刀后等他去撿頭燈,“這還是兩個人有照應,要是你一個人得趴在這兒。”
趴在這就是死在這的意思,老黑沉默著撿起頭燈戴上,然后回到我身邊并往回走。
我們和阮梨匯合,老黑一腳就踹在這頭野豬背上,結果疼得他自己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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