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才精神錯亂的從床上爬起來。
她沒怎么在封家的老宅子里住過，對這里也不怎么熟悉，醒來沒看見封遲琰就很沒安全感，剛要拿出手機給封遲琰打電話呢，人就推開門進來了。
“估計你快要醒了，去給你找了點吃的。”封遲琰端著托盤，將里面的飯菜放到小桌子上，問：“現在吃還是等一會兒？”
阮芽幽怨的看著他。
封遲琰失笑，去把人抱起來，道：“生氣？洞房花燭夜不都是這么過的么，別生氣了。”
阮芽：“我不信。”
“你可以去問別人。”封遲琰道。
阮芽氣的捶了他一下：“你不要臉我也不要嗎？”
封遲琰悶笑，抱著她坐下：“好了，等飯吃了再生氣，廚房專門給你熬的粥，還做了幾個開胃的小菜，嘗嘗看。”
阮芽哼哼唧唧找茬：“你要是心疼我就該親自下廚。”
封遲琰沉默一瞬，道：“你要是吃得下去的話我也可以……”
阮芽連忙打斷：“我就是說說可以，你還是別進廚房了。”
廚房它罪不至此，她也罪不至此。
阮芽確實餓了，自從夏語冰的真面目暴露后，她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么有食欲了。
她很快吃完了粥，又想去睡回籠覺，封遲琰攔住她：“去外面走走，剛吃了東西不要躺著。”
阮芽懨懨的說：“那你背我。”
“不行，會壓著胃。”封遲琰道：“走吧，外面去散散步，今天陽光好。”
可惜他們這個步到底沒有散成，阮芽剛換了衣服，封遲琰就接到了一通電話，面色有些凝重復雜，阮芽眼皮一跳：“……怎么了？”
封遲琰道：“明秋昀出事了。”
阮芽懵了一下。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明秋昀了，婚禮請柬送去明秋昀也沒有來參加，阮芽還以為他是單純厭惡封遲琰不愿意來，也沒有深想。
“他是培養皿。”在趕往Nefelibata現存的唯一一座基地A城臨時基地時，封遲琰握著阮芽的手跟她解釋：“培養皿會在不同年齡段出現器官衰竭，明秋昀大概在五年前器官就已經出問題了，他注射了一支A29，才撐到了現在。”
阮芽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坐在客廳里，看見Bud上樓時蒼白至極的臉色，也撞見過他吐血，但Bud受傷是家常便飯，阮芽并沒有往器官衰竭上面想。
“……A18已經研究出來了。”阮芽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只要注射了A18，他能活下來的。”
封遲琰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阮芽手指發抖，而后捂住自己的臉，聲音沙啞：“……是啊，如果他想活著，最開始研究出A29s的時候他就給自己注射了，何必等到如今。”
封遲琰道：“他憎惡A18，所以不會用它來救自己的命，況且他本就極度厭世，會選擇這個結局，對他來說算是一種解脫。”
阮芽雙眼失焦的看著窗外流逝的風景，手腳一直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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