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遲琰話剛說完沒多久，電話就來了，封遲琰接通：“查清楚了？”
對方沉默了一瞬，才說：“……事情有點出乎意料。”
“怎么？”
“我們根據線索一路查過去，問了周圍的人，得知當年確實是有一個年輕人住在這里，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年輕人死在三年前，葬在一個普通的公墓里。”
封遲琰和阮芽一時間都沒說話。
好一會兒，阮芽說：“算算時間……差不多是我第一次在M國見到江蘭時的時候……那時他來這里，是來給自己親弟弟收尸的？”
封遲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皺起眉問：“查出死因了嗎？”
對方道：“抱歉，琰爺，您知道的，江先生在保密工作方面一向做的很好，我們只能查到死訊，至于死因，沒有頭緒。”
封遲琰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看向阮芽：“你怎么看？”
阮芽猶豫著道：“他弟弟……是不是死于器官衰竭？”
“不清楚，但是有可能。”
“江蘭時曾經親口告訴過我，他不是培養皿，我是相信他不會騙我的，因為這個我一直沒有明白他為什么要插手Nefelibata的事情，但現在看來，如果他弟弟也是培養皿，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或許他跟裴回一樣，都是因為親人的死而對夏語冰有濃烈的恨。”
封遲琰卻并沒有肯定阮芽的猜測，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道：“餓了嗎？先回去吃點東西，然后就準備去機場了。”
阮芽摘下頭上的花環，問：“那個男孩兒的墓在哪里？我們去看看他吧。”
封遲琰自然沒有拒絕，飯后他們一起去看了那個連名字都沒有在墓碑上留下的年輕人，阮芽將那個花環放在了少年的墓前，而后跟封遲琰一起去機場登上回國的飛機。
……
地下室。
江蘭時猛地從深夢之中醒過來，腸胃里是翻江倒海的惡心感，他緊緊按住心口，旁邊懷序立刻問：“怎么了？”
“……沒事。”江蘭時說：“驚厥而已。”
他抿了抿唇角，站起身，看見幽微燈光里夏語冰沾滿血跡的臉。
汗水和血液混在一起讓她狼狽不堪，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剛剛撈出來，被鎖鏈吊在半空中，沒有絲毫動作和聲息，不知死活。
但在江蘭時靠近的瞬間，夏語冰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充滿惡意的盯著江蘭時，聲音極度嘶啞：“怎么……夢見你父母了？”
江蘭時面無表情。
其實他常年都是帶幾分懶散笑意的，顯得并不那么難親近，但當他冷著臉時，距離感便鋪天蓋地而來，讓人驚覺原來無論如何靠近，都從來沒有真正走進他的心里。
夏語冰笑出聲：“你這個表情……真可憐。”
“不如你可憐吧夫人。”江蘭時慢慢彎起唇角，漫不經心的從旁邊火堆里選出了一塊烙鐵：“別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我，現在的你，早就已經連牲畜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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