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遲琰推著阮芽的輪椅往外走,夏語冰忽然厲聲道:“封遲琰!難道你就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封遲琰腳步一頓,他平靜的看著夏語冰:“沒有。”
“難道——”
“我的父親……雖然不太想承認他是我父親,也沒給過我什么教導,但是有一句話,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封遲琰道:“他說,從夏語冰嘴里說出來的每個字,都不可信。”
說完也不再理會夏語冰,推著阮芽往地下室外面走,身后傳來鐵鏈激烈的碰撞聲,應該是夏語冰發了狂,但封遲琰沒有絲毫興趣,兩人身影最終淹沒在黑暗里。
“好了。”江蘭時微笑,“現在看來,你的困獸之斗,也沒有結果了。”
“我在進C133之前負責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江蘭時垂下眉眼,燈光將他秀麗的眉目勾勒的格外動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翻動著一排刀具,聲音溫和:“是刑訊逼供。”
“嘴再硬的人,我也能從他骨頭里榨出油來。”
……
阮芽坐在副駕駛上,吐出口氣。
封遲琰傾身給她系上安全帶,“剛剛不是挺鎮定的么,夏語冰都被你唬住了。”
“可是沒有唬住你啊。”阮芽瞪他一眼。
封遲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其實他知道,這個小姑娘遠沒有她剛才表現出來的那么淡漠,夏語冰的目的的確達到了,她成了阮芽心頭揮之不去的一塊陰翳。
但阮芽絕不肯在夏語冰面前承認。
她就是要抹殺掉夏語冰引以為豪的所有特殊,將她從虛幻的云端踹下來,讓她在她厭惡的凡塵里滾一圈,沾一身的泥,再絕望的死去。
封遲琰發動車子,阮芽看著窗外的綿延燈火,忽然道:“封琰琰你說,我這么了解夏語冰,會不會是因為,我和她其實本質上是一樣的人?”
封遲琰笑了一聲。
阮芽不樂意了:“跟你說正經事了,你笑什么?端正你的態度好不好!”
“你說你和她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我就不用袖袖舉例了,就說望安。”封遲琰道:“如果你快死了,你愿意用望安的器官繼續活下去嗎?”
“……”阮芽說:“望安器官也跟我不匹配啊。”
封遲琰:“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不要插科打諢。”
“。”
好一會兒,阮芽吐出口氣,搖頭:“不會。”
“即便那個人不是望安,不是袖袖,而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我也不會。”阮芽輕聲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剝奪無辜人的生命,因為生命,原本就已經是這個不平等的世界里,稍微平等一點的東西了。”
“這就是你跟夏語冰最大的不同了軟軟。”封遲琰單手握著方向盤,前方的路即便有路燈的光亮還是顯得晦暗,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都知道前方是如何明亮寬大充滿希望的康莊大道。
那是他們曾深陷在無邊黑暗里而日夜渴求的東西,現如今,他們終于得到。
車子行過彎道,封遲琰說:
“你永遠溫柔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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