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裹的嚴嚴實實,像是那些紫外線過敏的患者。”
裴回皺著眉想了想,道:“交手間我看見了他的下巴,臉上疤痕遍布,看著很像是燒傷。”
“……”阮芽閉上眼睛:“如果是他跟你動手,搶走人也很正常。”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阮芽沒再說話,她背靠著嶙峋的山石,勉強壓抑住了心里的暴躁。
明明很快就能要了夏語冰的性命,卻又出現了這種情況……
如果孟永平把人帶走的原因是對夏語冰余情未了,那就太麻煩了。
阮芽仰起頭,幾乎將嘴唇咬出血,裴回忽的道:“現在就別關注夏語冰了,你那么大的失血量,再不治療沒準會死在夏語冰前頭。”
阮芽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冰冷,頭暈眼花。
她吸了口氣,道:“會不會說話啊你,不會說話就別說。”
裴回:“你是真的敢玩兒命,沒見過你這么膽大的……要是真的死了怎么辦?”
“死了就死了吧,還能怎么辦啊。”阮芽嘆口氣,“不過我想,我這輩子已經這么倒霉了,總該走次運了吧?不過看來我跟老天爺是真的有仇啊,我犧牲這么大,差點讓夏語冰給片了,結果最后還是讓她跑了。”
“會有機會的。”裴回拍拍阮芽的肩膀,而后蹲下身道:“來,我背你,趕緊離開這里,這煙霧里也不知道有沒有加料,放緩呼吸。”
阮芽自己確實走不動,便沒有拒絕,趴在了裴回背上。
就像是那年裴回背她離開火場,這次裴回又救了她一命。
“裴回。”阮芽忽然小聲的喊。
“嗯?”
“當年一起在學校里的故人,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裴回腳步一頓。
是啊。
當年在A大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故人們死的死瘋的瘋,只剩下他們兩個,也已經是遍體鱗傷,千瘡百孔了。
“我不知道封遲琰在桃岳山的時候就已經在謀算這些了。”阮芽說:“當時他找到你,跟你說A29救不了小確時,你是怎么想的呢?”
裴回沉默了一會兒,說:“憤怒吧。”
“我們拼盡全力才找到了那兩支A29,可它根本救不了小確的命,我只能看著他繼續衰敗下去,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活在無盡的自責與愧疚里,我對不起我的母親,明明該承受這一切的是我,卻讓我母親和小確做了欲望的犧牲品。”
“我最開始并沒有答應封遲琰的提議,因為我是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的,直到小確死后,我真的見到了夏語冰,才明白他的憂慮都是對的。”裴回笑了笑:“我知道面對一株不斷枯敗卻無能為力的花是什么樣的心情,所以,如果我力所能及,還是不要讓更多的人,也體會到這種心情吧。”
阮芽輕聲道:“裴回……”
“不用可憐我。”裴回說:“現在可憐的人是你……前面有個山洞,如果封遲琰沒有及時找到我們,我能活著……你可不一定。”
他吃力的帶著阮芽鉆進了那個小小的、屬于某種野生動物的山洞,喘了口氣:“……我就說這煙霧里有東西,阮芽,我可能要暈過去了。”
阮芽:“……?”
她震驚道:“你說暈就暈嗎?我……”她按了按腦袋,罵了一聲:“原來我腦袋暈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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