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宋錦胤放緩了語氣：“你知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我承認是我殺了楊礫。”余森月唇角抿直：“因為我想要給我哥哥報仇，你們如果……”
封遲琰打斷她：“你和楊礫的關系不錯？”
“……什么？”
“楊礫這些年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早就變成被打怕了的狗，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讓你進了門——你是余桑折的妹妹，你會恨他，他不可能不知道，是因為覺得你實在是太弱了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還是你們的關系其實不錯？”
宋錦胤覺得封遲琰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怕余森月身體虛一口氣上不來，道：“封遲琰你先……”
但封遲琰沒有理會他，而是盯著余森月的眼睛道：“其實我很早就覺得奇怪，八年的追蹤，哪怕楊礫的反偵查手段再厲害，也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我一直懷疑有人在暗中保護楊礫，且這個人一直在給他通風報信，誰能在C133的手底下做成功這件事？”
“余森月，因為你哥哥，C133從不對你設防，我手底下的人查到了什么事也不會瞞著你，所以你才能先一步得知龐楊的下落，那么這八年來楊礫奇跡一般的躲藏，背后是否也有你的手筆？”
宋錦胤微怔，而后道：“封遲琰你——”
“是我一直在給他通風報信又如何？！”余森月忽然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她坐直身體看著封遲琰，一字一頓的說：“是我一直在保護他，又如何？！”
“小森！”宋錦胤提高了音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你別說氣話。”宋錦胤吸了口氣，道：“你知道楊礫這個人有多特殊，我們只是……”
“我沒說氣話。“余森月聲音非常平靜：“當時楊礫逃走，也是我給他的消息。”
“你……”宋錦胤頭痛欲裂，他看看叛逆發言的余森月，又看看難辨喜怒的封遲琰，總覺得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但是這場面，也只有他能勸兩句，是以宋少穩了穩心神，讓封遲琰先閉嘴，自己來問：“小森，楊礫是導致你哥哥死亡的最大嫌疑人，你為什么要保護他八年又殺了他？”
余森月嘴唇動了動，她側頭看向窗外，此時一片寂靜，醫院周邊沒有什么熱鬧的娛樂場所，到了夜里燈火寥寥，只有穿堂的冷風簌簌而過。
“因為當年我懷疑我哥的死沒有那么簡單，想要知道他背后到底還有誰。”余森月道：“殺他是因為我不甘心。”
她盯著封遲琰道：“他害了我哥哥，你卻打算讓他安享余生，我不能接受。”
“當他落在了你手里，他已經成了幕后之人的棄子，活著當然沒了意義。”
宋錦胤一怔，封遲琰已經拉開椅子起身了，椅子腿劃過地面的聲音有些刺耳，封遲琰面色沉冷，一言不發快步走出了病房。
“……”宋錦胤對余森月道：“我讓醫生來給你把針換了，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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