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輪漸漸西沉,只余一片如女子秀眉般的光暈露在地平線上。
遠方天際被殘陽染成了金黃色,就如產自東瀛的金鯉魚鱗,一陣風吹過天都城外干燥的大地,揚起了些許塵土,讓戰圈中的林孤與王皓月看起來有些迷離。
白玄紅將長劍插入大地,他身為禁軍大統領,迎接使團乃是國事,不得不出言提醒道:“南殿主,難道真要胤天禁軍,出兵鎮壓么?”
南極鯨瞥了他一眼,沉聲道:“白大統領,你是胤天皇朝的劍,你的劍若落下,那便是向圣堂宣戰。”
白玄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對于圣堂的蠻橫霸道,他今日算是領教了,此時,他多么希望武帝陛下能傳來一道旨意,讓他的禁軍將士將這群不講道理的烏龜王八蛋全都給剁了。
不知是上天聽到了白玄紅的念想還是巧合,天都東門內出現了兩道身影,按理說東城門已然戒嚴,此時能從那個門走出來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白玄紅回頭看了一眼,見不是傳旨的太監,有些失望,來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青色麻衣,看起來普通至極,女子手中抱著一把古琴,緊緊跟在男子身后。
青衣男子來到場間,朗聲道:“你們圣堂不想出手,胤天皇朝不便出手,那便讓我們學海無涯來吧!”
苦作舟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腳步不快不慢,看起來很有派頭,抱琴的古韻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了遠處的戰圈。
苦作舟與古韻穿過禁軍儀仗,走過白玄紅立在大地之上的長劍,來到人群的最前端,直面南極鯨。
“在下苦作舟,見過南殿主。”
南極鯨的面色有些難看,沉聲道:“學海無涯大弟子,你想阻止這場對決?”
“不錯!”
“理由?”
“沒有理由,這是家師的諭令!”
南極鯨瞇了瞇眼:“你師父?”想到了苦作舟師父的身份,南極鯨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既然是學主諭令,老夫自是沒有意見。”
苦作舟微笑致謝,隨后他抬步向戰圈走去。
此時,林孤和王皓月二人的周身都布滿了劍芒所凝的法劍,御劍訣的氣勢已至巔峰,苦作舟將雙手在胸前交叉,目光從二人的臉上掃過,隨后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這都擺了半天架勢了,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
苦作舟此言一出,眾人不由驚掉了下巴。
朱子健用手頂了頂寒山子,低聲問道:“你確定這位是來勸架的么?”
苦作舟的聲音成功吸引了林孤和王皓月的注意,林孤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王皓月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衛峰皺了皺眉,南極鯨的眼則瞇的更厲害了。
苦作舟見二人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動,皺了皺眉,面色一正道:“你們倒是打啊,不用擔心打死人,打死了算我的,我替他賠命!”
似乎還嫌不夠刺激,苦作舟扭頭對身旁的古韻道:“好師妹,給他們來首曲子活躍一下氣氛,就來那首有朋自遠方來吧,應景兒。”
朱子健看著這位勸架的學海無涯大師兄,有些咋舌:“寒山,你說他們倆會不會調轉槍頭把這個勸架的給咔嚓了?”
寒山子笑了笑:“或許這便是他的目的呢,不過,你覺得少龍榜探花是那么好咔嚓的么?”
衛峰面色冷漠的看著苦作舟,公羊青則默然一笑,白玄紅有些看懂,想要說話,卻被公羊青打斷了:“這學主的大弟子果然是個勸架的好手,深得儒門話術精髓啊。”
白玄紅聞言更加莫名其妙了。
古韻朝苦作舟點了點頭,手中古琴一展,竟是懸在了半空,古韻十指輕撫琴弦,一曲有朋自遠方來從指間流出,此曲曲風柔和卻不失熱情,讓人聞之如沐春風。
神少白見狀揉了揉額頭,對身旁的李子峰道:“這曲子聽著不像戰歌,倒像是過年迎賓的曲子,李兄以為呢?”
李子峰撇了撇嘴:“這么個鬧法,你還有心思打架么?”
神少白聞言嘖嘖道:“這學海無涯的大師兄,不簡單啊,比咱們大師兄可有趣多了。”似乎意識到說錯了話,神少白偷偷看了一眼衛峰,見他沒什么反應,不由放下心來。
王皓月聽著耳邊聒噪的曲聲人語,冷哼一聲,散去了漫天劍意,林孤見狀搖了搖頭,也收起了滌墨古劍。
王皓月抬步朝苦作舟走去,一襲紅衣無風自動,臉上的一對眸子仿佛能射出無形劍氣。
古韻起身,立起古琴,面色不善的看著王皓月,苦作舟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是其實他自己心里緊張的要命,若不是為了平息這場風波,他是絕對不會去招惹這個一言不合便拔劍的女魔頭的。
王皓月走過苦作舟二人身旁,連正眼都沒瞧苦作舟一眼,苦作舟本應高興,可心中又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她覺得對方至少應該撂句狠話,這樣才能顯得他比較重要不是。
“嘖嘖嘖,真是只傲慢的鳳凰,不,應該是火雞。”
這句話,苦作舟只敢在心里默念。
林孤隨后走到苦作舟面前,鄭重的行了一禮:“謝過苦先生,還有古韻姑娘了。”
苦作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古韻則是瞥了他一眼道:“我這是看在你言而有信的份上才幫你的。”
林孤對她笑了笑,隨后幾步走到了南極鯨面前,今日的正事是迎接使團入城,他可沒忘了。
林孤朝胤天使團行了一禮,笑道:“方才與王姑娘切磋了一番,耽誤大家時間,實在過意不去,諸位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使團行館已經準備妥當,請隨在下入城吧。”
衛峰看了一眼依舊豐神如玉,連一根頭發絲都沒亂的林孤,若有所思,林孤見他在看自己,便對他點了點頭,衛峰目光微動,也朝他點了點頭,隨后便將目光轉向了城門上的兩個大字——長安。
這座城,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林孤帶著公羊青和白玄紅將使團送至行館,并禮數周全的目送他們入了那扇朱漆大門后,才不由松了口氣,他轉身對公羊青和白玄紅道:“使團已經入館,林孤總算完成了任務,今日多謝二位大人幫忙,今晚的接風晚宴林孤便不參加了,所以剩下的事情還要有勞二位大人?”
公羊青拱了拱手,道:”殿下是主事之人,這晚宴若不參加是否不妥?”
林孤聞言笑道:“大人,你也不想看見我和那位一言不合便拔劍的王姑娘再在晚宴上打起來吧?”
“這……”公羊青無言以對,林孤朝著二人笑了笑,抬步離去。
遠處,苦作舟和古韻正在等他,三人結伴而行,朝李園走去。
“你為何不參加晚宴,那王皓月應該不至于再對你發難!”苦作舟似笑非笑道。
“晚宴的飯菜哪有趙老的手藝好,所以那就是個由頭。”林孤解釋道。
苦作舟心道果然如此,他看了一眼林孤,道:“今日我突然出現幫你解圍,是不是很驚喜?”
林孤撇了撇嘴角,道:“不是驚喜,是驚嚇,你那么折騰,就不怕她那一劍朝你砍過去?”
苦作舟笑容微斂,道:“她不會!”
“為何?”
“因為我沒有壞了哪位女子的名聲啊!”
林孤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發火,咬牙道:“到了!”
李園距離使團行館不遠,林孤將目光轉向古韻,笑道:“今日我做東,請古韻姑娘嘗嘗我們李園的飯菜,以表謝意。”
苦作舟咽了口口水,道:“好師妹,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林孤接話道:“古姑娘,我們李園的菜可比斜對面那家面館的油潑褲帶面好吃多了。”
古韻橫了他一眼,吐出了兩個字:“吹牛!”
林孤啞然失笑。
………………
李園的飯廳中,菜過三巡之后,古韻用細弱蚊鳴的聲音向林孤道了歉:“你果然沒吹牛!”
林孤聽完,十分爽快的對老趙道:“趙老,給古韻姑娘做一碗油潑褲帶面,讓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褲帶面。”
古韻兩眼放光,滿臉堆笑,哪里還有那日兇神惡煞的模樣。
苦作舟看了看林孤,突然道:“明日便是大朝會,你要面圣了。”
“不是今晨剛面過,有何大驚小怪?”林孤夾了一顆東洲會稽郡的魚丸,丟進了嘴里。
“你知道那不一樣。”苦作舟斂起笑容道。
林孤咽下魚丸,道:“你放心吧,天都多風雨,我早有心理準備,只是不知今夜有多少人會去踏那座行館的門檻。”
“都說樹倒猢猻散,但你覺得李子峰手中會沒有那些人的把柄么?”苦作舟也夾起了魚丸,順便夾了一顆放在了影子的碗中。
影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將那顆魚丸送進了嘴里。
林孤見狀,笑了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也很好奇,明日的大朝會上會有多少人跳出來想把我弄死。”
“哎呀!”古韻輕呼了一聲。
林孤疑惑道:“怎么了?”
古韻抬眼看著林孤,大笑道:“太好吃了,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褲帶面。”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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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