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不是我爸爸。”

    讓他相信一個死了的人突然活了,對孩子來說確實挺難的,但佟言覺得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沒有在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直接向他解釋清楚。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樣,她不希望周南川的出現打擾她和小栩平靜的生活,所以那時候的她,寧可讓孩子認為周南川死了,也不愿意將人拉在他面前告訴他:你看,這就是你爸,他好好的活著呢,他沒死。

    也是周南川大度,愿意一直縱著她,哪怕小栩在他面前說自己的爸爸早就死了,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只要她佟言想看到的,想制造出來的給孩子的假象,他無條件配合,無條件的服從。

    佟言以前沒有想得這么深入過。

    這個男人給過她極致的好,也給過她難以忘卻的糟糕印象,無論是哪種,她仿佛都已經麻木了,所以周南川無論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會覺得意外。

    也因此,她習慣性的忽視了很多。

    周栩睡著了,佟言坐在沙發上,破天荒的沒有忙工作。

    淺粉色的睡衣,白色的鵝絨外套,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播放著人與動物的紀錄片。

    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愛看看大自然,看看斑馬被獅子追,看看金絲猴在樹林中用尾巴勾著樹枝甩來甩去的。

    看一片水草豐沛的林地,鳥兒密密麻麻的幾近快遮住了天空。

    佟言玩著手里的遙控器,若有所思。

    手機放在臥室里,她沒有注意震動,直到門響了,這才打擾了她看電視的雅興。

    她猜到這么晚了誰會過來,客廳的大鐘顯示已經十一點多了,這么晚過來,總不能是來陪她吃宵夜的。

    佟言站在門口,想讓他回去,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他來得真是時候。

    佟言只好將門打開,男人身上是濕的,顯然是將車子停在小區里走路過來的,外面的雨還不小呢。

    和她想象中別無二致。

    “進來吧。”

    她給男人拿了拖鞋,又拿了個毛巾,“你先去洗澡,但我這里沒有你換洗的衣服,我可以借給你一條浴巾,你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或者你裹著浴巾......”

    她還沒說完,男人便將她吻住,佟言兩只手撲了個空,被他抱著就往浴室里去。

    好好的被淋了一身水,她氣得要打他,周南川讓她打,但就是要攔著她在浴室里不讓她出去。

    孩子睡得很熟,佟言不敢將動作弄得太大了,就連打他都不敢打得太用力。

    周南川發覺她留手了,嘲諷道,“舍不得?”

    “你不要臉,打你聲音太大。”

    “舍不得明說。”

    佟言低頭在他胳膊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他一聲沒吭,挑起她的下巴就親,將她整個人抵在浴室的墻上,佟言衣服全濕了,整個人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屈膝要去踢他,他托著她抱了起來。

    “周南川你要是......”

    他又親了上去。

    佟言氣得想把他大卸八塊,她就知道,這男人敏感至極,還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只要被他看到了一點縫隙,他就猛地往里鉆。

    要是沒有縫隙,他也得盯著想辦法找個縫隙出來。

    佟言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孩子就在隔壁,經過了昨天的事,她哪里能由著他來。

    她也不掙扎了,回親他,男人整個人都強勢起來,佟言軟趴趴的靠在他懷里,“小栩在家里,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