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晶石透徹無暇,讓人覺得妖異無比。
那一聲聲龍吟虛幻縹緲,仿佛天邊有真龍翱翔于云霧之間。
不光是晴兒,連正在吸收妖晶的虞大帥都不禁回眸望來。
就那么一塊拳頭大小的晶石里,竟然給人一種靈魂深處的震撼。
“這是源石?”虞大帥說話間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作為小妖師,豈會不知道源石是什么樣子。只是龍文牧取出來的這塊源石,和尋常的源石顯然不太一樣。
晴兒嘴訝然,愣愣的看了半晌才詫異的開口:“這是龍種的源石?”
那聲聲龍吟聽在耳里,在晴兒的認知中,尋常的源石絕不至于如此。
龍吟之聲,這是只有龍種的源石才有的特征。
這家伙,他怎么會有龍種的源石?
“這是龍種大妖的源石。”龍文牧見他們兩人好奇,便直言。
晴兒和虞大帥聞言都不由一怔。
晴兒雙手捂唇,差點沒驚呼出來。
龍種大妖源石?
一塊大妖龍種的源石如若現世,不知道會讓多少勢力拼得頭破血流。
即便是在青云堡中,龍種大妖源石,晴兒也只是聽說過。
可是這樣的珍貴之物,居然會在他的身上!
龍文牧手托云隱獸的源石,盡可能平復心神。
如今他們身陷囹圄,無所依仗。想要打破現狀,也只有加強實力這一個辦法而已。
他手頭最大的一張底牌,只有這塊大妖龍種的源石而已。
其實在得到這塊龍種源石的時候,龍文牧并不是完全滿意。
為了狼山之仇,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絕頂的實力。
所以縱然是這塊讓無數人眼紅的源石,在他看來依舊是有所不夠。
只是事已至此,已經別無選擇。
如果連命都沒了,還談何復仇。
“你這塊源石是從哪兒得來的?”晴兒驚魂未定的問,眼里一片火熱。
“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得出來吧。”龍文牧說。
晴兒稍加思索:“你是說……”
霧山!
之前在柳元口中就聽說過霧山之事,也聽說了霧山上有龍種大妖。
所以說這塊源石就是柳元所說的那頭妖獸所有,龍文牧擁有這塊源石就是說,那頭大妖已經死了!
被這個男人所殺?
晴兒不敢相信。
這個男人縱然有驚天動地的手段,但斬殺龍種大妖……這種事真的可能嗎?
但是源石又分明在他的手上。
晴兒輕輕吞咽,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那個……這是在哪兒得到的啊?那個……還有沒有多余的?”虞大帥支支吾吾,看他那模樣,怕是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有你什么事?趕緊給我維持你的烏龜殼。”晴兒強行用劍將他給壓了回去。
虞大帥沮喪的縮在一邊,又嫉妒又羨慕的看著他們那邊,突然發現手頭的那些妖晶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不是說福龜是祥瑞之獸嗎,吸收福龜源石的人有大氣運嗎,怎么這種好事就沒落到自己的頭上。
晴兒心頭已經有了定論,雖然不知道龍文牧用了什么手段,但他肯定是殺了龍種大妖,他擁有那么多的妖晶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個男的,到底是哪兒來的怪物?
一個能殺死龍種大妖的人,即便放在青云堡里也是為數不多的天之驕子了吧。
“你要煉化這塊源石?”晴兒問,“難不成你是打算臨陣突破?”
在晴兒看來,龍文牧如今擁有妖力,應該屬于小妖師層次,若是臨陣突破,那就是大妖師。
如果他擁有了大妖師的實力,沒準真的能打破眼下的困境。
“只有這個辦法了,你幫我護法。”龍文牧道。
沒有多說,直接盤膝坐定,足足沉寂了十幾息后,把源石攤放在掌心,這才默默運轉妖力將源石包裹。
一個從沒有吸收過源石的普通人,如果是第一次吸收,需要先慢慢感應妖力,直到適應妖力為止。甚至需要動用一些靈草作為輔助,才可能吸收源石,而那個過程,可能三五天都不止。
而這件事放在龍文牧身上,時間會被大大縮短。
他本身就擁有妖力,自然能忽略最耗時間的部分。
終于,要踏上妖師的道路了嗎?
他把所有的雜念都拋之腦后,如今他的心中,就像一片平靜的湖面。
體內血脈中流動的妖力,就像是一條平緩的大河,而在這片河流的中央,便是源石的所在。
龍文牧用自身的妖力牽引著源石中的力量一點點灌溉進自己的體內。
而和他自身擁有的力量不同,這股新的力量就仿佛是一條難以馴服的巨龍。龍文牧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對自己強烈的排斥,甚至一次次的朝著自己沖撞。
冥冥中,龍文牧仿佛是置身在一片虛空,而在他的面前,儼然有一個龐然大物在盤旋。
那個具象化的虛影,就好像是那頭云隱獸大妖活著時候的模樣。
他以自身的妖力為鎖鏈,嘗試將面前的云隱獸束縛,但那股力量卻始終徘徊不定,口吐雷霆,尾掀云雨,桀驁姿態幾乎無法撼動。
在龍文牧吞噬這股妖力的同一時間,外面的世界卻已經炸開了鍋。
金色的烏龜殼里,一聲聲雷鳴般的龍吟接連響起,浩瀚無比的力量化作疾風在肆虐。
“怎么了,怎么有這么大動靜?”虞大帥屁滾尿流的縮在角落,抱著頭哀嚎。
從吸收源石開始,龍文牧所在就出現了這種異象。
龍文牧周身環繞著奇異的光暈,而在他的上方,在屏障之外,有一道似蛇又似龍的虛影在徘徊,那虛影足有百丈之長,別說是虞府,怕是整個老康城都能看見。
晴兒也盡可能的遠離龍文牧,連她都皺眉不已。
龍文牧如今這種情況,是在煉化源石的時候會出現的異象。
不過這種異象,未免太強烈了一點。
按理說就算是龍種大妖的源石被煉化,也不該有這么強烈的動靜才對。
屏障之內是這樣,而在屏障之外,虞千代和柳元兩人也是死死盯著高處的虛影。
虞千代是驚駭不已,而柳元則是面沉如水。
“這是……煉化源石的異象?”虞千代瞪著老眼,有些出神的說。
一般煉化源石會有異象沒錯,但是這是什么聲勢?
按理說煉化越高等的源石異象越強烈,但這是在煉化怎樣的源石啊?
“那個該死的混賬!”柳元從牙縫里擠出冰冷的聲音。
天上那道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虛影,那不是云隱獸是什么?
逃回柳家的下人已經將霧山上的事全都告訴過他了,他自然是知曉云隱獸的存在。這個虛影,再結合這股波動是來自屏障之內,柳元心里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必然是大妖源石造成的波動無疑,那個小子,他居然已經把大妖源石弄到手了!
在柳元的原本打算中,本來是先結合虞家,前去踏平了白霜城,然后再直奔霧山去討伐了那頭大妖,誰知道居然已經被這小子給捷足先登了。
“虞兄,我記得四公子的本命妖技好像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吧,為何到現在還不散去?”柳元冷聲質問。
虞千代沒好氣的斜視著他,冷哼道:“我兒資質非凡,能持續這么久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本就不想對青云堡之人出手,對一意孤行的柳元自然是沒有好氣。
“這種異象,恐怕是那小子在煉化源石。事已至此,已經沒工夫等待了。”柳元輕輕震動袖袍。
“柳元,你想做什么?”虞千代跨過一步擋在他跟前。
“虞兄你想想,已經和青云堡撕破臉,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如若等他們煉化了源石,沒準會翻出這么浪花來。”
“那又如何?”虞千代根本不給他好臉色。
“虞兄你糊涂呀。今日鬧出這么大動靜,如若再持續下去,就算不想暴露也得暴露了。只有此刻出手打斷他們,方可掩蓋秘密。”
“你這是欲蓋彌彰!”虞千代冷喝。
柳元深深嘆氣:“虞兄你看這樣可好。你我聯手將其打斷誅殺,他才剛開始煉化,源石尚在。這是一枚龍種大妖的源石,事后源石歸你,如何?”
虞千代豈能聽不出他話外之意:“你我聯手?我看是你想拖我一起下水。事關我兒性命,你休想蠱惑我。”
“虞兄,等到他們煉化完成,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令公子?我對你,乃是好意。你我二人皆為家主,遇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虞兄你莫非連這點都看不透徹?”
虞千代啞然無語,有些事他不是沒想過,但是這種時候,一步走錯,就會萬劫不復。
就在他猶豫期間,柳元已經踏前一步與他錯身而過。
“等一下!”虞千代大喊。
“你無須擔心,我不會傷了四公子。我只是要擊碎屏障,誅殺那賊子罷了。”柳元根本不顧虞千代的勸阻,抬掌就欲轟下去。
情急之際,虞千代心有猶豫,阻止的時候也慢了一步。
而就在這時,在虞府入口的方向,一個清脆的女子的聲音忽然傳來:“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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