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我又沒死。”
“林書記，你不知道，聽說你被留置了，局里好多干警都哭了。他們說要給你請愿，還有的說要去京城集體上訪，給你討說法。后來卜高升派人來局里壓下去了。聽說你出來了，局里好多人找你，想見你一面，給你說說話，你一直不開機。”
“我都知道，手機上我看到了，有的打電話，有的發信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東陵公安局，是我一生最充實，最難忘的日子。按照我原來的計劃，局里還要開展很多活動，只是現在不可能實現了。新局長去了，你要配合好新局長的工作，把東陵的刑偵隊伍帶好，確保東陵不發生重大惡心案件。”
“我都知道，林書記，你在哪？我真的想見你一面，哪怕五分鐘就可以。”
“你是刑警隊長，要帶出堅強的隊伍，自己要堅強，怎么像小孩子一樣的哭了？我這邊有事，回頭有機會咱們見面。”
“林書記，有幾個案子我想給你匯報一下，聽聽你的意見。”
“我不是局長，也不是書記了，還沒給我匯報案件干嘛？以后不要叫我林書記了，直接叫我林曉，我記得你比我大一歲，按年齡我應該叫你姐哩！”
“以后我就叫你小林？”聽得出來，陳二芳在電話那頭破涕為笑了。
“對了，那個何晶晶放了沒有？”
“沒有。你被留置，沒有你的指示，我不敢處理任何一個和韓家有牽連的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掌握他們有別的犯罪線索。”
“那個何晶晶對偵破韓奇殺人案有很大貢獻，你們要是沒有其他證據，我建議從輕處理，放了吧。”
“我聽你的指示。”
“還指示，我現在是無業游民，會有什么指示？”
“林書記，下一步你準備干什么？”
“還沒有定。”
“你要是開公司或者其他創業，我想跟著你干。”
“你是吉昌最年輕的刑警隊長，前途無量，好好干，我現在自身難保，哪里敢帶你出來。”
“東陵公安沒有你的日子里，好多人心里都空落落的。我也是這樣，有時候發案了，第一時間想給你匯報，聽你的意見。”
“那可不行，你要養成獨立判斷的能力，獨立破案的能力，你的基礎很好，是警界的新星，我看好你。好了，不跟你聊了，等我穩定以后會去看望伙計們的。”
掛了電話，悵然若失。
看似瀟灑的離去，有誰知道，瀟灑的背后，有淚水淹沒。
如果沒有被留置，韓家案件結束以后，肯定會有總結表彰大會，自己肯定會立功受獎。在數百人矚目的舞臺上，身披大紅花，接過金燦燦的獎杯，那種滋味，那份榮耀，何等的驕傲。
看看現在，像一個小癟三，背著一個挎包，被人喝來喝去。
點上一支煙吸了。忽然想起打電話的那個女孩，媽的，我見義勇為，出手相助，你還真的訛上我了？
既然答應去看她，就去吧。林曉覺得她的傷不會重。巫紅在自己的卡上打了十萬塊，給她花幾千又如何。
打車去了那家醫院，準備進去，想到空手去不好看，花了幾十塊錢買了一束花。
把悲催的事辦的喜慶一點。小姑娘要是不要，自己帶回來放在床頭，夜半賞花，少一些凄涼。
手捧鮮花來到病房。
病房是單間，相當于老干部病房。
鮮花半遮面，敲門。
小姑娘見門口的鮮花，從病床上蹦下來，跑到門口，叫到：“哥，你咋才來？急死我了。”
接過鮮花，看清是林曉的時候，姑娘氣的要把花摔了。
“別，你不要還給我。我插在花瓶里，能芬芳我一個冬天。”
那姑娘氣的把鮮花扔進林曉的懷里。
“你為什么現在才來？”
“不是給你說了嗎？我在工地搬磚，磚沒有搬完，老板不讓走。”
姑娘回到病床上。
林曉看看床頭上面的病號卡，名字上一欄寫著：彭麗娜。
原來她叫彭麗娜。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搬磚的。”
“把你的手伸出來。”
“干嘛？”
“讓你伸出來就伸出來。”
林曉伸出一只手。
彭麗娜一笑：“你不要裝窮，你根本就不是搬磚的，你以為本姑娘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手掌干凈白皙，是坐辦公室的，想裝窮不拿醫療費，沒門。”
“姑娘，你到底哪里受傷了？”
“腿，不是給你說了嗎？膝蓋受傷了。”
“我看你剛才從床上蹦下來，沒有一點影響啊！”
“間歇性的。”
我操，有間歇性精神病，你膝蓋間歇性瘸啊！
“我能看看你的傷嗎？”
“你想耍流氓啊！”
“姑娘，實話告訴你，我祖傳治療跌打損傷，一般的淤青，我揉揉就好了。”
“你說話是放屁，都三天了，我膝蓋還腫著。”
“姑娘，咱們倒地的時候，你趴在我身上，當時我身子也受傷了，自己搓吧搓吧就好了，不信你看看，當時我腰上嚴重挫傷，要是去醫院，沒有十天半月好不了。”
林曉說著，撩起自己的上衣，露出八塊腹肌。
彭麗娜眼睛直了，敢情真有這么發達腹肌的男人，要是摸上幾把，把滋味肯定不一般。想到這里，臉微微的紅了。
“看見了吧，一點傷都沒有。”
“你，真的會治療？”
“一般人我不露這一手，看姑娘溫柔大方、知書達理，才說出祖傳絕技的。”
“要是好不了，留下了疤痕，你陪我十萬塊錢。”
“我身上的零件拆開能賣錢，合在一起一文不值。”
“你還是想耍賴，本姑娘要親自拆穿你的謊言，來吧，你來給我按摩，我看你的祖傳絕技到底怎么樣？”
“你坐好，哪個膝蓋受傷了？”
“這個。”
“把褲子撩起來。”
屋子里開著暖氣，彭麗娜穿了一身寬松的病號服。
斜靠在床頭，彭麗娜拉起一條褲腿。
我操，還沒有見過這么白皙的小腿，小腿光潔瓷實，可見淡淡細細青色的血管和同樣淡淡的絨毛。
林曉咽口唾沫。不當局長了，自己怎么流氓起來了？
“沒有傷啊！”
“別急，你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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