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響起的同時。
一個老頭兒突然睜開雙眼，雙眼之中沒有瞳孔，只有眼白。
他的胡子很長，白如雪，垂到了胸口，身上穿著樸素的長衫。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種族，但那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葉楓見此情形，雙眼凝起，顯然是已經動了怒氣。
他松開涂山一夢的手，兩步走到白胡子老頭兒的面前，怒目而視：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可沒病，健康得很。”老頭兒說著，抖了抖長衫，胸口挺得極高。
似乎是在以此佐證自己的觀點似的。
“沒病你擱這兒裝死嚇人？”
“我沒裝死啊，我他媽擱這兒睡覺呢！”那老頭兒顯然也是暴脾氣，沒有瞳孔的眼睛瞪得極大。
“你他媽睡覺不呼吸的？”葉楓眼睛也變得大了起來。
“誰他媽睡覺要呼吸的？”白胡子老頭兒胡子都直起來了。
這話直接給葉楓整愣住了。
睡覺不呼吸，那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只有死人才能不呼吸吧。
想到這兒，葉楓也懶得跟這老頭兒理論了。
“算了，你肯定有病。”
“我沒有。”白胡子老頭兒倔強的一批，雖然語氣平和了下來，但還是寸步不讓。
“你有。”葉楓繼續道。
“我沒有。”白胡子老頭兒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你有。”
“我沒有。”
“有。”
“沒有。”
“……”
爭論了半晌，葉楓懶得跟這白胡子老頭兒說話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裝睡的人叫不醒，都沒有呼吸了，那肯定叫不醒。
見葉楓不搭理自己，那白胡子老頭兒忽然急了。
“我真沒病。”
“好的你沒病。”葉楓點點頭。
“真的。”
“好的。”
“……”
老頭兒沉默一陣，覺得自己說不過葉楓，無奈道：
“算了，我有病。”
“這不就得了？”葉楓咧嘴一笑。
“我他媽！！”
老頭兒氣急敗壞，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他把目光從葉楓身上挪到了那個發光的洞口，“反正那兒你不能去那兒，很危險。”
“為什么？”葉楓懶得跟這老頭兒拉扯，直接問了出來。
“不可說。”老頭兒搖了搖頭，故作高深。
“那我要去。”葉楓轉身就要走。
“別去。”老頭兒趕忙轉到葉楓面前，將其攔下。
“為什么？”葉楓質問道。
“不可說。”老頭兒故作高深。
“那我要去。”葉楓繞過老頭兒，準備強闖那洞穴。
這次，老頭兒終于急得不行了，趕忙解釋道：
“那后面，是一個能湮滅一切的地方，兇惡至極！如果你去了，絕對要死在里面！”
“真的？”葉楓有些不信。
“真的。”老頭兒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堅定。
看到這情況，葉楓決定相信他。
頭鐵歸頭鐵，總不能拿命來驗證別人說的話的真假。
不過，不去那山洞，不代表葉楓就不找這老頭兒麻煩了。
他被嚇到的這事兒，老頭兒必須得給個說法。
“所以，你是誰？”葉楓想到就直接問了出來。
“我？”老頭兒愣了一下，看向葉楓：“我怎么知道我是誰？那你是誰？”
“不是……你等等。”
葉楓被繞得有點暈，理清頭緒之后，才再次開口道：
“你不知道你是誰？”
白胡子老頭兒點點頭：“無盡歲月過去，我早已忘記我從哪兒來，身在何處，也忘了自己是誰了。”
“所以，你在這兒多久了？”葉楓來了興趣。
他知道修行人能活很久，但這老頭兒，在這兒待到這種程度。
這恐怕得數十萬年起步了。
“我不知道。”白胡子老頭兒再次搖了搖頭：
“歲月悠悠，所有東西在“時間”二字面前，不過一抔黃土，無所謂了。”
“行。”葉楓瞥了一眼再次故作高深的白胡子老頭，懶得再說。
他看了看另外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花胡子老頭。
“那這個老王八蛋死了沒？”
“他怎么可能死？”白胡子老頭兒冷笑兩聲：“這狗東西與我在這空間中斗了無數歲月，我……”
說到這兒，白胡子老頭兒看向葉楓：
“不對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葉楓想了想，道：“我叫季伯常，是個人族。”
“人族？是什么東西？”白胡子老頭兒顯然沒聽說過人族。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轉到了葉楓身后的涂山一夢身上。
“嘖嘖……這女娃娃……”
“你他媽看哪兒呢？”葉楓挪了挪步子，擋住了白胡子老頭兒的視線。
白胡子老頭兒探了探頭：“你閃開，讓我多看一眼，這女娃娃真帶勁啊。”
“滾！”葉楓推了白胡子老頭兒一把，臉色很是不悅：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白胡子老頭兒似乎是無奈了，身形回歸正常，看著葉楓道：
“我只是好奇這女娃娃為什么有十一根尾巴，你至于嗎？”
“那也不行。”葉楓沒好氣地回答道。
這老壁燈，說是好奇涂山一夢的尾巴，實際上看的是什么，只有他知道。
“那我不看了行吧。”白胡子老頭兒實在沒有辦法，一屁股坐在了棋盤邊上：
“你們這些神族，發展得還真是可以，十一尾天狐都出來了。”
此話一出，涂山一夢眉頭微微皺起，上前一步：
“你們……這些……神族？”
“前輩是仙人吧？”
白胡子老頭兒緩緩點了點頭：“大概是的吧，我依稀還記得，我是因為一場大戰來到此處的，而那場戰爭之中，我的敵人，跟你差不太多，就叫神族。”
“那你不殺我們？”涂山一夢表情嚴肅了起來。
她知道，這白胡子老頭修為極高！
高到了深不可測的程度！
想殺她和葉楓的話，應該輕而易舉。
白胡子老頭兒笑了笑：“殺你們作甚，我在這兒待得太久了，有人說話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不在乎我們的身份？”涂山一夢繼續問道。
白胡子老頭兒也很直接，道：“不在乎你的身份，我想知道那小子是什么種族，沒見過。”
話音還沒落地。
旁邊，那沉睡的花胡子老頭緩緩睜開雙眼，轉過頭，死死盯著白胡子老頭：
“狗東西，居然先老子一步醒來，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