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生死患難的兄弟,被你冤枉害死,而我則是被你挑斷經脈,成了一個廢人。”
“你這張臉,無數次的出現在我的夢里,我不知被你的樣子驚醒過多少次。”
“本來我早就想自盡了斷,可一想到那些老兄弟,我硬生生的撐著活到了如今。”
陳望聽著柳白自言自語,講述著這些年來憋在心里的冤屈和憤恨。
他也能理解,柳白這些年來到底有多苦。
生,不能生,經脈盡斷,終生復仇無望。
死,卻又不能死。
若是他死了,還有誰可以向魏云洲討回公道。
在不人不鬼的內心痛苦煎熬下,柳白像是留在陽世的惡鬼,一天天渾渾噩噩的度日。
好在終于遇到了陳望,命運之神眷顧了柳白。
今天,他終于能親手討回當年的公道。
也是對那些死去已久的兄弟們,有了一個交待。
聽著柳白字字落下,魏云洲眼睛漸漸瞪圓,內心恐懼到了極點。
他當然感受得到柳白這平靜的語氣下,藏著無比強者的殺心和恨意。
也能猜到,今天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
可惜,命穴被陳望用七星梅花針定住,想自爆都不可能。
一番話說完之后,柳白再也承受不住心中滔天的恨意。
右手緩緩用力,死死地掐緊魏云洲的脖子!
“唔唔......”
魏云洲快要窒息了,憋的滿臉通紅,發出無意識的叫喚。
就在快要窒息而亡時,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大腿傳來!
柳白另一只手揮刀,將魏云洲的一條腿砍斷。
“這一刀,是替宋老七砍的!”
說著,又再次揮刀,將魏云洲另一條腿砍斷。
“這一切,是替朱兄弟砍的......”
夜色下,寂靜的雁蕩山頭,慘叫聲遠遠的傳來,響徹山野間。
魏云洲本來是不能發出聲音的。
但這股撕心裂肺的痛苦,竟然讓他沖破了銀針的封鎖,拼命的嚎叫出聲。
雙手雙腿齊斷,魏云洲已經成為了一個人彘。
血,不要命似的瘋狂流出,染紅了一大片地面。
魏云洲開始還能叫的出來,但隨著大量流血,意識漸漸昏迷,身子也是冷的發抖。
噗......
柳白又接連揮舞了好幾刀,分別是替幾位老兄弟報仇了。
最后,趁著魏云洲還沒有徹底昏死過去。
柳白高高舉起手掌,向著魏云洲的天靈蓋,重重砸落。
“這一掌,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咔擦!
手掌落下,魏云洲的腦袋當面炸開。
如同一個破裂的西瓜,紅的白的撒了滿地。
至此,大仇終于得報。
柳白蹲在地上,遲遲沒有起身。
忽然,他輕輕的抽泣了起來,雙肩不斷發出顫抖。
陳望沒有去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看著。
一個人在忍受了這么多年的仇恨之后,終于報了大仇,內心怕是暫時無法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
柳白才恢復了幾分,站起身。
“阿望,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柳白認真說著,眼中滿是深深的感激。
今日能夠復仇魏云洲,徹底得到心靈的解脫,全是陳望的功勞。
只要陳望一句話,柳白愿意將這條命雙手奉上。
前半生的柳白已經死了,現在他的命,已經是屬于陳望的了。
“柳叔,我們之間還談感謝?”
陳望搖了搖頭,笑容平靜,清澈無比。
柳白一下愣住。
隨即低下頭,苦笑出聲。
“阿望,你說得對,我們之間不用言謝。”
“但日后,只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拼了這條命也絕不給你壞事兒!”
這時,旁邊的張勝走到面前,謹慎的道。
“陳先生,之前我們逃避魏云洲追殺時,好像看到了離宮分舵的老巢所在。”
“是么,帶我去看看。”
此刻大仇以報,離宮分舵的中堅力量差不多全部死光。
只有散兵游勇三兩只,早已經逃的不見蹤影,根本不是威脅。
張勝無意間發生了離宮分舵的本部。
那可是魏云洲那老狗經營了幾十年的老巢。
說不定藏了無數重寶!
不僅是他。
一旁的寧長庭幾人,明顯是也想到了這一點。
目光里精芒浮動。
透著一抹無比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