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幾個這些話。
袁樹忍不住點點頭。
他又何嘗不是憋著氣。
倒不是怨恨,而是想要讓蘇總看看,他們并不是白吃干飯混日子的人。
“去吧。”
一揮手,袁樹挺起胸膛,一如許多年前在部隊里執行任務的時候。
......
車上。
通過后視鏡,看著漸漸遠去的江岸集團大廈。
陳望眼底光影流動,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袁樹等人在他看來確實沒什么過錯。
頂多也就是實力差了點。
但比起黑虎幫那些還是要強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在蘇家多年,不用擔心會背刺。
而且,周魁要是足夠聰明的話,眼下應該已經搞明白了肩膀上那塊印記怎么回事。
至于暗中窺視的那個人。
沒猜錯的話,是付朝南派出盯著周魁的暗子。
也就是說。
從一開始,付朝南就不放心。
過去了這么久,天臺上發生的情形,怎么著也落入了付朝南的耳朵。
以他這個人的城府心思,絕對猜得出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個想要拿投名狀保命。
另一個則是早就有了防備。
而今雙方碰上,那絕對是一場大戲啊。
這也是陳望特地向葉伯鞍打聽黑虎幫所在的原因。
在公司睡大覺。
哪有看熱鬧有意思。
當然,陳望也不是真的是專門跑這么遠去看戲。
他還沒無聊到這份上。
對他而言,此行最重要的一點,是去盯著周魁。
這個人性格反復,身有反骨。
要是狗急跳墻,鐵了心思投靠付家,到時候雙方再次聯合對付他,好歹有個心理準備。
畢竟,一個蛇形指印,比起付朝南多年下來積累的威壓相比,火候似乎還是不太夠。
他要做的是盯人,也是殺人。
但最好當然是煽風點火、坐山觀虎斗。
無論是付家還是周魁,雙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出手見血,反而臟了自己的手。
想到這,陳望一雙眼眸如井,已然漸漸平靜下來。
一路從高架上駛過。
不到半個鐘頭。
騎樓街便已經近在眼前。
之所以叫騎樓街,是因為城南這一片老城區,留下不少特色老建筑。
整條老街上。
兩側的商鋪和別處完全不同。
一樓生活,二樓臨街靠窗用來做生意。
那是因為來往客人騎馬過街時,不用下馬坐在馬背上就能從窗口伸出手做買賣。
或者是買碗茶水,吃塊瓜果。
或者是些干糧酒水。
百十年過去,這一片曾經的繁華消失不見,只剩下無數斑駁脫皮的墻壁,以及光滑的青石板,似乎還在敘說著當年此地的熱鬧。
住在這邊的居民。
有點能力的也都早就搬走。
剩下的除了老人就是窮人。
久而久之,反倒成了市井幫派聚集的場所。
因為沒人看管,而且就算惹事鬧事,聽到動靜,往那些破舊的老屋里一鉆誰也不知道。
二十多年里。
騎樓街出現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幫派。
但如今這里只剩下一個。
那就是黑虎幫。
車子幾乎一進城中村,立刻就被人盯上,畢竟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有錢有勢的人誰會來?
陳望開的是蘇清影的帕拉梅拉。
百十萬的豪車。
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而感受著窗外那些連裝都懶得裝的貪婪眼神,陳望嘴角不禁勾起一絲笑容。
正好。
他都不用專門去找人問路。
這不是直接找上了門?
將車子停在路口,陳望徑直下車。
蹲在巷子四處的幾個年輕人見狀,眼神無聲的交流了下,然后迅速起身,朝著他飛快圍了上來。
這些人只能算是黑虎幫最底層的成員。
平時吃肉喝湯都輪不到他們。
頂多是指甲縫里露點殘渣剩飯。
如今突然遇到這么大一頭肥羊,哪還能忍得住。
“喂,騎樓街我們黑虎幫罩的,想從這里過,得留下買路錢。”
一個二十來歲,流里流氣的青年,甩了甩手上的鐵棍,朝陳望獰笑道。
然而。
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
迎接他的是反手一記狠狠的巴掌!
“找我要錢,大白天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