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他們是兄妹。
她最了解她的哥哥,這些年來也一直是她給哥哥煮飯燉藥,他們相依為命。
有的時候,哥哥甚至只是皺一皺眉,她就立刻知道到底是因為飯菜不合口味,還是他身體又有哪里不舒服,從而去從讓哥哥不舒服的地方改善。
一個眼神,她就明白。
可是——
可是。
眼前人卻怎么會給了她這么一個答復呢,原來真正導致于哥哥這些年來身體孱弱的原因,并非是因為她娘曾在懷孕的時候被人下毒暗害,而是因為她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汲取著哥哥的命數。
哥哥越來越孱弱。
她則是變得越來越強大。
……
原來如此。
……
“當然,雖然我并不太喜歡你滿嘴謊話,但是因為我們有那么一些地方相似,所以這段時間如果你打定了主意要試我給你的提議,從而無處可去的話,我也可以暫時給你提供這么一個遮風避雨的場所。”
說罷,扶子春環顧四野給她看:
“你可以住在這里,但是前提就是——以后無論你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直接的來跟我們說明,不要操縱我們的情緒,利用我們的同情悲憫去為你謀利,也不要再試圖欺騙我和我的朋友。”
扶子春說罷了,看這小姑娘還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微微放輕了聲音。
“你能做到嗎?”
……
“我能。”
是真的已經別無他法了。
小姑娘即便覺得扶子春給出的解釋,有些匪夷所思,但她已經走投無路,只能孤注一擲地試一試。
“那你覺得,我應該過去多長時間再去見我哥哥才合適?”
“先來半個月小試牛刀吧。”
半個月。
小姑娘咬著嘴唇,神色擔憂:“可是我哥哥一個人在家里,沒有人給他做飯煮藥,他怎么辦?”
“這樣吧。”扶子春提議說,“我會給他送去一筆錢,至于他究竟拿這筆錢去請照顧他日常起居的傭人也好,或者拿這筆錢去自力更生也罷,都隨便他。”
“你不能直接找人幫忙照顧我哥哥嗎?”
“當然不能。”扶子春笑意吟吟,“我不是長瀛的人,更沒辦法調動云宮里的任何人。”
“可是……”
“我愿意幫忙出一筆錢,就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
也是。
扶子春就算置之不理,也沒關系的。
小姑娘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認真地問扶子春:“你也不可能好端端的愿意出錢給我哥哥,所以你希望我為你做些什么?讓我成為你的傭人,再將我的工錢送給我哥哥嗎?”
“如你所見,我沒有什么特別需要傭人的地方。”扶子春揉了揉眉心,這是真的,做到洗衣這種工作,秦衍已經做的得心應手,且得了趣味后也不愿意將此假手他人,這院子里確實沒有所謂的傭人,“不過你也沒有猜錯,我之所以留你在這里,的確是因為我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小姑娘眼神懵懂,卻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篤定表情。
就說天上沒有平白無故掉下來的餡餅。
她認真地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竭盡所能。”
挺好。
扶子春很是滿意。
“今天天色不早了,吃完飯后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跟我去一個地方。”
小姑娘眼神疑惑費解,卻也沒有多問,而當晚她就被安排跟秋水睡在了一個房間里。
秋水睜著碧綠色的眼瞳看她。
“你還怕我嗎?”
小姑娘的確覺得秋水很奇怪,就像是木偶一般,更為重要的是她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偽裝,但還不至于害怕。
“不怕。”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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