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還是很會安慰人的。”扶子春頗為欣慰,心底也難以抑制地有些心疼,“也不過是個才十三歲的小孩子啊,在我那個世界里,十三歲也不過剛上初中吧。”
但秦煜元被已經必須用他自己那稚嫩瘦弱的肩膀,來扛起江山社稷了。
朝廷不穩。
官員不敬。
兄弟不恭。
母妃不疼。
親叔叔還如豺狼虎豹般隱藏暗處,等著撕咬其血肉。
四面楚歌。
孤立無援。
這幾年以來,恐怕也只有秦衍是真心站在他那邊,親力親為地教導他該怎么做才能成為合格的帝王。
但是在情感方面,秦煜元始終是貧瘠的。
扶子春已經盡力安慰了。
但,效果一般。
不過好歹也有效果,畢竟先前恐怕還從來沒人去安慰過秦煜元——世人都有這般想法,向來高位掌權者,何需旁人寬慰安撫?
世人卻忽略了他現在也不過只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喜歡冰糖葫蘆。
也會有委屈的。
……
扶子春簡單活動了下筋骨,想著天色不早自己也該休息了,就簡單換了套睡衣上床,剛準備閉眼,一條溫熱有力的臂彎就從身后伸出來,牢牢抱住了她的腰肢。
耳畔響起那人因為剛醒而有些喑啞的嗓音:
“胖了。”
扶子春剛剛涌起的激動心情瞬間:“……”
土崩瓦解。
“實在不會說話你就給我閉嘴。”扶子春在心底默念了許多遍“我選的我選的他是病人他剛剛醒不能打他”,可最終還是忍無可忍沒回頭就直接一巴掌朝著他扇過去,手腕在半空被他抓住。
手腕處的傷口,落下溫柔的一吻。
隨即,扶子春就感覺腰部一緊,天旋地轉,她就被秦衍強行拉起來趴在了他的胸膛處。
“嘶——”
秦衍聽她悶哼,神色立刻緊張起來:“怎么了,是我動作粗魯,你哪里疼嗎?”
“是你!”扶子春騰出另一只空閑的手攥緊了,照著他的胸膛就來了兩錘,“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多長時間啊,身上的肉都快掉完了,肋骨硌人!”
扶子春還在繼續捶打他的時候,肌膚相接處,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處隱蔽位置似乎有蓬勃跡象——
秦衍神色帶笑:“但關鍵部位沒瘦。”
扶子春:“……”
臉。
登時就滾燙起來了。
“你,你怎么……你怎么剛醒就這么流氓!”
“這不是你曾經說過的話嗎?”秦衍縱容地由著扶子春惱羞成怒地繼續錘他,“我只是重復一遍,怎么就流氓了?”
扶子春愣了半晌,“你那時候就醒了?”
“我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就像是掉進了深淵,偶有陽光照射進來時,我就能感受到溫度,和你。但更多的時候我都是恍惚茫然的狀態,好像置身于一片無邊無垠的汪洋大海里,就算沒有被海水侵蝕,看到的除卻海水,也只有海水上面飄蕩的一層薄霧。”
秦衍講的狀態,是他最開始的狀態。
那時候,他應該才剛剛沉睡。
因為那時候他難得的清醒里,能聽到的也都是扶子春每天激烈的孕吐反應和徐與安的擔憂詢問。
他好像被放在一個屏障里面。
五感喪失。
“后來,后來我就莫名其妙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你猜,我去到了哪里?”
扶子春嫌棄秦衍身上溫度過度滾燙,也怕再把現在骨瘦如柴的秦衍壓迫出個好歹,就靜靜地倚靠在他旁邊,聞言配合地問:“我猜不出來,你去了哪里?”
……
他們好像從未分離過,也從未有過嫌隙。
只是睡了一覺的夫妻醒來后,親昵地倚靠在一處閑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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