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樹露出仿佛看到天塌地陷般不可置信的表情。
報復?
“報復攝政王說算了?”
“……”
“其實也不算。”扶子春訕訕地摸了摸鼻尖,“主要是時間不多,我必須得趕緊帶著秦衍的心頭血回來,也因為我沒辦法真的把秦衍給弄暈了再取他的心頭血,畢竟——你都不知道,他那臉色虛弱憔悴的,看起來就好像死了三個月的死人似的,一陣風都能把他給吹倒。”
“還有一點,就是我想徹底跟他劃清界線。”
扶子春其實也清楚,秦衍說算了的時候,多半只是一時氣話,但是她打砸佛堂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因為只有我這樣做,他或許才會真的惱怒上我,以后也不會再每個月都來給我取一次心頭血,來給我積攢功德了。”
“我想讓他好。”
“我想讓他對自己好。”
……
玉樹無言以對。
玉樹保持沉默。
可在看到扶子春突然就露出了這般一幅仁慈悲憫的神女神情時,他到底是沒忍住幽幽地吐槽:“但你真的能確定在你打砸了佛堂偷走了燈油后,攝政王真的會選擇惱怒你,徹底跟你劃清界線嗎?”
扶子春隱隱察覺到了什么異常,她揚眉:“什么?”
“我倒是覺得,攝政王可能會再取一次心頭血。”玉樹幽幽地說,“他要給你積攢功德的事,即便在他失憶已經完全不記得你的情況下,都還在每月照做。那么,姐姐,你憑什么會覺得你打砸了佛堂取走了燈油后,他就會真的放棄呢?”
“……”
扶子春原本的神色瞬間僵凝,她怔怔然地立在原地,當意識到玉樹說的話真的有可能是真的時候,她心底飛快地攀附上了幾分異常酸澀脹痛的感覺。
是嗎?
秦衍——真的會在看到滿地狼藉的佛堂后,忍下對她的厭惡和疲倦,選擇再度刨開胸膛刺開心口,再取那足足一盞燈的燈油嗎?
扶子春不知道。
扶子春……
真的難以想象秦衍會怎么做。
她平靜地站在原地。
想。
“秦衍。”開口時,扶子春差點沒被她陡然顫抖的聲音嚇了一跳,卻還是強撐著鎮定情緒,艱難地問玉樹,“秦衍有這么愛陸汐顏嗎?”
玉樹平靜地說:“姐姐,你就是陸汐顏啊。”
“可我現在是扶子春。”
“那你愛秦衍嗎?”
“我……”
扶子春又再度被玉樹的話給堵住了。
她難講。
之所以去往大晟皇城攝政王府,她就是想著去靠近秦衍,去仔細分辨一下自己對秦衍究竟是什么感情的,可是兜兜轉轉,卻是陰差陽錯。
她對秦衍是什么感情呢?
扶子春想。
“應該是喜歡的。”扶子春想起憫心堂,明明那時候她可以不站出來的,可是在聽流風說秦衍寒毒發作的時候,她一時間慌得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也是,攝政王身體不適,哪里找不到合適的大夫呢,怎么偏偏就要去憫心堂找?如果她當時能冷靜思考,就也不至于自己會一腳踏空進秦衍和賢王秦燁的紛爭之中。
而她為什么會一點都不理智冷靜呢?
因為關心則亂。
為什么關心?
因為喜歡。
像是終于推開了眼前的繚繞迷霧,扶子春感覺自己仿佛遇到了柳暗花明。
原本糾結她的問題,終于現出了正確答案。
她是喜歡秦衍的。
她扶子春,也是喜歡秦衍的。
“原來我無論變成誰,都是會喜歡上秦衍的。”
……
屋外。
端著一盤給玉樹送的藥的扶祁怔怔站著,他恰時將扶子春的這些話,悉數聽進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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