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猶豫片刻,卻突然聽到后面傳來有巡邏家丁的牢騷聲音:
“劉哥,這應該快三更天了吧?”
“是啊,再好好巡邏一圈就能歇會了。”
“哎,說王爺跟王妃關系好吧,王妃生病后,王爺卻一直都讓王妃在這犄角旮旯的醉梨苑住著,也不給她找醫者來診治,且自己也不來這里。說王爺和王妃關系不好吧,我們卻白天晚上只要有空,都一直都得在這里巡邏,若是有人偷入,無論是誰都格殺勿論……”
“快閉嘴吧,小心禍從口出,王爺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
……
兩人的牢騷埋怨越來越近,偏偏這條路寬闊又直接,她根本沒有什么容得下藏身的地方,為了避免會被認出來,她不得不推開了醉梨苑的門,藏在了門口。
聲音越來越近,又漸漸走遠。
扶子春卻還是不敢就這么離開,她瞇著眼去看這座庭院——和白日里那遍地梨花的清麗美景不同,晚上遍地月華中,梨花似是都活了過來,它們染著暗色,卻都懶洋洋地躲在枝頭,只自枝椏的縫隙里覬覦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怪慎人的。
好在扶子春是無神論者,倒是不至于會被這種看著就知道是假的東西給捕風捉影般地嚇到。
她繞過梨樹,終于來到緊閉著的房門前。
正猶豫著要不要推門,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帶著濃烈促狹意味的幽幽聲音:“姑娘深更半夜不去睡覺,卻偷偷摸摸出現在我主子的房外,不知,究竟意欲何為啊?”
俗話說得好,人嚇人嚇死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扶子春心臟都快嚇跳出來了,她驚懼惶恐地捂著心臟,手指也死死捏住了口袋里的迷魂香,她回眸瞇著眼,借著月光看到了來者的臉。
是白天里在佛堂的時候出現的那個人。
“是你?”
三笠掛上老狐貍般狡猾卻明艷的笑容:“是的。”
扶子春瞇起眼睛:“你跟蹤我?”
“不是,我住在醉梨苑。”
“你住在這里?”扶子春皺起眉,有些猶豫地問:“醉梨苑不是攝政王妃的住處嗎?”
“那你不妨猜一猜誰是我的主子呢?”
扶子春問:“攝政王?”
三笠撇嘴搖搖頭:“再猜。”
扶子春真想罵罵咧咧地給他一拳。
她是小孩子嗎,還整天猜猜猜的?
幼稚不幼稚啊!
扶子春煩躁地頂了頂腮,不甚耐煩地盯著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輕嘖著解釋道:“我是因為驟然換了一種安睡的環境后,失眠了,想著出來走走,結果意外迷路了,這才誤打誤撞走到這里來的,并非有意要來冒犯攝政王妃。”
“我知道。”
扶子春心底稍松,剛開口說:“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了,我先回……”
三笠則慢條斯理地補充道:“我雖然知道,但我不信。你想想看,就連親眼看到的我都不相信的事情,別人沒看到的,他們能相信嗎?”
扶子春恨恨磨牙。
她又想起剛剛那兩個來巡邏的家丁說的話。
格殺勿論。
多狠呢。
她還沒拿到秦衍的心頭血,也還沒有將玉樹給救出來呢,可不能在這種時候就直接被迫地表明身份,只為自保呢。
正在扶子春焦慮于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卻聽三笠突然問了句:“你是從北歌來的吧?”
扶子春瞬間警惕起來:“什么?”
“我的主子也在北歌,如果你能跟我講一講她的故事,我說不準,就能不把你偷偷跑進攝政王妃居住的醉梨苑的事情,告訴給其他人了。”
扶子春怔了怔,“你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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