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忍著別扭的驚悚感,閉眼屏息試著躺進那具尸體里,然后……
她又默默坐起來。
“不行。”陸汐顏聳肩攤手,“我試過了,但是好像根本進不去。”
秦衍也沉默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很久,秦衍沉思半晌,之前青澄湖下的成晴就曾經上過陸汐顏的身,但是怎么上去的他確實也不知情。
陸汐顏都不知道的話,他確實也沒辦法。
于是,他也跟著做了個聳肩攤手的無奈動作。
陸汐顏嘆口氣,在顧淵鷙面前晃了晃手掌,問:“哥們兒能不能看見我?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醒醒啊哥們兒?”
顧淵鷙依舊在用那種溫柔的讓陸汐顏心底發毛的眼神,定定地看著這具尸體。
她打了個寒顫。
顧淵鷙的這個眼神,像是要把這尸體給吃了似的。
但隨即,她又隱隱覺察出不對勁來,既然所謂的神明說顧淵鷙之所以是沉溺在這場美夢里不愿意醒來,就因為他已經隱約覺察出現在的陸汐顏不可能會再愛上他了,所以面對這種現實,他寧可沉溺于夢境。
——沉溺于還是扶子春的夢境。
雖然這個時候的扶子春已經死去多時,但是顧淵鷙卻盲目地覺得這個時候的扶子春并沒有遇到秦衍,她就只是他的扶子春。
所以,哪怕是這里的扶子春死了,他也不愿意醒。
因為在這里的扶子春即便已經死了,但是她不可能會愛上秦衍,她永永遠遠都只屬于顧淵鷙。
生如此,死也如此。
陸汐顏在想明白這點后,一時間真是很難形容晦澀復雜的心情,她默然長嘆罷,抬頭對上秦衍寫滿擔憂忐忑的眼神。
一時間,愁緒又四下散開。
溫柔的力量澆灌心海。
“反正現在我也沒辦法鉆進這具尸體里,不如就來說說你?”她勾起唇角,淺笑著做出輕松姿態,“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
秦衍怎么沒在大晟皇城攝政王府里好好待著過年?
畢竟按照年日推算,現在也不過元宵。
年還沒有完全過去。
身為攝政王,秦衍怎么沒在大晟皇城坐鎮?
“我……”秦衍模棱兩可道,“我丟了個很珍貴的寶貝。”
“所以你在找她?”
“嗯。”
即便聽懂了陸汐顏卻還是問:“找到了嗎?”
秦衍勾唇輕笑,他不說話,晦暗眼眸里卻盛著足以溺斃陸汐顏的溫柔的海。
就在陸汐顏想要追問他問題答案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驚喜的稟告聲:“二皇子!南宮道長找到了!”
顧淵鷙陡然激動起來:“請他進來!”
他是真的激動,甚至于下床榻的時候還一腳踏空狠狠摔了一跤。
瞬間又是好幾只白色的蟲子摔落出來,到處蠕動。
陸汐顏被其惡心得差點再吐出來,匆忙跳下床榻,不等秦衍給出反應就爬到了他身上,雙腳盤在他腰間,死活不肯離地。
秦衍也只縱容地伸手拖著她,避免會讓她摔下來的可能。
很快。
有穿著灰色道袍的年輕道長奉命踏入殿內。他手持一只白色拂塵,漂亮的眉眼平和沉靜,開口卻是陸汐顏聽來特別熟悉的聲音:“山人南宮,拜見二皇子。”
陸汐顏訝然揚眉,果然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一時間,雪林里借火的年輕道長和守著銀杏樹跟她說宿命的道長,在陸汐顏眼前緩慢地重合。
是他。
是一個人。
顧淵鷙艱難地爬起來,跪在了年輕道長面前,他仰起頭,脆弱神色寫滿了懇求:“道長,求您再幫幫我……我不要所謂的轉世重來了,我想跟她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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