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鷙云淡風輕,不甚在意地挑眉笑道:“畢竟你已經讓她愛上過你一次了,那么這次再讓她重蹈覆轍,再愛上你一次,對你來說應該輕車熟路的吧?”
顧淵鷙的話里沒有嘲諷,但秦衍卻覺得整個人都莫名焦灼了起來。
她再度愛上他,會被稱之為重蹈覆轍。
呵。
秦衍眼眸赤紅,咬牙切齒道:“你什么都不懂。”
“我確實什么都不懂,我現在甚至也不懂攝政王你為什么會這么生氣。”顧淵鷙聳肩,“她明明已經不喜歡你了,但是你卻沒有放她自由,還想著要找出問題修理問題,卻完全沒有想過可能陸汐顏身上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你太霸道,太蠻橫,太獨裁,你不允許她忤逆你,你也不允許她不愛你。”
秦衍死死地咬著牙。
某種意義上來說,顧淵鷙的這話并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確實愛陸汐顏,陸汐顏在看向他時的眼神雖然帶著驚懼和疲倦,但他也能看到深處藏匿的溫柔和愛意。
他們之間出了問題,那他就來解決問題。
這有錯嗎?
可是顧淵鷙卻近乎殘忍又直接地反駁了他的理論。
顧淵鷙說,陸汐顏只是不想再愛他了,陸汐顏沒有錯,有錯的是他秦衍,是他秦衍明明知道問題所在,卻還固執偏執地想要讓他們的關系能得以恢復如初。
有問題的不是陸汐顏。
是他秦衍。
意識到這點后,秦衍眼眸里發瘋的赤紅消退了些,短暫清醒理智回籠,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走到絕路,像是隨時都能崩潰——或許說他在剛剛,看到陸汐顏轉頭看他時的冷漠疏離的表情時,他就已經走上了絕路。
退無可退。
避無可避。
秦衍急促滾燙的呼吸稍緩,他咬緊牙,聲音像是從牙縫里艱難擠出來的:“讓她恢復記憶。”
顧淵鷙無辜地眨眨眼睛:“可是我沒有那個本事。”
“你都能讓她失憶,難道就不能讓她重新想起來嗎!”
“當然不能。”
顧淵鷙回答的理直氣壯。
“打碎一面鏡子很容易,重新拼湊起來卻特別特別難,甚至于就算重新拼湊成功了,也有嫌隙縫隙無法變回最初的模樣。”說到這里,顧淵鷙這近乎嘆息的語氣格外憐憫:“難道攝政王沒聽說過,破鏡難重圓嗎?”
“……”
秦衍腦海里緊繃的弦突然就斷了。
他瞇起眼睛,咬牙威脅道:“本王可不相信什么所謂的破鏡不能重圓。你若是無法讓她重新想起之前的所有事,本王不介意讓你永遠留在大晟皇城——北歌國主的位置你不稀罕,你自己的性命安危你也不甚在意,但你活在這世上,總會有真心在意的東西,你千萬不要被本王找到。”
這就是明晃晃地威脅了。
顧淵鷙卻還是笑得異常明媚恣意。
純良無害。
他這次回答秦衍的語氣甚至都染了甜膩感:“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攝政王你的想法,看你發瘋跳腳,我心底真的很開心。”
瘋子。
秦衍對上顧淵鷙眼底的瘋狂嗜血,只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一塊狗皮膏藥。
他猛然松手。
眼神嫌惡。
他怎么會相信顧淵鷙這個瘋子的話,他對這世間萬物都沒有敬畏,又怎么可能會說到做到——
“流風。”秦衍危險地瞇起眼眸,“把顧淵鷙拿下,關進地牢。他是客,咱們不能對他用刑,那他一日不肯說出能讓王妃恢復記憶的辦法,就一日不讓他睡覺吧。”
這一招他在軍營的時候經常用。
法子陰損,但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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