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偉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忽然想對啊,尚高國際誰當董事長這種問題我有必要考慮嗎?那不是我能左右改變的。
另外,陳從海是走運還是倒霉,他的路究竟是越走越窄還是越走越寬,那也不是我能掌握的。
我現在可以掌握的就是在我職責范圍之內的事情,我日拱一卒,每天進步一點點,我覺得這就非常令人滿意了。
我進一步想到,我現在首先要面對的其實就是一個人,那就是張鵬。
我想這個時候的張鵬一定比我更不安吧,這個時候他在干什么呢?
我想到這里,便有一種沖動,想去看一下陳從海,我給高燕打電話:
“你知不知道陳從海人在哪里?在醫院嗎?”
高燕道:
“這不好說啊,這種事兒他也不會跟我講!但是肯定沒有上班。”
我和高燕結束了通話,便想去海邊,陳從海的那個家我知道,但是萬一我撲空了怎么辦呢?
一念及此,我一咬牙,直接撥通了陳從海的電話,電話一接通,我便道:
“陳總裁,前兩天咱們打拳之后,你的傷勢不會有什么大礙吧?打拳受傷在所難免,萬一您身子骨兒有大問題,那我怕脫不了干系啊!”
“哼!”
陳從海冷哼了一聲,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
我立馬道:
“陳總裁,如果您沒有什么大礙,那我這邊就可以放心了,您繼續休養,把身體養好了,回頭上班最好!”
陳從海哪里忍得住,勃然道:
“陳彬,我如果要上班,隨時可以上班!只是這幾天恰好有件事情要處理……”
我道:
“是這樣么?我這邊還準備找你匯報工作呢,你不在,我工作上面是不是跟葉總講一下呢?”
我說的葉總當然就是指葉志輝了,名義上葉志輝是我的頂頭上司嘛!
陳從海道:
“陳彬,你想干什么?”
我一聽陳從海這話,好像是憋著脾氣講的話,我愣了一下,敏銳的感覺到這家伙好像是有什么顧慮!
因為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他肯定直接沖我發飆了,或者直接像野狗一樣沖著我狂吠了。
但是現在他語氣很含蓄,我腦子里靈光一閃,道:
“是這樣,陳總裁,我想張鵬的工作是不是給他調整一下,以前他分管北方大區,那邊偏遠了,我想讓他分管南方,和王飛對調一下,你覺得怎么樣?”
陳從海沉默了大約三秒鐘,道:
“還有呢?”
我道:
“這一次這么多北方公司都出事了,我建議在人事上面做一些調整!能夠滿足訴求的,我們盡量滿足的,對某些心態有問題的總監,我建議調離。
而還有一些存在嚴重問題,甚至是敵視公司的干部,我建議干掉算了!當然,這只是極個別的現象,但是我們必須要重視,這個工作能不能讓我去做?”
陳從海道:
“陳彬,你不要太過分……”
我忙道:
“不,不,陳總裁,這不是我的要求,是我向您請示!您能批就批,不批也沒有必要罵人!”
我感覺到有門道,所以連稱呼都改了,改用“您”來稱呼陳從海了。
我相信陳從海一定不會把“您”當成是我對他的尊稱,他只會當成是我對他的羞辱。
又等了差不多一分鐘,陳從海道:
“陳彬,張鵬工作調動的問題,我這邊可以通過!但是北方區人員調動的問題……”
我道:
“北方區人員調整調動陳總裁您有安排?”
陳從海吐了一口長氣,道:
“你先出個方案吧,我看了方案再定!”
我掛了電話,盯著手機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陳從海慫了?慫這么快?
我想康偉還是厲害,陳從海肯定遭遇某些壓力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這么慫?
能夠把張鵬調離,等于是斷了陳從海一條手臂,后續北方區人事調整的問題,我這邊出的方案肯定會客觀公正。
不管陳從海是否通過,我這個方案都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這是最重要的。
這是周小雙教給我的一點東西,周小雙講,不管一個團隊和集體中有多少種不同的聲音,有多少矛盾和糾葛。
要在這個集體中脫穎而出的人,必然是能夠就事論事的人,把事情做得很好很平衡,別人自然就能看到你的價值,做不好事的人,怎么能取得別人信任?
周小雙這話讓我領悟很多,我以前覺得商場和政治可能不一樣,但是現在我覺得自己之所以有認知偏差,還是當初博越的攤子太小了,營銷公司閹割了其他的職能部門,營銷為王的情況下掩蓋了很多的辦公室政治。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尚高國際已經完全改變了業務,而尚高國際背后的縱橫更是龐然大物,在這么盤根錯節的一張網背后,我們怎么才做到不迷茫呢?
就像我這樣,又沒有山頭,又沒有靠山的人,該何去何從?周小雙的話給了我當頭棒喝,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和陳從海是什么關系,說是水火不相容吧?
一般來說,站在旁人的角度來看,我支持的事情他肯定會反對的,我反對的事情說不定他會支持!
我想要干一件什么事情,他必然會阻撓,我要達到的目的,他肯定不愿意我輕易達到。
但是今天我提了兩點,他都沒有直接拒絕,可能他現在也受了內傷,面臨難局,但是有一點不能忽視。
那就是我提了兩個要求其實還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調動張鵬的工作,這是解決北方區鬧事的最簡單的辦法!北方區那么多公司的總監帶著公司的精英來深圳挑事兒,這件事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嗎?
不管他們的訴求是多么的正當,都不能掩蓋這件事的惡劣程度,張鵬是這幫人的頭,張鵬如果毫發無損,那以后尚高國際還管得住?那就真成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了,后果不堪設想。
第二件事,我要調整北方的人事,這也是必然,出了事情那肯定要調整啊!
該處理的要處理,該滿足的要滿足,秋后算賬是必然,不管誰來干這事兒,這都必須要做的!
你陳從海打的是七傷拳,你一拳打死了鐘松,那自己肯定是要有點傷害的,所以我的要求合理。
要求合理,陳從海不反對,那我立馬就找葉志輝,我把這個情況一講,葉志輝看我的神色就復雜了,他跟我講:
“陳彬,你的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快了?”
我道:
“葉總,我心里真沒底,這不才來跟葉總匯報嗎?你說張鵬不調動行不行?不行吧?”
葉志輝皺皺眉頭,他對張鵬也厭惡到了極點,這個小子除了陳從海之外,誰都不放在眼里,這種人能討人喜歡?
“他是要調啊……不光要調動……”
“葉總,你的意思是?”
葉志輝看著我,很警覺的道:
“先調動吧,這個我沒意見!”
“那北方區的人事調整呢?”
葉志輝道:
“你要有方案啊,是不是?”
我道:
“方案我暫時肯定拿不出來!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我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去一趟北方主要的幾個省,搞個調研,現場走一走,看一看?”
去北方調研,這是我剛剛想出的點子,目前尚高國際上面的博弈激烈,董事長位置空了,我掌握的情況是丁家的幾個公子在尚高國際都有布局,他們能不較量一番?
這些人下面都有代言人,比如像馮丹這些,還有公司里面的董事,我發現就沒有幾個省油的燈,包括葉志輝。
反正葉志輝也不是簡單的人,因為我到現在都弄不清他的訴求是什么,葉志輝這么體面的一個人,就干個沒實權的副總裁,他圖啥?說他一點圖謀都沒有,我反正一丁點也不相信。
正好,屁事兒多的時候,我叫上曹磊北上調研,準備搞一份合理貼切的人事調整建議材料,北方區現在包括北京,天津和上海三個地方。
還有江蘇,浙江這都是大省,山東也不可小覷,實話講作為南漂的一員,我對珠三角比較熟悉,對長三角和其他的地方認知比較膚淺。
所以我把這個當成一個機會,這不靈光了嗎,還猶豫什么,立刻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我有了決定,就跟曹磊講這事兒,然后立馬去跟財務田玉梅那邊溝通,行政和人力資源總監徐輝那邊我也打了招呼。
我作為公司的高管,出差安排需要幾個部門協調,這事兒就我先跟曹磊打招呼,他才能把這些協調工作搞好。
招呼打得很順利,我們第一站就是上海!
現在尚高國際上海分公司的總監是個大人物,孫邦喜,陳從海手底下最早的四大金剛之一。和他齊名的就是葉志輝,葉志輝是尚高總公司的副總了,孫邦喜還在上海。
這一次去深圳的大隊伍中肯定不會有孫邦喜的出現,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嗎?在上海人的眼中,上海之外的人都是鄉下人。
在孫邦喜的眼中,除了上海公司之外,其他的公司可能都不值一提,尤其是在現在這個局面下,公司要從營銷走向實體,就地方平臺這一點來說,哪個地方平臺能和尚高國際上海的地方平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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