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氣特別的美,旭日東升,萬里無云。
我和丁姿清早就約到日光大廈見面,碰面之后,我們把昨天的那個方案演練了一下,初初一演練,我感覺丁姿很有悟性,把我的策劃掌握得十分到位。
我說:
“這樣,我馬上聯系一波安保人員,人確定好了之后,我們就馬上過去處理事情!”
丁姿道:
“陳彬,沒有這個必要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還有安全問題?”
我嘿嘿一笑,道:
“安保不是保平安,而是抬轎子!大小姐出場,怎么也要有點排場啊,就我們兩個人過去,我說你是丁姿小姐,他們能信嗎?”
丁姿瞥了我一眼,道:“就你的套路多!”
我呵呵一笑,掏出手機給康偉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康偉道:
“陳彬,以前我在島上的時候,咱們同學還經常聯系,我這一來深圳,你人毛都不見了!不帶這樣的啊!”
我道:
“康少,實在是慚愧,我最近換了份工作,太忙了!是這樣的,我要找你幫忙,你上次搞旅發會提到說有個安保公司,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聯系方式,我急需找個安保公司合作!”
康偉很熱情,說這簡單,那公司是我哥們兒開的,他馬上可以安排!
然后他親自來日光大廈,接我和丁姿兩人去對方安保公司。
國內的安保公司其實主要接的活兒就是排場活兒,康偉還跟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沿海的老板去內地某些省投資,其他的都可以缺,就不能缺排場。
所以他們很多去內地都找安保公司租八個彪型大漢,個個西裝板寸頭配墨鏡,據說特別的好使。
我這一次來的目的也是要排場的,所以我們一談就攏,對方的老板也姓陳,和我是本家,他問我要多少人,安排八個夠不夠。
我大手一揮,道:
“安排十六個,四臺車!”
就這樣我們四臺車,四輛奧迪A6開著直奔目的地。
這個場面放在現在不算什么,但是那個年代奧迪A6還是很牛的,就是丁姿坐在車里面不自在,我道:
“丁總,委屈一下,車不如你自己的車,但是我們追求一個整齊劃一!”
到了目的地,我直接到前臺就讓他們一個個的打電話,把人約到如家旁邊的停車場,我看到為首的人果然是張鵬。
我都沒有正眼看他,就拿著喊話器喊:
“各位同事,今天我們專門請了縱橫投資前總裁,縱橫集團董事長丁先生的愛女丁姿女士來接見你們,傾聽你們的訴求。
我希望你們能夠如實的反映問題,我只強調一點,你們反應的每一個問題我們都會高度重視,但是不能鬧事,不管是誰慫恿你們,如果你們敢鬧事,立馬嚴肅處理,我說到做到!”
我有喊話器,丁姿在一飚保鏢的簇擁下,宛若仙女下凡,那股子氣質直接就震懾全場。
人性真的很難琢磨,尤其是尚高國際的這些總監精英,我說句不客氣的話,誰出身好的會去干當年博越和尚高那樣的業務?
就像我之所以去了博越科技,那完全是走投無路,別無選擇了。我如果有選擇,我如果家境殷實,衣食無憂,我會那么拼命的昧著良心去吃那帶血的饅頭?
所以說我一直覺得人的道德是和人的生活直接掛鉤的,當一個人生存都困難了,道德就幾乎沒有約束力了。
因此我很清楚張鵬搞的這些所謂尚高的精英,他們和我一樣,都是苦出身,這些人能拼命,能干事,能霸蠻,但是骨子里缺格局。
他們什么場面都見過,什么老板也不怕,但是就怕丁姿這種出身高貴,讓他們高山仰止的存在。
這些人見到丁姿說他們像渾身發抖的吳老二可能有點夸張,但是可以保證他們不會有之前圍困尚高大廈的那股子戾氣了。
我一看這個場面,心里就有了底,當即我就跟丁姿講:
“丁總,待會兒你和他們先談話,回頭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單獨談話,單獨談話每個人都做記錄!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有訴求我們都滿足,不要和他們抵觸對抗!”
丁姿道:
“做記錄干什么?做了記錄以后我們滿足不了他們的訴求怎么辦?那不給自己留把柄嗎?”
我一聽真的樂了,丁姿真是太年輕了,我做會議記錄怎么可能是為了兌現承諾?我是要為秋后算賬做準備。
這一次鬧事的人,我個個都要記錄在案,等這件事結束之后,我就要開始鈍刀子割肉,慢慢的去整肅他們,和兌現承諾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所以這就是真實的社會,商場如戰場,從來就沒有真善美,只有利益之爭。
我把丁姿這邊叮囑妥當了,我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撥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我便道:
“陳從海,你傷好了沒?還能不能打啊?能打來粵海門拳臺,我今天打爆你!”
我的態度非常囂張,戰意濃濃。
陳從海冷笑:
“陳彬,你也就只能像瘋狗一樣狂吠了!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打拳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要完蛋了?”
我哈哈大笑,道:
“陳從海,敢你就來,慫你就滾,別像娘們一樣嘰嘰歪歪!”
我“啪”一下掛斷了電話,然后我開車直奔拳館。
實話講我有點緊張,因為我想今天這個局面肯定是陳從海意料之外的,陳從海肯定對張鵬這些人有指示,他們會有一套專門針對我的辦法。
但是我讓丁姿來扮公主,答應他們所有的要求,然后一個個的讓他們簽字,這么安排張鵬一定會發現不對勁,他肯定會給陳從海打電話告知。
陳從海是成了精的老狐貍,瞞住他太難,所以我要想辦法把他拖住,所以我就挑釁他,我一定要拖他半天。
我等了半個小時,看到了陳從海出現在了拳館外面,我握了握拳頭,把面前的一杯熱開水全部灌進了肚子里。
我昨天喝了酒,晚上就餓了,今天我到現在還沒有吃一粒米,這個時候我餓了,饑腸轆轆。
我記得有一次我看到了一篇文章,說人一定要感受饑餓,因為我們的祖先從來就不是生長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之中的。
人在饑餓狀態下,可能更能迸發出驚人的力量,而且大腦也更敏銳。
實際上很多拳擊運動員在大賽之前為了控制體重,他們都會讓自己保持很饑餓的狀態,甚至有人幾天不進食,通過這種方式降體重,同時也是刺激人體深層次的潛能。
我換了裝備嚴陣以待,陳從海來了之后二話不說也換了裝備,我和他碰面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客氣話都不用講,直接開干!
今天的我像是瘋了一樣,悍不畏死,他盯著陳從海的眼珠子都是紅的,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干死眼前這個老東西。
他說過斗智不斗力,但是老子今天先要斗力,一定要現在斗力碾壓他。
在原始社會,人類的競爭最早就是比力,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其實到今天,人類進化了上百萬年,擁有文明也有了五千年,其實一直都沒有走出過叢林的法則。
陳從海對練拳很下功夫,他的水平比我高,打法比我先進,進攻套路比我多!但是今天我的拳頭也硬,他打我狠,我招呼他的也不含糊。
我沒有躲過他的一記擺拳,被他擊中,雖然有護具,但是側臉也如同脫臼一般疼痛,如果是以前我遭遇這么一下,肯定會迅速后臺躲避逃命了。
但是今天,這一拳挨了之后,我感覺腎上腺素急速的分泌,我竟然不退反進,蹂身而上,一級勾拳直接干到了他的下巴上。
很顯然他疏忽了,沒有料到我挨了一重拳還能反擊,他被我這一拳打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了。
而我則像一條惡狗一樣,把握這個機會直接撲了上去,雨點如同拳頭一樣砸下去。
這么多天的憋屈,這么多天的憤怒,老子今天總算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了。
陳從海不是囂張嗎,不是牛逼嗎?老子今天不打服你我不收兵!
陳從海雙手抱頭放手,就是不垮,他不垮我就打,圍著他打,我自己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我邊打嘴里還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吼叫聲。
這一幕驚呆了拳館其他的人,老板驚慌失措的跑過來把我拉開:
“兄弟,別打了!再打要出事了!”
我被拉開了,像拳臺上獲勝金腰帶一般舉起雙手,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然后我回頭,看到陳從海站在拳臺上,終于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走到他面前,離他一米多的位置,俯瞰著跪地的他,揮了揮自己戴拳套的手:
“打拳,我干服你了!”
說完我把全套摘下,隨意扔在地上,然后一躍就下了拳臺,實話講,我也傷痕累累,但是這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
我突然明白了,打拳其實就是打的一個自信,就是打的一個意志,我今天能打垮陳從海,以后我還能打垮他,我有絕對的自信。
我在拳臺上能打垮他,就說明他沒有三頭六臂,在工作上我也就不怕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子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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