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冰請吃飯，方小華很是吃味，他跟我講：
“陳總啊，我們俗話講鴇兒愛鈔，姐兒愛俏！現在不管是啥，都只愛鈔了！嘿嘿！”
我說方小華你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像丑八怪嗎？帥氣這一項硬是不如你？
方小華哈哈一笑，忙道：
“不，不，你至少比我年輕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方小華還是蠻可愛的，他不像那些從底層爬起來的老板，他身上還是有一點菱角的。
有些從屌絲崛起的老板，像陳從海那種，自己一旦脫離的屌絲這個群體，他們立馬回過頭來就翻臉不認人，利用自己對底層老百姓人性的了解作惡。
還有一些人他們雖然沒有做大惡，但是自身早就蛻變得善惡不分，是非不分了，這些人無論是做事，做人還是做生意，什么底線都不講的。
這種人太多了，我自己不算好人，但是我卻從骨子里厭惡這一類人，相比起來方小華要真多了！
當然，方小華可能就是因為太真了，所以起點那么高，混到現在還難出頭。我剛接觸方小華的時候，覺得這人情商特別高，而且一看就是出身名門的人，言談舉止跟我們比是有檔次差距的。
像方小華這種人在國企，在體制中摸爬滾打，我覺得他們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會形成降維打擊。
可是他偏偏選擇了自己闖江湖，江湖的風云太莫測了，方小華雖然出身不錯，起點高，但是弱于不擅經營，弱于要腿軟下跪的時候，他彎不下腰，跪不下去。
“老方，你要理解楊冰！他請我吃飯，其實也是請你，也是請大家！如果他請你吃飯，可能真就只請你，我可能還可以蹭一頓飯，老張他們就不好意思去了嘛！”我對方小華道。
方小華道：
“陳總，你別安慰我了！我來橫店這么久了，又不是一天兩天，她要真想請我吃飯，早就安排了！”
我正色道：
“那怎么行？你剛來橫店沒站穩腳跟，她貿然請你吃飯，那不是給你惹麻煩嗎？再說了，人家現在身份不同以往了，大明星呢！
她屁股后面跟著多少狗仔隊？他單獨請你吃飯，孤男寡女在一起，萬一走漏的風聲，鬧出了緋聞，那不是還捅了婁子了？”
方小華智商再低也聽出我是故意水他，他就沖我翻白眼，我跟他講：
“老方，不是我講你！你有時候真的是一根筋，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讓你多跟老黃喝幾杯酒，你都干什么去了？
反正我沒有看到你跟他碰過杯，你啊，以前我看你是個靈活的人，現在怎么腦子就硬是轉不過彎了呢？”
方小華尷尬的一笑，道：
“我昨天看到人太多了，老黃身邊眾星捧月一樣，你給他抬轎子嘛，那么多人都圍著他轉！”
我一笑，覺得再講就沒必要了，但是對老方我還是高看一眼，這家伙表面上圓融，其實性情還是真。
他公司瀕臨垮臺，真要歸咎原因可能還是他是個好人，如果他真尼瑪沒有底線，說得不好聽點，他手底下那么多女孩子，拉出去搞那些灰色的東西，可能都能撈不菲的錢。
歸結起來一句話，人生來就不可能十全十美，老方已經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了，還能怎么樣？好事都能讓他一個人占了，其他人還活不活了？
楊冰請客的地方比第一天還高端，到了地方之后，我和老黃一起，恰好迎頭碰到了剛剛從劇組那邊趕過來的方小華，我沖著方小華招手：
“老方，這邊，這邊！黃老哥，你看我們方總是不是轉變很大？幾天沒見，在橫店曬黑了，人也瘦了一圈，辛苦啊！”
黃海山一笑，道：“是啊，我以前還小瞧了方總，覺得方總是運籌帷幄的儒將，沒有想象咱們方總上陣殺敵也行啊，這一次來浙江，他讓我刮目相看！”
黃海山厲害的地方就在這里，虛偽的客套能讓他表述得這么真誠，甚至能讓方小華都覺得心里舒坦。
方小華道：
“沒辦法啊，兩位老總！現在這個世道難，我們這個項目還是靠陳總投資，如果再搞不起來，那兄弟們可能飯都沒得吃了！”
黃海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陳老弟，我覺得方總很有情懷，跟一般的媒體人比起來絕對不一樣！我文娛產業現在雖然是低潮，但是不可能永遠是低潮！
我們領導講過啊，社會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是客觀的實事，是必須要滿足的！這就是文化產業的擔子！
投資就是選人嘛，方總手頭還有一個好項目，我們是不是該給他支持一下？”
老黃這一說，我心跳都亂了一下，我心想你黃海山真的不是個東西，差點掐死這個項目的就是你，現在你回過頭來又要來支持，真是一張狗臉，變得這么快？
所以說黃海山以前講的什么見好就收，什么投資賺了就撤那些都是鬼話，說一千，道一萬就是利益。
他以前投老方就是投老方這個人，給老方錢拍戲，其實看重的是老方的人脈，結果他錢給了，戲也拍了，老方這邊的人脈好看不中用，以后的合作能怎么搞？那肯定投資就只能見好就收了。
現在情況有微妙變化了，老方的人脈用不上，他把人脈介紹給我，我這一邊卻能用上，所以我和老黃之間的關系變了嘛！
之前是我想著跟老黃找契機，雙方能合作，現在反過來了，老黃想著找機會跟我合作了。
我和他都清楚，這年頭兄弟也好，朋友也罷，關系要牢固就必須要有生意，沒有生意哪里有什么朋友？
面對老黃突然的表態，方小華懵逼了，他將目光投向了我。
我一笑，道：
“老方，你榆木腦袋嗎？黃總說了要大力支持你搞項目呢！”
老方臉色訕訕，道：“黃哥，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啊？你可別忽悠我，我這小心臟脆弱得很！”
黃海山哈哈大笑，道：
“老方啊，咱們這么多年的關系，我黃海山什么時候忽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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