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芳嵐哼了一聲，傲嬌的偏過頭去，不怎么理會他了，這并不刻意，是沒有認識到何為真正的強者。
幾人圍坐在火邊，一頓飽餐之后，才各自退去。
夕陽西墜，夜色將至，虛掩的房門被一雙玉手推開，蘇清歌緩緩踱步而入。
“你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像想恢復修為的樣子，難道是我們保護的太嚴密，讓你有了慵懶之心。”
蘇清歌見到如咸魚一般躺在窗邊搖椅上的葉陽，不禁輕輕笑起來。
“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太過刻意，反而會顯得矯枉過正，如今靜下心來休閑片刻，我倒是見到了另一番光景。”
蘇清歌來到窗邊，隨著他的目光向街頭望去。
能見到許多凡俗修行者出沒，散修更是數量不少，一部分凡俗中人也頻繁活動于城中，尋找以前被宗門阻斷的修行之路。
“聯盟勢力龐大，各自霸占著一方的資源，同理，資源上方的人，也成了他們的私有之物。他們越強大，這些人也就過得越壓抑，你所指的另一個方向，應該是看到了凡俗人的不自由。”
蘇清歌十分聰慧，明白葉陽想要表達什么。
“今日蛇姬娘娘問我，一個醫者如何看待救援了一個壞人的事情，我回她，只需去做，一切后果皆有天定。”
葉陽抬頭看著蘇清歌：“如今想想，這不是從側面證明了蛇姬娘娘今日的行為，都是一種宿命的表現嗎？這不僅不利于我，而且也不利于我們想要做的事業。”
蘇清歌擰起秀眉：“你說的不錯，醫者本是懷著善意，但并不代表眼光卓絕，可以望穿黑白善惡，若只以此便斷定醫者有錯，那就是太狹隘了。”
“同理，我們如今協助聯盟平穩局勢，日后聯盟若做了壞事，我們也成了幫兇，這樣的理論我是無法接受的。”
葉陽眨動著雙眼，表情略顯一些茫然：“這也不對，那也不行，那我們到底該怎么做？”
蘇清歌露出婉約的微笑，雙手搭在葉陽肩上，望著窗外的景色道：
“我們并非無欲無求，也不是什么圣人，而且若只放眼于外界，而看不到自身，這不也是另一種狹隘嗎？”
“所以我覺得，倒是不該有質疑懷疑的心思，如果你我現在退出，作壁上觀，置身于外，你能保證會有更好的人接替我們現在的位置嗎？”
葉陽聽到這兒沉默了下來，盡管他認為自己不是什么算無遺策，智慧超群的強者。
但他至少還有忍耐之心，對于任何人都能正眼看待。
不像當今聯盟或是散修，多半部分都只為自己而謀利，即便有幾個心懷大義者，也不可能巧合的能頂替他的位置。
所以他無法反駁蘇清歌的言論，至少以他自己的審視，當今聯盟能夠頂替他位置的人，也只有逍遙宗主一個了。
“蛇姬娘娘本不為人，所以才會深陷這樣沒有答案的問題里無法自拔，可你卻不同，哪怕你說醫者救了壞人就是錯，我也可以理解并且認同，畢竟，任何一種選擇都不可能沒有弊端。”
“因此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葉陽恍然大悟，不免伸手按在了肩頭的纖細玉手上：
“果然，還是女人更懂女人，顯然你對蛇姬娘娘心懷寬容，也不枉費我花了這么大一番力氣，穩住了這個瘋女人。”
“你不也是被蛇姬娘娘鎮壓了修為，說起來，你可是吃了很大的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