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都會被舊事重提!
到了那時,即便是他要殺的人罪有應得,他也會被扣上一頂暴虐無情的帽子!
若是那樣的話……
對獨孤澗來說,才是大大的不妙!
對她這個急于甩鍋給獨孤澗的人來說,自然也是留下了隱患!
正因為此,喬淺月才看著獨孤澗,遲遲沒有說出到底該如何降罪他的話來,因為……
她實在是想不到,要如何才能抹去獨孤澗適才的當眾認罪,將此事給圓過去!
“小師叔……”
就在喬淺月左右為難之時,秦湘湘拎著裙擺匆匆而至,直接跪在了獨孤澗的身邊,抬頭看著她,一臉懇求的道,“還請小師叔饒恕獨孤澗吧!”
喬淺月聞言,擰眉不語。
“你怎么來了?!”
獨孤澗見此,忍不住的轉頭看向秦湘湘,一臉焦急的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快走!”
秦湘湘的小師叔,他的小堂妹,如今已經是東宸高高在上的女帝!
剛還發了一通雷霆之怒,降罪了不少人,如今……
可算是輪到他這個引起這雷霆之怒的人了,他不會逃避,可是,秦湘湘若是在此時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那才是大事不妙,很有可能讓他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我為什么不能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只有我最清楚!”
秦湘湘聞言,轉頭看了獨孤澗一眼,然后不顧獨孤澗的阻攔,抬頭看向喬淺月,沉聲道,“小師叔,獨孤澗根本不是一個會濫殺無辜之人!”
“秦湘湘!”
獨孤澗聞言,氣急敗壞的低吼。
可是,秦湘湘卻罔顧他的阻攔,繼續道,“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擔心小師叔降罪廢帝等人會落下一個同室操戈,暴虐無情的名聲,這才先小師叔一步,急著出手幫小師叔解決掉后顧之憂,如此小師叔自然能擺脫污名累贅,往后行事才不會受其所累!”
“秦湘湘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說了,我暗中處置獨孤馳母子,只是為了報一己私仇!”
獨孤澗見此,氣的仰倒。
“我說的是與不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
秦湘湘聞言,一雙眸子從那些個目瞪口呆的族老身上掃過,然后停在喬淺月的臉上,緩緩道,“小師叔何其聰明,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
喬淺月聞言,看著跪地的兩人,忍不住的抬頭望天。
她是看的明白!
早在獨孤澗請罪的時候,她就將一切看的透透的了,只是……
錯就錯在,獨孤澗好心辦壞事兒啊!
他這哪里是在為她分憂?這分明是在給她添堵!
她一個當不了幾天皇帝的女帝,要那勞什子的名聲干什么?
左不過一個暴虐無情的名頭而已,她喬淺月還擔得起,而且還擔得理直氣壯,畢竟……
她和廢帝一家子的仇怨可不是一星半點兒,而獨孤澗可不一樣!
獨孤澗丫的就是廢帝的兒子啊!
妥妥的和廢帝是一家子!
他這么上趕著的給自己處置廢帝搭梯子,代價就是把自己的名聲給搭進去了啊!
即便是如此,若是換成旁人倒也沒有什么大妨礙,可是巧就巧在,獨孤澗偏偏是她看好的接盤俠!
要把當皇帝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甩給人家,喬淺月心底已經有夠虧欠的了,若是再給人扣一頂烏漆墨黑的帽子,喬淺月總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是以……
“……”
喬淺月目光幽深的看了獨孤澗和秦湘湘一眼,然后瞪著秦湘湘滿臉怒氣的道,“秦湘湘,獨孤澗說的沒錯,你就是在胡說八道!”
“小師叔?”
秦湘湘聞言,以為自家小師叔是不相信她的話,頓時急紅了眼,張口就想再解釋幾句,可是……
“獨孤澗行事本就是我暗中授意,何來你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喬淺月卻根本沒有給秦湘湘多說的機會,徑自一揮衣袖道,“我和廢帝一家子的仇怨往上可以追溯兩代人,諸位應該都知道吧?”
秦湘湘聞言:“!!!”
當即震驚的愣在了當下。
這……
她家小師叔在說什么?
她和獨孤澗比鄰而居,獨孤澗最近做了什么,她再清楚不過,獨孤澗暗中弄死了廢后母子這事兒,什么時候是她家小師叔授意的了,她怎么不知道?
“陛下?!”
別說秦湘湘了,就連獨孤澗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陛下……
他這小堂妹,到底在做什么?
他自己做過什么,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
他在為了她的帝王威名鋪路,她怎么還袒護起他,為他狡辯起來了?
他往后……
充其量也就是個閑散宗室,名聲好壞無關緊要,他家小堂妹那可是要當一輩子女帝的人,怎么能這么任性,這么罔顧名聲?
可是,獨孤澗這廂剛開口,喬淺月就是一記犀利的眼刀掃來,直接讓他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
“……”
一眾族老見此,面面相覷。
然后……
在喬淺月滿含威脅的目光之下,只能附和的點頭……
“陛下說的是,陛下和廢帝的仇怨大家有目共睹,心如明鏡……”
“對對!心如明鏡!”
“……”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我想處置他們,再正常不過吧?”
喬淺月見此,鳳眸微瞇,勾唇緩緩道。
“正常!”
“再正常不過!”
“陛下處置的好!”
“……”
一眾族老聞言,再次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后,只能低眉斂目的點頭。
得了!
陛下要指鹿為馬,他們能說什么?
雖然及至此時,一眾族老還不明白自家陛下為何對二殿下如此袒護,可是……
揣著明白裝糊涂這事兒,只要他們揣得好,那假的也能成為真的!
“如此,甚好!”
喬淺月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松了口氣,沖著眾人一挑眉道,“既然諸位都覺得此事我做的不錯,那外面若是有什么不該有的流言蜚語,我就拿諸位開刀了!”
一眾族老聞言,心頭頓時一凜。
這……
怎么還威脅上了?
大可不必啊!
在廢帝跟前當了這么多年的閑散宗室,他們早就習慣了裝聾作啞了啊!
“陛下多慮了,事實陛下適才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事實勝于雄辯,臣等豈敢亂說?”
“就是!廢帝等人本就罪該萬死,現在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有什么可說的?”
“沒錯!話說斷龍臺從立國之初就一直在,只是還一直未曾開過,等午時三刻,臣等定要去看看熱鬧!”
“一起去啊!回頭臣等再跟陛下學學那場面……”
“……”
“……”
喬淺月敢指鹿為馬,一眾族老就敢照葫蘆畫瓢,只是……
一眾族老這照葫蘆畫瓢畫得還真不是蓋的,比喬淺月的威脅來得有說服力的多!
喬淺月聞言:“……”
看了眾人一眼,頓時就沉默了,然后……
長袖一揮,轉身就要離去!
秦湘湘見此,當即斂衽想要起身,可是……
“給我好好反省!”
喬淺月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直接喝止了秦湘湘的動作,“繼續跪著!”
秦湘湘聞言:“……”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當即松開了斂起的裙擺,默默的跪了回去。
“哼!”
喬淺月見此,這才冷哼了一聲,翩然離去。
獨孤澗給她添堵也就罷了,她這便宜小師侄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兩人一唱一和,生怕不能把她逼上梁山似的,她能輕易饒過他們那才怪了!
就罰他們跪著吧!
也好讓他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過錯,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自作聰明!
喬淺月一走,跪地的御林軍當即起身,相繼往地牢而去……
陛下有命,要處置廢帝等人,他們自然不敢耽擱!
“咳咳!走了走了!去刑場等著看熱鬧去!”
“砍頭那樣血淋淋的畫面,有什么好看的?”
“你敢不看嗎?陛下還等著我們回來學呢!”
“……”
“剛才是誰說要去刑場看熱鬧來著?老頭子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看了那樣的畫面還不得幾天吃不下飯?”
“……”
一眾族老見此,這才你一言我一語的悻悻然離去。
“下官……下官也走了!”
待得一眾族老離開之后,賀天闕這才揉著自己跪疼的膝蓋,從地上爬了起來,沖著跪在不遠處的獨孤澗抱拳行了一禮道,“下官家僅剩的一點兒血脈可不能有閃失,下官得去地牢盯著點兒……”
說著,賀天闕就點頭哈腰的退了下去。
二殿下當局者迷,獨孤皇族的一眾族老慣會迎合上意,可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賀天闕總覺得陛下對二殿下的維護有點兒太非比尋常了……
按理說上位者都會格外愛惜自己的羽毛,可是……
陛下愛惜二殿下的羽毛,甚至超過了她自己,這……
事出反常必有妖!
賀天闕身為廢帝的心腹臣子,能夠在歷經皇位更迭之后依舊待在太醫院,其心智可見一斑,見微知著之下,心底頓時有些明了……
可是……
賀天闕這廂倒是明了了,跪在地上的獨孤澗和秦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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