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覺得好可怕，小家伙又往娘親旁邊縮了縮。
沈懷稷看過來的時候，就見那小孩瑟縮的模樣，像個小貓團子一樣有些怕怕的，對他和‘嫡母’的態度那是完全不一樣。
他伸出手想去安撫安撫小家伙，哪知沈知南又往后縮了縮，讓他的手伸在半空中不知該不該收回。
沈懷稷挑眉。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覺得自己仿佛從親爹變成了后爹。
季綰綰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決定跟沈知南說：“回家就跟你爹爹說吧。雖然你爹爹古板、不近人情、鐵面無私，但咱們好歹是他的妻兒，他敢傷害你我就咬死他！”
‘古板、不近人情、鐵面無私’的沈懷稷：“？”
他在自己媳婦兒眼里就這形象？
還要被咬死？？
沈知南有點不放心，旁若無人地跟她討論：“那爹爹接受不了怎么辦，咱倆也打不過黑風叔叔啊。”
“那不是還有青桔呢？”
“可是黑風叔叔好像更厲害一點……”
季綰綰：“……”
沈懷稷：“……”怎么聽起來就像要家庭大戰了。
季綰綰轉頭向沈懷稷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要說的事可是超脫現實、超脫現有認知的事。”
沈懷稷道：“要坐實齊王的猜測？”
沈知南剛想點頭，就被季綰綰一把拉住：“不是，但也差不多……？”
沈懷稷沒什么不能接受的，有很多他想不明白的問題，一直陷在一個胡同里走不出來，可能這件事才是關鍵。
他輕聲道：“回府說。”
“好！”
到了相府以后，沈懷稷屏退所有下人，就連黑風青桔也讓他們撤了出去，在外面嚴格把守。
院中四下無人，沈知南對爹爹的害怕少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試探性地問道：“爹爹，我可能以后也不會長個子，你會覺得我是妖怪嗎？”
沈懷稷早就發現他身體的異樣，方太醫診過說沒問題后他就確定了，不過妖怪方向他還真想過，可轉念一想應該不可能。
沈懷稷想起他上次和九皇子被人追殺一事，嘴角微揚：“沒有這么菜的妖怪，連普通人都打不過。”
沈知南又被暴擊了！
爹爹不然你還是別說話了！
小家伙不滿的叫囂道：“爹爹你等著，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習武，讓你再不能說我菜，哼╯^！”
沈懷稷看著小家伙笑道：“你這可愛勁倒跟你娘這么像，有時候總懷疑我才是那個不親的。”
沈知南笑瞇瞇道：“只要爹爹讓我搬回來住，爹爹就也是親的！”
“哦？搬回來住就能都是親的？”
沈知南猛點頭：“對！”
沈懷稷了然道：“看樣子都是親的，對吧，我的好兒子？”
小家伙的用詞擺明了在說他們兩個都是親的，只是想趁機讓自己搬回來，但不考慮后者的話，前者就是真相。
沈知南：“……”爹爹你就不能反應慢一點嗎！
每次都不能得逞，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搬回來跟娘親一起住啊！！
小家伙氣的想跳腳，更沒有心情回他的話了。
季綰綰詫異地看向他：“你怎么猜到的？”
沈懷稷都不想說，她們在季府就一直母子相稱，根本不避諱青桔，就連他暗中安排的侍衛、黑風，都聽見過。
只不過當時他們都覺得她們在瞎叫，可細細想來這兩人除了年齡對不上以外，其他地方都極度貼合。
沈懷稷問她：“什么時候懷上的？”
他還是想不明白，六年前才十歲的季綰綰是怎么懷孕的，而且他們新婚之夜里，她明明也是完璧之身，這實在無法說通。
季綰綰想了想道：“明年懷上的。”
沈懷稷：“……”
她怎么不說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呢？
季綰綰笑瞇瞇地朝他道：“你相信穿越嗎？人可以從未來穿到過去，也可以從過去穿到未來。”
沈懷稷道：“不相信。”
他又補了一句：“因為沒見過。”
季綰綰松了一口氣：“那你現在見過了，你兒子，哦不，是我們的兒子，他是七年后來的。你沒收的那塊免死金牌，也是他從七年后帶來的，就是你自己的。”
沈知南也朝他笑道：“爹爹，我真是娘親的親兒子喔，你看我們真的長得不像嗎？”
兩人站在一塊，笑起來臉上都是相似的輪廓，沈知南更像他一些，但神似季綰綰。
沈懷稷在心里想過他們兩人未來的孩子會長什么樣，想來想去就覺得會長沈知南這樣，但一想到年紀就沒繼續想了，覺得不真實。
卻沒想到，他不敢想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如此玄幻，又如此的驚喜。
但他一向理智，不會因為別人隨便一句話就輕易相信，他問道：“你怎么證明？”
沈知南又聽到了這句話，只不過娘親是剛見面就問了，而爹爹都過了大半年了。
他眨眨眼提醒道：“爹爹難道忘了宋執背叛一事？如果您當初沒有防備他一手，那他會在未來幾年里，讓您在朝中多年積累全部化為烏有。”
“還有一次，您讓我來府里看身邊人的畫像，我都告訴您了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好人，哪些是時好時壞的。”
沈知南又想道：“說起來爹爹真是聰明，哪怕不知道我的來歷，可把我利用的明明白白！哼，我說的可是比算卦都準，爹爹都沒給算卦錢！”
沈懷稷好笑道：“那我還要再給你補個算卦錢，親老爹都要明算賬？”
沈知南托著腮，認真道：“銀子雖然很重要，但只要爹爹讓我搬回來住，也不是不能免的。”
這算盤都快打到沈懷稷臉上了：“哦，庫房隨意取吧，反正將來也都是你的。”
沈知南：“！”可惡的爹爹！
怎么就能一次當也不上！
沈懷稷看著小家伙憤怒的面孔，心里倒是又想起了很多細節：
小家伙知道先皇今年會駕崩，對小皇帝的登基也沒有一點意外。
從前他以為是這孩子運氣好、性格穩重，原來都是因為他從幾年后來，所以才會如此。
都解釋的通了。
沈懷稷看向季綰綰，問道：“我們暫時不要孩子，跟南南不長個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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