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綰綰：“……”
好毒舌！
但竟然越想越有道理，可不就是辦完婚宴辦滿月宴，估計到時候整個京城都是懵的！
黑風：“？？？”
你們在說什么？？？？
好好說鄂國公孫女呢，怎么都在說南七？
難道文箏跟南七是一個人！
知道了不得的真相后，黑風震驚地想，南七可真是太會玩了……怪不得她都不怕自己的臉被貼滿全京城，敢情是人皮面具！
沈懷稷側身安排道：“讓魯仁準備賀禮吧，南七有孕，勤王必然會著急辦婚事，說不定很快就用到了。”
王爺新婚的賀禮需要好好挑選，早做準備比較合適。
“是。”
季綰綰好奇道：“你跟勤王關系又不好，要是你送去的禮物，他應當不會給你扔出來吧？”
沈懷稷：“……”
黑風嘴角也扯了扯，那可不好說，以勤王的脾氣就算勉強留下了，以后說不定還會借物發泄，以解被自家相爺氣出的內傷。
沈懷稷無奈地揉著眉心：“那便讓魯仁選個寓意好的、不能退、更不能砸的賀禮去。”
黑風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幸好這壓力給到魯仁了，不然他能愁得哭出半條河！
沈懷稷走到書房里，喚她：“綰綰，過來。”
季綰綰聞言跑過去道：“怎么了？”
不會是又要給她看成親的東西吧，這段時間被爹爹哥哥們嘮嘮叨叨說了好多話，見了各種各樣的禮物、規制，現在一想起成婚相關的事就感覺頭皮發麻。
她還突然想著，怪不得要有婚假這個東西，不然都沒時間弄。
誰知，沈懷稷要給她看得并不是這些，而是給了她一份書院名單：“這是京城的書院數量、學子人員、學院地點分布。”
“嗯？”
季綰綰剛接過來就聽他繼續說：“從你的印刷坊出現開始，買書成本大大降低，導致這幾個月以來學子的數量猛增，原本學院里的學子都招不滿，如今都開始有些擠了。”
季綰綰驚訝地看了名單道：“我天，竟然多了這么多，我以為只會多一小部分而已。”
他道：“現在才不過幾個月，未來會讀書的學子會越來越多。”
季綰綰驚喜地仰頭：“全都是因為印刷坊帶來的改變嗎？可我也沒有降價很多啊！”
沈懷稷輕笑：“不少了，很多人讀不起書并不是交不起束脩，而是買不起書。而低價的書本，讓很多人看到了希望。”
季綰綰笑得臉頰紅通通，她調侃道：“那接下來可就要靠你們了，朝廷得多多幫助建些新的書院，以免以后學子們無處入學。”
沈懷稷輕笑道：“你以為書院都是朝廷開的？”
“啊？不是嗎？”季綰綰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哦對，有公辦的還有私立的，不然全都是朝廷管都累死了。”
像南南讀的翰林書院，就是翰林院退下來的官員所辦，嚴格意義上也不算是朝廷所有。
沈懷稷嗯了聲道：“所以現在如果要開書院，還得靠民間的人。你想開書院嗎？”
眼下京城里學子增多，急缺新的書院出現，很多有財力的人躍躍欲試，可商人重利，若是書院被純商人掌控，那對整個大晉的危害都是十分可怕的。
而她，雖然開著書館卻不為盈利而生，事事出發點都優先考慮百姓、考慮民生，又即將成為他的妻子。
這件事，由她來做最合適。
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我？”季綰綰連連擺手，“我開個書館賣賣書就可以了，開書院不行的！我又不會教書、更不會招優秀的夫子來，更不知道該怎么管理一個書院，我怕誤人子弟……”
沈懷稷笑著揉揉她的頭道：“別怕，我幫你。”
“啊？”
季綰綰懵逼地被沈懷稷推了出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翰林書院的幾個夫子已經被叫來了。
“……”
看著眼熟的譚夫子，和另一個年長一點的羅夫子，季綰綰尷尬地朝他們打招呼：“嗨，兩位夫子好……”
“季姑娘好。”
“季姑娘好。”
兩個夫子都是在翰林院教書多年的，今日沈相突然請他們入府，他們還以為是詢問沈小公子的功課，誰知道一開口就是問他們愿不愿意出去自立門戶。
自立門戶啊，意思就是讓他們過去當院長、副院長級別的，不再只是翰林書院的夫子。
雖然翰林書院很厲害，出去別家書院也能當個管事的，可這是沈相親自邀約，兩人都十分謹慎。
朝廷向來不干涉書院的事，沈相突然出手，怕不是要出什么事……兩人心里都有點沒底。
季綰綰更是沒底！
沈懷稷把人叫出來以后，就說自己還有折子要看，讓她自己來談，能談個什么樣是什么樣。
剛被他畫完餅的季綰綰，腦子里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院，以后她就是半個天下學子的師父！
堂堂沈相畫得大餅，果然看起來很好吃！
心里默默淌淚的季綰綰，強行打起精神道：“兩位夫子，相爺今日是替我來請兩位談開書院之事的。”
“季姑娘自己出銀子辦書院？”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現在全京城都知道這位季姑娘即將要嫁進相府，是以誰也不敢小看她。
季綰綰應道：“是啊，幾個月前我們書館推出了優質低價的書本，在全城推廣后大受學子們歡迎，相爺說最近學子們暴增，京城里的書院也開始有所稀缺，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些書院，來緩解京城的壓力。”
季綰綰帶全京城書院一起降價，將書本價格從一百文降到了五十文，又到現在的四十文，在書院圈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女子，幫學子們解決了買不起書的難題！
只是……
“開一……一些書院？”譚夫子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書院開一個已是很難，如何還能開一些，她當是開書館那么簡單的事嗎？
季綰綰果斷點頭道：“對，一些。與其讓人趁亂開些書院以謀私利，不如我們自己來做，讓學子們更加安心的只讀書。”
羅夫子對她說得這點極其認同，他最近對外面要開書院的事也心有余悸，聽說還有那種不學無術的貴公子，想靠著開書館來提升自己的身價，打著這種主意的人去開書館，如何能讓人放心。
這么想想，真倒不如讓季綰綰去開，好歹她身后還有沈相撐著，沈相心懷百姓，斷然不會做出對百姓不利的事來。
正當羅夫子想再接著問別的時，譚夫子卻定定地望著她，開口道：“季姑娘如何能保證自己不被利益所誘惑？”
譚夫子是沈知南的夫子之一，他年輕有能力，性格也敢說敢做，羅夫子年輕時也曾是這樣，但是年紀大了再聽到這種話，只嚇得心中冷汗直冒。
這他都敢說，是真不怕得罪沈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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