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稷頓了下，回道：“未見過。怎么了？”
寧國公一直住在京城，但早已不問政事，是以他們平時幾乎很少見面，更別說見他女兒。
季綰綰撇撇嘴道：“她們說小腦斧是寧國公的女兒送你的，還說你們要結親……”
她一個正宮暗搓搓的聽人討論，凡是說到自己的就沒聽見一句好的，凡是跟沈懷稷沾邊的，那更是一堆鶯鶯燕燕。
哼，生氣。
沈懷稷靜靜地望著她，聽著她一句一句的埋怨，好笑地問道：“那你可有替我解釋？”
“解釋什么？”
“解釋……玉帶是你送的，我就算娶也是娶你，不會娶其他人。”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她，帶笑的眸中很是認真。
季綰綰嘴角上揚，否認道：“那肯定沒有啦，我要說了她們肯定當我瘋了，說我天天做夢想嫁給你！而且……我們的關系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會傳出很多風言風語的，我，我壓力也很大的……”
她雖然一向放蕩不羈，對古代的規矩很是不認同。但在古代待久了，身邊所有人乃至整個社會風氣都一直在侵蝕她的三觀，搞得她現在都有點慫慫的。
沈懷稷伸出手示意她過來，季綰綰繞過桌子走到他跟前，手遞給他以后就被順勢拉到了懷里，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超級近，男人精致的面容更是放大在她面前，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
酒精上頭的季綰綰下意識就咽了咽口水，美色迷人，有點想動手動腳。
沈懷稷手撫上她白嫩的臉頰，低沉的嗓音響起：“為什么要有這么大壓力？”
他在等她想明白，卻也不會逼她太過。
季綰綰如實道：“因為害怕，害怕沒有永遠。”
她覺得，只有做好幸福隨時會消失的準備，等失去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天塌地陷、無法承受。
“永遠……”他思忖著，卻不知該怎么回她，只低著頭吻了下來。
落下的吻輕柔而堅定，帶著安撫的作用，讓人逐漸沉淪其中。
季綰綰手環上他的脖子，跟他貼得很近，喝進去的酒灼燒著胃，沖的她頭腦清明又大膽。
“咚——”
身體碰觸地板的聲音響起，屋里的燭火搖曳，更是平添一些嫵媚和風情。
直到未關的窗外傳來陣陣涼風，感受到微微的涼意男人才突然清醒過來！
他抬頭望去，身上的女孩眼神茫然，沈懷稷頓住了，他一動都不敢動，但身上的人卻一點危險都沒察覺到。
昏暗的廂房內，只聽見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好了……”
季綰綰被叫住，松開他的手微微后退，但見一慣清冷的男人此刻眼尾發紅，身上衣衫更是發亂。
季綰綰借著酒勁膽子大了很多，她明白男人現在在想什么，于是試探性的問道：“去……上面？”
“……！”
沈懷稷覺得腦子里的那根弦差點崩斷。
讀了二十年的圣賢書、受了那么多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的熏陶，他才忍住沒讓自己做出沖動的事來。
他們還未成親，還不可以……
季綰綰望了過來，卻見他眼神越來越清明，最后伸出手將她衣服給拉好，還不忘別開眼，推開了她。
季綰綰眼神更疑惑了：“？？？”
“……！”
沈懷稷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股氣，看見她的表情差點又沖上了頭，他呼吸起伏不定，特別想狠狠地教育她一番，讓她還敢這么挑釁他。
但是……
得忍。
沈懷稷特別有骨氣的起身去盆架旁，直接用涼水開始擦臉擦手，就連脖子也擦了擦，冰涼的水溫讓人漸漸冷靜下來，不去亂想剛剛都發生了什么。
季綰綰也從蒲團上爬起來，不解地朝他道：“怎么好像是我要對你怎么樣一樣？”
沈懷稷沒有轉身，他本來想直接去另一間房里靜一靜，但是怕自己一走她會亂想，只能繼續留在這里飽受折磨。
他出聲提醒道：“你臉上的那個，太明顯了。”
只能拿這個理由回她，不然怕是要生氣。
季綰綰也突然想起了這茬：“好像也是，皇后和嫻妃都知道，我總不能天天在臉上點個小紅點出門。”
沈懷稷：“……”
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
沈懷稷道：“天色已晚，我去另一個房間睡了，明日再來陪你用早飯。”
“好，你叫青桔進來吧。”
“嗯。”
沈懷稷走出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仿佛經過一場艱難的考驗。
他握緊了手指，暗暗提醒自己再等等，再教教她……
作為沈相這輩子見過最笨的學生，此刻正在房間里嗨得想蹦迪，酒精雖然沒讓給她醉暈過去，卻激發的她精神亢奮，整個人興奮的想打一套拳。
季綰綰在房間哼著歌，快樂地洗澡準備睡覺，對方才發生的事很快就忘在了腦后，被子一蒙很快就睡著了。
而隔壁房間的男人卻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一會兒想想該怎么教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永遠，一會兒又想想要是守宮砂沒了能不能再重新點，最后再想想要是成親該怎么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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